第二百五十二章 下药
白玖玖看着那个身形清瘦挺拔的身影,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浓浓的骄傲之情。
看,这是我的夫君。
眼里带着一些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痴迷。
赵菲槐亦是看的呆住了,眼珠子几乎黏在了许怀清身上。
白.梦婷见她这样,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推了她一下,将赵菲槐的思绪拉回,后者还很不高兴的嘟囔道,“干嘛啊,我在听许公子作诗呢。”
白.梦婷指指在席上来回穿梭上菜的宫女,小声道“这是个机会,要抓紧。”
闻言,赵菲槐如梦初醒,她被许怀清迷得晕头转向,几乎快要忘记大事了。
白.梦婷小心的从袖子里取出一包东西递给赵菲槐,“这是我特意让人买的最烈的药,只要喝下一点,便会发作。”
赵菲槐兴奋的手都在颤抖,接过东西,趁着没人注意,离席而去。却不知,这一切都被白玖玖看在眼里。
今天白.梦婷和赵菲槐两人都很奇怪,她心里起了疑,便多留了个心眼。
在赵菲槐出去之后,白玖玖也借口去更衣,起身离开。到了外面,却没看到赵菲槐的身影。
白玖玖就假作在找茅厕,一直在留心四周,然后就看到了角落里的赵菲槐,她正与一个宫女说着什么,并递给了那宫女什么东西。
白玖玖想仔细看看那是什么,但她们动作很快,说了没几句话便分开了。白玖玖立刻转身离开,心里还在想着那包东西的事情,总觉得赵菲槐是在针对她搞什么阴谋。
重新回到席上,许怀清刚好念完最后一句。再看最上首的皇帝,眉目间隐隐有些赞赏之意,看得出来是颇为满意的。底下一众大臣最会察言观色,见皇帝喜欢,一个个都站起来拍马屁。
“许大人果然厉害,这首诗写的太好了,即便不在宴席上的人,见到这首诗,也该能想象的出来是何种盛况。”
“对对对,杨大人说得对,我也觉得许大人这首诗写的妙不可言。”
许怀清微微笑着,拱手还礼,“诸位大人谬赞了。”
皇帝一扫刚才的不悦,苍老的脸上满是笑容,“许爱卿毋需谦虚,你可是朕钦点的状元,才气自是有的。”
连皇帝都首肯了,谁又敢在说什么。太子若有所思的看着许怀清淡泊的脸,他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什么都看不透,就像有团迷雾挡在前方一般。
他看向魏王,只见魏王脸上没什么表情,低头自斟自饮,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又看向皇帝,毋庸置疑,皇帝极为看重许怀清,看来,这个人还得留一留,既然不是魏王的人,就代表他还有机会把人拉过来。
此时,一个管事领着宫女过来上菜。白玖玖起初并不在意,直到她看到,来给他们这一桌上菜的是她刚才在外面见到的那个宫女,心里登时就警惕了起来。
宫女姿态谦卑,微微低着头,看不出丝毫异样。白玖玖不动声色,将目光投向远处。那宫女瞥了她一眼,快速的将指甲上藏着的白色粉末弹到两人的酒杯和茶杯中,这个动作非常细微,若不是白玖玖事先知道她有问题,还真有可能发现不了。
她不知道那**末是什么东西,但觉得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过恶心了,虽然心里气愤,不过为了不让赵菲槐她们发现猫腻,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往那边看。
赵菲槐和白.梦婷一直在暗地里观察着这边,见白玖玖傻乎乎的,看都没看那宫女一眼,心里很是得意。她们的计策,很快就能成功了,赵菲槐含羞带怯的看了许怀清一眼,心里甜蜜无比。
眼角余光暼到这一幕的白玖玖,心里冷笑。许怀清终于得以归席,他刚才说了许多话,急需要喝点茶解渴,赵菲槐紧张的看着,默默祈祷许怀清赶紧把带药的茶喝下去。但白玖玖却不停找他说话,看起来像是在说他刚才的表现,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容。
赵菲槐恨得脸都扭曲了,这个白玖玖,又要坏她好事不成!
白.梦婷倒是很淡定,扯了下她的衣袖,“别急,她不知道我们的计谋,应该只是想与许怀清说几句话而已。”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赵菲槐,她咬牙低语道,“有话不能先喝了茶再说吗,哼!”
“他迟早会喝的,放心好了。”
另一边,白玖玖笑着与许怀清说话,好像是在说开心的事情,其实内容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下药?”许怀清神色不变,心里微微诧异。
白玖玖点头微笑,“没错,药是我亲眼看到赵菲槐给宫女的,也是我亲眼看到她下进去的。”
许怀清没有朝面前的杯子看一眼,“你觉得是什么药?”
“应该是春.药。”
许怀清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为什么?”
白玖玖嗤笑了一声,“这是皇帝举办的晚宴,若是毒药,皇帝一定会彻查,届时必定会查到他们头上,雷霆震怒下,说不定连脑袋都保不住。”
闻言,许怀清露出赞许的笑容,白玖玖真的一次次出乎他的意料,短时间内能想到这么多,不得不说,思维真的很缜密。
许怀清对这件事心里有数,但有心想逗逗白玖玖,便笑着道,“那我们该喝还是不喝?”
“当然喝了,不喝岂不会让她们生疑。”白玖玖笑的像只小狐狸。
许怀清心痒痒,克制住去捏脸的冲动,食指和拇指捻了捻,“喝了之后中计怎么办?”
白玖玖瞥他一眼,“她们敢设计害我,我就要她们也尝尝被设计的滋味!”
把酒水和茶水倒了岂不是太过可惜,白玖玖嘴边的笑意十分意味深长。
许怀清明白她的意思,轻笑道,“将计就计?”
“果然是新科状元,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我心里想什么你都懂。”白玖玖故作一本正经的夸道。
许怀清哭笑不得,还是没忍住,摸了摸她的手指。等他察觉到赵菲槐投递过来的视线,笑容敛去,长睫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