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这一句话,林河就清楚了这些人的来意。
想不到,这些皇城来人和段应昊没什么分别,同样是贪婪霸道之辈。
他的面色也冷了下来:“既然你说我是偷的,那请问原版又是谁最先做出来的?”
六王子狠狠一拍桌案,横眉厉目喝道:“大胆狂徒,还敢顶撞本王!那原版,当然是公会总部的大师最先做出来的!”
林河冷然一笑:“既然总部的大师自己能做出来,那你们还需要我那所谓的手稿做什么?”
“你找死!”六王子死死瞪着他,眼内满是杀意:“总部的大师虽然能做出来,但你窃取的手稿泄露了秘方!不交出来,你就是罪该万死!”
薛家众人纷纷色变,但林河却是夷然不惧。
他淡淡道:“你左一个偷盗,右一个窃取,可有丝毫真凭实据?”
还不等那六王子反驳,他便看向了那三阶星阵师司徒岳:“这位大师既然来自皇城,那想必是会做了?只要大师能当场做出一块进阶版的星版,我林河立即认罪!”
此言一出,那大师的面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而一旁的段应昊则是厉声喝道:“林河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让司徒大师纡尊降贵做那种低阶星版,你是在侮辱大师吗?”
关初月也跟着帮腔道:“就是,林河你不过区区一阶星阵师,有什么资格支使三阶大师出手?你也配?”
段应昊知道,那星版就算是司徒大师也做不出来。
司徒岳来青晔城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来,他一直在研究那一阶巨力阵的星版,但却什么都没看出来,还浪费许多材料。
要是能自己找出那诀窍秘方,他们就不用跑到薛家来强要了。
林河淡淡讥嘲道:“呵,大师不屑做这种低阶阵法,但皇城既然有人会做,公会总部肯定有这种星阵的样品吧?可否请大师拿一块出来看看?至于段应昊抢走的那块巨力阵就免了……”
这星版,他们当然拿不出来。
六王子勃然大怒:“该死!本王子让你献出来,你竟敢百般推脱……”
那司徒大师却摆了摆手,面无表情道:“年轻人,你若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只会自讨苦吃。你星阵天赋不错,只要你愿意悔过改正,本大师可以破格收你为徒,引你加入星阵公会。”
他这句话一出,一旁的关初月满面艳羡之色,而那六王子也是极度不忿。
司徒岳可是三阶星阵大师啊,即便在皇都,那都是许多人巴结的对象,六王子都要恭恭敬敬用请的。
有几个人够资格得到他指点的,更别提是收为徒弟了。
段应昊酸溜溜道:“林河你还不快谢过司徒大师,真是天大的幸运!”
然而林河本人却毫无欣喜之色,而是盯着那司徒岳的眼睛问道:“请问大师,我无错,怎么悔过改正?”
司徒岳淡淡道:“交出那手稿,那是公会总部的心血之作,不可轻易外传!”
到了这一步,林河哪还看不出这所谓大师的无耻嘴脸。
虽然司徒岳道貌岸然的,但还是故意将自己打上了窃贼名头,还是要谋夺自己的星阵秘法。他和六王子,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他冷冷道:“你们公会的心血?呵……司徒大师,我能做出的星版,你自己都做不出来,你还有什么脸收我为徒?”
“你说什么?”
“给脸不要脸!”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六王子和段应昊怒喝出声,而那司徒岳则是嘿嘿冷笑了两声,随后竟然直接离开了这里。
……
薛府外直道上的一辆灵兽车内,青筋暴突的六王子狠狠砸碎了一个精美茶盏!
“该死的,区区青晔城一个小家族,竟敢忤逆本王!我要他死,要整个薛家陪葬!”
他对面司徒岳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但却没有发作,反而幽幽道:“那手稿的关键在于林河,就算荡平薛家,也无济于事……此事需从长计议,而且一旦对薛家下手,传出去对殿下的名声也有所影响。”
东澜王国当朝国王有十一个儿子,将来继位的是谁,现在还是未知。
薛家目前没有什么过错,找不到发难的借口。
强取豪夺,强行对薛家下手,会引起外界强烈议论,造成极坏影响。到时候,六王子那几位政敌只怕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攻击机会。
“无论如何,这口气一定要出!”六王子的目光如欲噬人:“本王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殿下只是想要出口气的话,倒是不难……”司徒岳昏黄的眼内,闪过了一缕精芒。
……
众长老离去之后,议事厅内剩下就只有林河和薛镇山了。
“抱歉外公,想不到这星阵事件竟然连累到了薛家。”
也只有在他面前,林河才会说这种话了,而薛镇山在听到之后,也并没有怪他,反而宽慰道:“这件事错不在你,而是那些人无耻贪婪。放心吧,六王子也不好擅自动我们薛家。”
林河担忧道:“我就怕他明的不行,来暗的。”
“无妨,这青晔城毕竟算是我们薛家的地头,暗里的风声,我们多多少少会收到一些。”
虽然依旧无法放心,但面对王国官方势力,林河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总不能主动妥协,乖乖交出那所谓的手稿。
三个一阶进阶版的星阵图不算什么,无非就是多添加了几笔。然而一旦自己交出了一阶的刻绘方法,他们一定会将自己控制起来,逼迫自己交出二阶的。
到时候,自己这辈子都只会暗无天日。
“对了外公,有件事我想要问问你。”他忽然想起了荒人。
薛镇山白眉一扬:“何事?”
“我的父亲……来自哪里?”
原本还和颜悦色的薛镇山,突然就沉下了脸:“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让林河越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隐情。
“我只是好奇,那毕竟是我的父亲,我却连他的来历都不清楚……”
前些年他修为被废,都从没对他黑过脸,没说过一句重话的薛镇山,这次突然就冷声打断了他:“他那种人你就不用管了,现在必定是尸骨无存,无论他是什么来历都和你无关!”
林河心内疑惑更甚,外公对自己父亲的印象很不好啊,难道真是……
“莫非他是荒人?”他半试探,半直接的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薛镇山愣了愣:“你在说什么?什么荒人?”
林河故意道:“难道不是吗?不然您为何这么恨他?”
薛镇山皱了皱眉,愤恨道:“他倒不是什么荒人,我恨他,是因为他当年欺骗了你的母亲,之后又抛妻弃子……那个该死的畜生!”
“什么?还有这种事?”
虽然林河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没什么感觉,但着实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薛镇山却是不想再谈这件事,直接挥了挥手:“行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此事以后不要再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