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白天过去了,天又黑了。
李民从酒楼回来的时候,看着家里黑着灯,他喊了两声冷月,没有人答应,他以为她出去了。
“出去散散心也好。”他想。
他用钥匙开了门,然后走进厨房。
他看着一桌子的饭菜连一点都没动,而他写的字条已经被撕碎,扔在纸篓里。
他冲进他们的卧室,没有。
他又冲到楼上,到了客房。
见冷月躺在床上,她面色苍白,还闭着眼睛。
“冷月!”
他大喊一声。
冷月睁开眼睛来,看了他一眼,就又闭上了。
“月儿!”
他低声地唤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喔!好烫!”
他又惊呼一声。
“月儿!你病了!咱们去医院吧!”他伸手去拉她。
被他这一碰,冷月又睁开了眼睛。看到他正伸手拉她,她瑟缩了一下,就滚进了床里,并用一对戒备的眼神看他。
李民缩回手来,苦笑了一下说:
“月儿,别怕,我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你在发烧,我们得去医院哦!”
她看了李民一眼,仍然一语不发,那神情就像他是陌生人。
这冷漠的神情,像是一条鞭子抽到了李民,他心里一紧,就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他声音温柔地说:
“你病了,一定要吃药,病才能好哇!病好了你才能惩罚我呀!才能有力气打我呀!”
冷月眉头一皱,把眼睛又闭了起来。
“不要这样!再这样,我可走啰!走啰!”李民详装着站起身。“在这凶险的世界上,人生这么复杂,你一个人可怎么活呀!真让我寒心。”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他的脸上,渐渐的露出自嘲的笑容。
“等你病好了,你给我扎个咒?弄个小人什么的,反正我的生日时辰你也知道,别写错名字就行!”
他的玩笑,并没使冷月的表情有所改变,她依然不说话,脸上有份固执的倔强。
“月儿,昨天晚上,都是我不好……”他沉吟了片刻:“其实我之前喝了一点小酒,虽然没有大醉,但当时像是鬼迷心窍了一样!我骂你是贱人,是我不对,你不是知道吗,我才是贱人!而且是百里挑一的,高品质的贱人!”
望着一语不发,面如寒霜的冷月,他再也忍不住了,他伸出手,开始拉她,摇她,在她耳边大叫:
“你骂我!打我!你说话呀!”
“住手!拿开你的脏手!”
冷月坐起来,厉声地叫着。
李民吓了一跳,他慌忙的跳开。
“不嫌嘴疼吗?一直在嘚嘚!”
“嘚嘚?!”
噗嗤一声,李民大笑了。
“这才像月儿你呀!”他笑着说:“讽刺、挖苦,恨不得一口把我吃掉的样子,才像你呀!”他顿了顿,收起了笑脸,又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得罪了你,但我知错能改,你难道就不能原谅我一回吗?”
他凝视着她,眼神里,闪着渴望的光。
“你已经看到了吧,院子里那些可怜的花花朵朵,还好好的活在院子里呢,家里的大门呢,也是原封不动的待在那里,我并没有扩大门口,也没建什么鬼车库,所以,一切照旧,你还有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