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良也在其中,看来他们是做好了要跟石头寨恶战的准备了。罗根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慌乱起来,他真的不希望看到两个寨子交恶。
罗生仁带着大队人马飞奔在山间小路上,赶着去救罗根生和罗梨花。而石头寨里,正在为了处罚他们而准备着。
到了天黑尽的时候,田坝上的祭台搭起来了,摆着寨子上议事厅里的大桌子,上面还摆上了大巫师要求的供品。
有一整只的猪头,还有三个木升子,里面装满了白米,还插上了香烛,还有从各家得来的瓜果。桌子四周用黑布围了起来,在黑夜里看上去就像一尊坐着的菩萨。
刀山也已经架起了,一棵修掉枝丫的大树,足足有五米高。树干深深的倒插在田坝中央,大树上间隔着插满了锋利的尖刀,尖刀顶端绑上了许多红布带子。三条粗壮的铁丝把树干固定在田坝正中间。因为田坝上都是等着种稻谷的空地,远看上去就像一把倒扣在田坝中央的花伞所,刀上的红布带子正在夜风中摇摆着。
火海就加在刀山旁边矮一些的田埂下面,寨主临时找人把这块细长的田挖婶了两米,柴火就堆在那深坑梨,跨度足有三米宽,密实的柴火将在巫师的号令下点燃了。
当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田坝上已经聚满了石头寨的寨民,这些寨民都是二猴管家挨家挨户通知的。
大家都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祭神仪式,因为这还是石头寨建寨以来第一次因为败坏风气而做的祭神仪式,也是第一次搭起了刀山架起了火海,很多人都抱着好奇的心态,根本不会有人同情两个即将被惩罚的年轻人。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这两个娃仔就是犯了大逆不道的死罪,败坏了寨子上的风气,也会给寨子上招来厄运。
不久,罗根生和罗梨花就被人押到了田坝上,大巫师点燃祭台上的香烛,开始拜堂拜地请神了。手上的铜制师刀在黑夜里显得格外亮眼,甩动的响声也格外响亮,真的就像昭告神灵的法器。
请完神,巫师就吩咐人先放响了两枚铁炮,接着就点燃了火海里的木柴堆,不一会,大火烧起来,宽大的火坑里,火焰串出来两米多高,远远看去就像火海一般。也许火海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的吧。
火光刚起,寨子上的人都聚集到火坑周围,看着喷出两三米火焰的柴火堆,脸上居然显出了期待的表情,大家都交头接耳的等着两个罪人的到来。
不一会,大巫师带着两个巫师一起来到火坑上方,跪着朝天空拜了拜,就叫人去把罗根生他们带来了。
先押上来的是罗根生,他的双手还是被捆着的,有两个人把他押到了田埂上,大巫师来到他跟前,说到:“你既然坏了古老人留下的规矩,那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跳的过去,是神灵保佑,跳不过去是你的命。过了这个火海,你犯下的罪孽也就洗清了一大半。”
“真没想到,我还是逃不过你的手掌心啊。”罗根生看着大巫师恶狠狠的说到。
“你命该如此,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们得罪了巫师岭的大神尊啊。又在这里犯下了死罪,你就等着神灵来主持公道吧。”大巫师看着罗根生说到。
“废话少说,不就是跳火海吗?尽管来吧,我罗根生才不怕你们这一套呢。”罗根生自信的说着,此刻的他,心里倒是平静了,心里想着:既然我躲不过封建的惩罚,那就迎头而上吧,如果有幸活下来了,你们就再也没有闲话了。
大巫师看了他镇定自若的样子,心里想:死到临头了,你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等下了火海便有你好看的。想着便吩咐押送的人:“解开他的绳子,我要送他进火海,洗清他的罪孽。”
说完,就向火堆里洒了些酒水和火油,把火焰烧得更高了,才拉着罗根生站在火堆的正前面,罗根生立马就感觉到了火堆的炙烤,看着这么大一堆火,他心里有点害怕了,可是大巫师没有给他考虑的时间就用师刀在他后背拍了一下,把他推进了熊熊大火里。
围观的寨民们见状都倒吸一口气,后退了两步喊到:“哇,真的推进去了。”接着大家都紧张的看着罗根生要怎么跳过这凶猛的火海。
只见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展开双手,在半空中踢起了双飞腿,接着又踢了几下,总算越过了火海的最高处。可是因为火坑的宽度就两三米,他还是落在了火海的边上,双腿淹没在火海里。
倒在地上的罗根生觉得双腿快要被烤熟了,他来不及思考,只能双手抓住高处的田埂,费力的往上爬去,两米多高的田埂他觉得比以往爬的几十米的山都高。
他一边艰难的攀爬,看着的寨民们都跟着屏住了呼吸,毕竟这还是他们头一回见着活生生的人被推进火海里,又活生生的被烧了双脚,有的觉得刺激,有的觉得残忍,也有的觉得害怕。
于是大家都闭嘴不出声,就等着罗根生有个什么样的结果。
过了一会,靠着毅力,罗根生终于盘旋着爬出火坑,瘫倒在旁边的稻田里,而此刻他的裤腿还烧着火,他的两条小腿已经被烤得皮开肉绽了,火烧火燎的疼起来。
他艰难的翻滚在地上,终于灭了身上的火,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围观的人们居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倒是罗霸林觉得有些残忍,但还是没说什么。
而这时大巫师已经带了人过来检查了,看到奄奄一息的罗根生居然跳过了火海,心里似乎有些失望,看着他不屑的说到:“算你命大,这么宽的火海愣是让你跳过来了。但是,你别忘记了,还有高高的刀山等着你去上呢,那是洗清你罪孽的最后一道坎。”
地上的罗根生痛的只能用狠狠的眼光瞪着他没有说话,不过大巫师倒是先开口了:“走,把那女的也押过来,我就不信她还能这么幸运。”
说着大巫师就要去押罗梨花来跳火海了,但是罗根生却拉住他的腿央求到:“梨花可是个弱女子,你这么做,不是让梨花送死吗?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良心?我这可是在为石头寨去灾集福啊,是吧罗寨主。”大巫师得意的说到,可是一旁的罗霸林却没有回答,他刚才一看,有功夫的罗根生跳着火海都是死里逃生,要真让手无缚鸡之力的梨花来跳,定然是送死。
虽然在寨民面前他说出了不认罗梨花做女儿这样的话,但是要真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骨肉葬身火海,他还是犹豫了。
于是他看着大巫师说到:“梨花虽然犯了死罪,但我还想请神灵绕过她,让她上刀山吧,这火海实在是太残忍了。”
罗霸林这么一说,这大巫师没回答,只是走到纵人前面大声的说到:“各位乡民,你们说,寨主家的大小姐该不该跳这火海?他们二人犯了大逆不道的罪,要是不狠狠的惩罚祭神,神灵是不会保佑石头寨的啊,这样还会给石头寨带来灾祸和晦气啊,你们说该不该跳?”
这大巫师故意要煽动寨民的情绪,也是想报复罗梨花,因为他们两个,害的巫师岭失去了一个巫师,还有好几个受伤的到现在都没好,他早就对这两个人充满了恨意,现在正好是整治他们的好时机啊,他哪里会放过。
罗霸林知道这巫师是故意要跟寨民们说这样的话,他就赶紧制止到“大巫师,大巫师,梨花也是被这个逆子教唆犯下了罪,刀山足以让她洗清罪孽了,火海就算了吧。”
没想到这些愚昧的寨民一心只想着要把寨子上的晦气驱除,或者说此时的他们更是被这种古老残忍的祭神仪式感染了,想要看看再一次跳火海的经过。
都没有想过这样会要了罗梨花的命。就都大声的喊到:“该跳!”
听了寨民们的话,大巫师回头看着罗霸林得意的说到:“你看,全寨的乡民们都说该跳啊寨主,我看你还是别说了。要不先等这男子上完刀山再让你家姑娘跳也行。”
“……”罗霸林瞪着大巫师没有说话。
那大巫师就叫人从地上拎起罗根生朝着刀山那里走去,同样带着两个巫师跪拜了天地,放响了铁炮,就把罗根生送到了刀山边上,说到:“你只要上到顶,再下到底,就算洗清了你的罪孽,老天爷就赦免了你的罪。”
双腿疼痛的罗根生哪里还经得住这样的折磨,但是在全寨人民的起哄声中,两个巫师还是把罗根生推上了第一层的尖刀上,刚站上去,罗根生的双脚就被锋利的刀割出了口子,专心的痛让罗根生一下子清醒过来。
看着高高的刀山,他想如果自己这样硬爬上去,过不了一会就会被尖刀割断了双脚双手。于是他立马运气,这是他师傅罗德良教过他的,让全身运气屏住,就像一块密不透风的
铁皮,这样再锋利的刀也伤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