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住手,什么事啊?至于嘛?都不嫌丢人,这还在人家地盘上呢!”白小蓟左右环顾一圈,还好这个院落是单独出来的,平时王爷多不让人随意走动,不然被人看到自己人内讧多丢人。
两人这会儿都在气头上,完全听不进白小蓟的话,树上的枝叶,园中的娇花不一会儿就被摧残的惨不忍睹。
“不行,得禀报王爷。”白小蓟一拔腿,忙往白箭雨的屋跑去。
“都给本王住手。”白箭雨黑着脸朝打的灰天暗地的两人怒吼一声。
扶桑听到主子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扶桑住了手,清歌也不在继续纠缠,怎么说,也要给人家王爷一些面子。
“都给我进来。”白箭雨一转身,威严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
清歌瞪了白小蓟一眼,叫你告嘴。
白小蓟无辜的看着清歌,谁叫你们不听我的话。
“长出息了,内讧?”白箭雨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盯着低垂着头的两人。
“是属下鲁莽了,属下知错。”这会儿扶桑气也消了,脑子也清醒了。
反观清歌,不服气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句话也不说,她先动手是不对,可谁让扶桑说那样过分的话,除非扶桑先道歉,否则别想让她认错。
“叶护卫,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属下无话可说。”清歌赌气的说道。
“叶护卫是觉得自己没错了?”白箭雨放在桌上的手狠狠捏了一把桌角。
“王爷要这么认为属下也没办法。”
白箭雨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死女人,怎么这么倔强。
扶桑听到清歌的回答也震得一哆嗦,叶护卫真敢说,这么不怕死。
白小蓟静静的守在一旁,要不是忌讳王爷,他真想跳上去掐死这女人,那可是王爷,王爷,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放肆的,他跟了王爷快十年,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这样和王爷说话。
“你们俩出去。”白箭雨目不转睛的看着清歌,对扶桑和白小蓟道。
清歌不明所以,以为白箭雨不想见到她,转身就要走。
“叶护卫,本王让你走了吗?”
清歌夸出去的步伐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抬起头来。”待扶桑与白小蓟都出去了,白箭雨才放缓了些口吻。
清歌抬起头,视线却落在别处。
看着清歌眼中的不服气,白箭雨真的想把这女人拉过来打一顿。
“你是想气死本王是不是?”
“属下不敢。”
清歌高傲的样子让白箭雨不经意想起那晚她的疯狂和妩媚,霸道又可爱的样子,他不知道一个女子竟然会有如此多的面貌,而现在的她又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让人又爱又恨。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清歌轻轻斜眼瞟一眼白箭雨,发现这厮竟然望着她发呆,眼睛里还藏有一种叫做温柔的东西,清歌的心“扑通”一下跳到嗓子眼,剧情不是这样的,王爷,你这样我应付不来。
“为什么和扶桑打架?”白箭雨突然温和的问道。
“他……说我不知廉耻,不知礼数?”这下反倒是清歌不好意思了。
“确实该打,本王帮你责罚他。”
清歌吃惊的对上白箭雨的双眸,这是偏帮她了?光听她的一面之词,就信了?
“怎么?不相信本王?好,本王这就是去。”白箭雨真的站起身来。
清歌赶紧拉住白箭雨的手道:“王爷,其实我也有不对。”
“那还要本王处罚他吗?”白箭雨侧头看着拉着自己的小手。
“王爷要罚的话就一起罚。”架是两人一起打的,当然要公平。
原来这女人吃软不吃硬,白箭雨微微一笑,这么多天不快也消散得不见踪影。
“知道错了?”白箭雨反手握住清歌的手。
清歌反应过来,一把将手扯了出来,他们还没熟到这个地步吧?
白箭雨只当清歌是含羞,也不在意。
“是,属下不该与扶桑起内讧,以后不会在犯。”她刚才也是一时气急。
“本王之前与你说的话一直算数,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来找本王。”白箭雨画风一转,转到另一个话题。
“......”怎么又忽然说到这个,现在公然拒绝会不会又惹这尊大佛生气,清歌想想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清歌的沉默在白箭雨看来是默认了自己的提议,心中瞬间一阵喜悦。
“那个,王爷,没事的滑属下先走了。”清歌觉得自己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清歌逃也般的离开,这个话题不适合这时候说,她怕气死白箭雨。
清歌回屋被白小蓟拦在门口,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清歌。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哪有什么事?”清歌有些心虚。
“你和扶桑说的话什么意思,什么侧妃?”扶桑也不愿意和他说。
“扶桑瞎说的,你别听他的,行了,我睡觉了,你回去吧!”清歌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谈论。
“一个两个都不愿说,还是不是兄弟,哼......”白小蓟一扭头,生气的走了。
送走了白小蓟,清歌也闷不吭声的进了门。
竖日,清歌被白小蓟叫了起来。
“你又出什么幺蛾子?”清歌睡眼朦胧的看着白小蓟。
“看你这几日无所事事,我刚好要去查些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被王爷晾了几日,清歌早就闲得发霉,白小蓟这提议正和她意。
“你等等我,我洗把脸。”
准备好,清歌打算向白箭雨禀报一声,就怕回头王爷又责怪她自作主张。
“你去吧!今日我要见图都尉,商讨修河堤一事,你顺便去体察一下民情。”
“是,属下知道了。”
得到白箭雨的应允,清歌与白小蓟高兴的出了知府大门。
没想到又碰到阴魂不散的路文雨。
“叶公子,你要出去啊?”路文雨眼睛一亮。
“嗯”
“叶公子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路文雨跳过来,欲靠近清歌。
清歌忙闪身躲到白小蓟身后,就怕路文雨又缠上来。
“出去转转,不必了麻烦路小姐了。”清歌生疏的拒绝道,奈何路文雨是个没眼力见的。
“不麻烦,不麻烦,恰好,我也没事。”路文雨小眯了眼。
“真不必了,就想看看有没有秀得好的香囊,为我京城的姐妹们带一些。”
“香囊吗?那叶公子真是问对人了,我秀香囊最拿手了,叶公子不必出去买,我这就为叶公子秀一些。”路文雨兴奋的大叫。
“不用了。”清歌假意拒绝,若不找一些事给这丫头做,没完没了的天天缠着自己,心累。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去。”路文雨不容拒绝的拉着绿儿高兴的回了屋。
“这丫头真讨厌,话太多。”白小蓟看路文雨极不顺眼,不,确切的是看路家三姐妹都不顺眼,特别是那个路文月。
“行了,走吧!”
清歌与白小蓟去到一间成衣铺子,换上一身不太显眼的衣服,这才开始去巡查。
路过决堤的河口,清歌特意观察了两眼,清歌远远看了一眼残留的堤坝,皱了皱眉头。在现代的时候,清歌也不过不少有名的大坝,就鄞州的这个水域面积来说,完全没法与之相媲美的,还有这设计和质量差的不是一分半点。
“看啥,你懂啊?赶紧走,咱们得去后山那片林子。”
“催魂啊?”清歌白了白小蓟一眼。
两人渐渐接近后山,远远的就见一群长长的队伍,排队的人全是衣衫褴褛,逢头垢面,老老小小,瘦弱无比,带着无阻而凄凉的眼神。
“他们在排队取粥,我们远远看着就好。”队伍前,几口大锅冒着热气,白白的馒头在几个大大的篓子里安静的躺着,人们有序的前行。
清歌与白小蓟绕过人群,往林子中走去,林中有不少树木被砍伐的痕迹。穿过林子,肉眼可见一排排的木屋,搭建得简陋而粗糙,若是晴天还好,若是雨天这些根本就不能遮风避雨。
“你们是谁,偷偷摸摸的要干什么?”两人回头,见一个手持斧头的年轻小伙儿戒备的看着两人。
“那个小兄弟。你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听闻鄞州受灾,特来施以援手的,今天来看看实情。”清歌忙安抚小伙儿。
“施以援手,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呢?大家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来帮助我们?”小伙儿看清歌与白小蓟的眼神更加不友善了。
“你这话说的,怎么这天下就没有好心人了不是?”清歌不乐意了。
“好心人当然有,章员外就是好心人,至于你们俩,看着就不像好人。”
“清歌,别和他废话。”白小蓟在一旁不耐烦的说道。
“我就说你们俩贼眉鼠眼的样子不像好人,果然,这会就按耐不住了。”小伙儿防备的往后退一步,手中的斧子握得更紧了。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讲呢?就你们这要钱没钱,要粮没粮,搭个破屋棚的地有什么可值得人惦记的?”年纪不大防备心到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