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心里不由得一阵好笑了,这个青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变化的。似乎是从自己将身体里面的蛊弄出来之后。
江篱觉得自己应该在那段时间里面应该没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自己这个人可以将很多事情隐藏在自己的心里,与人说的多了,无非就是成为别人饭后茶余的谈资罢了。
江篱不喜欢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说出来的缘故。
就好比有个话本子,说的是一个女人,每次都跟别人说起悲惨的遭遇。她年轻的时候死了丈夫,儿子被狼叼走了,最后自己成了一个流落在街头可怜的女人。
也许有些人第一次听见她的遭遇,心中有几分同情和可怜的成分。可是你不断的在这些人的面前说起自己的这些往事。
说多了,人家也觉得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你死了丈夫和儿子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每天絮絮叨叨的,真的让人有些反感。
所以在江篱的意识里面,生活的好与坏,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是你自己可以选择的。但是你每天念叨,却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钺城的地理位置其实已经十分的不错了,这是江篱来到这里的时候从这些时间里面观察得到的。
气候一年四季分明春夏秋冬,雨水和阳光都是十分的充足的,在钺城,只要你不是真的懒得不得了。自己随便做点什么事情,想要填饱自己的肚子的可能性还是十分大。
钺城就算有内部的争斗,但是没有巨大的战事,和平也是迟州以及迟家这些年凭借他们强悍的战斗力换来。
一旦战事起,最先遭殃的其实是城里的那些普通的老百姓们罢了。
“少夫人,”江篱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俊朗刚毅有些不近人情的高个的板寸偷青年。他大约是从外面赶回来的,身上的那件有些皱巴巴的衣服还没有换下来。
旅途的风尘仆仆看一眼就能知道,他来到江篱的面前,态度不卑不亢。这就是迟州说的要送一个人到自己身边的那个人。
“裘先生。”江篱已经知道他姓裘,所以就怎么称呼,“少夫人客气了,你叫我裘明就可以了。”裘先生实在有些太过客气了,说起来,自己还是迟州的部下,裘副官也算是迟州的下属了。
“裘大哥。”江篱自己选择了一个比较合适的称呼,他看着比自己的年长一些。称呼一声大哥,其实也在合理不过了。
“江篱。在外就不需要喊我少夫人了。”这样的身份,江篱并不觉得是一种特殊的荣耀。
裘明在听见那句裘大哥的时候,眼神似乎有一些感触,但是这样复杂一闪而过的神情,江篱肯定不会知道其中是什么含义的。
裘明,他之前有个妹子,因为兵荒马乱的时候,他的唯一的那个小妹就跟家人失去了联系。
现在裘明不知道自己唯一的亲人是否还活着。
如果还能活着,估计也就是江篱的这个年纪了,江篱的那一声裘大哥,他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小妹在喊自己。所以,他才有刚才的那一点感触。
他的家人已经在战乱之后不久就因为疾病都死去了,唯一失去联系的小妹,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看到江篱,裘明才会有那么一点的触景生情。
“裘副将,你也见过少夫人了,你以后就在她身边做事了。”迟州晚一步回到府邸,看到自己院子里面他的属下已经见过江篱了。
他对裘明大约是有几分兄弟情在里面的,所以说话的时候没有那么明确的上下级的要求在里面。
“少帅,裘明回来了。”裘明在迟州的面前虽然也是毕恭毕敬,但是他们之间是有过生死过硬的交情。
跟普通的属下到底是不同的,迟州对他的信任。
患难的交情是无论什么人都比不上的。这一点迟州和裘明自己心里都清楚的很。
裘明对迟州有下属对上级的忠心耿耿,迟州对他也是十分的信任。
有些自己不能亲自去办的重要的事情,迟州一般都是交给他去完成。
裘明的能力自然不需要怀疑,能交到他手里的事情,裘明肯定会拼劲全力把它完成了。
他算起来,也是迟州的左膀右臂了。
一个是自己的好兄弟,一个是自己心里在乎的女子,看到他们之间也能相处的融洽,这是迟州最想看到的结果。
“好。”迟州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迟州已经有一米八三的身高了,可就是如此站在裘明的身边还是稍微逊色了一点。
江篱觉得这位裘副官大约是有一米九左右了。
“你还没回自己的家里吧,先回家一趟吧,”迟州知道他对自己的忠心,回来的时候也是先到自己府上。
“多谢少帅,我家离这里也就是隔了两条街,先来跟少帅交代之前的事情再回去也不迟。”裘明没有因为迟州对他的特别关照就摆了架子。
江篱在他们的身边站着,现在听见他们似乎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谈的,这是迟州自己的事情。
她一个女人家的在这里站着显然也不是很合适。
“迟少帅,你们先谈论事情,我去厨房,正好也做几道家常菜给你们下酒。”江篱这个时候就表现出自己是迟府的女主人的身份。
上一次迟州说道的事情,江篱是听进去了,只是她没有什么心思在厨房里面忙碌的。
什么美食好吃的也罢,江篱现在倒是没有动手的想法。所以这些天,她也就能偷懒就偷懒了。
看到迟州这几天忙碌的很,再看到裘副官也回来了,这会儿给他们弄点好吃的,似乎也没什么了。
江篱这些日子休养的还可以,她本身的底子就不错,加上她真的是在休养,结果肯定就出来了。
失血过多,那也就是一时的,洋大夫不是也给她输入了合适的血液,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了。
江篱只要自己不作死,估计现在的身体没有大碍了。迟州见她这样说,就让她下去了,不要累着自己。这是迟州的唯一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