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气氛有些微妙,过了五、六分钟,两个人仍然没有说话。
江禹找到一家便利店,把车停在路旁,转身看向慕曦对她说:“我去买点东西,你在车上等着我,好不好呀?”
慕曦放下手机,向他点头示意,看见她点头,眉眼带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随后解开安全带,走下车。
五分钟后江禹打开车门进来,在后座上放了一大袋零食,递给慕曦一个草莓圣代。
慕曦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立刻放下手机望向他,一脸惊喜地看着他,接过冰淇淋开始吃起来,两人又回到了原来的唠嗑模式,络绎不绝。
进入KTV,满腔热情的科技感觉,深蓝色的海洋空间里,各种霓虹灯闪烁,星星点点的光亮,拍打着人,慕曦拉着江禹的手臂,十分激动。
到了包房才真正惊艳,三个超大显示屏。室内灯光将随音量大小变化,有七八种颜色,整个空间运用了迷紫为基础,结合了歌舞、酒吧、桌球等元素。
两人一进门就听见那些人在抱怨,“你们干嘛呢?怎么这么慢呀?”
“等你们好长时间了,罚酒必须罚。”
江禹看了眼呆呆的慕曦,朝她一笑,眉宇间也泛起柔柔的涟漪,走上前干了两杯酒。
慕曦紧张地拉拉他的袖子,不是还要开车吗?怎么能喝酒呢?
李明宇看见打趣道,“嫂子你就放心吧,禹哥千杯不醉。”
江禹怕她担心,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眉头一挑,带着一丝玩笑的口吻说道:“这喝点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慕曦对他扯扯嘴角,唇红齿白,在这里形成了对比,牵手坐在沙发上去,刚坐下就把水果盘放到慕曦手里。两个男生开始兴奋起来。“来来来玩不玩牌?”
“玩啊,这还用问吗?来这里不玩刺激点算什么玩啊?”
“行啊,那说好了今天谁都不许逃,小心罚酒啊!”说完看向一言不发的江禹,想知道这厮到底玩不玩。
慕曦想的是打个牌能有什么刺激的,可没过多久就彻底打脸。
江禹看着她询问意见,慕曦看到那么多人看着自己,不好意思打扰他们的心情,只能点点头。
江禹松了一口气,唇角勾起,拍了下大腿,豪言壮气地说出一个字,“玩!”
魏运泽洗着牌,突然想到一个妙计,脸上露出笑容,抬眼看向江禹,说今天特别再加一个规则,输的情侣热吻10分钟。
李明宇知道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同样看向江禹,连忙附声配合,故意激江禹,这有什么不敢的,再加十分钟,对上江禹充满笑意的眼眸。
江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抬手抚在脸颊处以示掩饰,用脚尖碰了碰慕曦的鞋子。
此时她仍惊愕不已,是自己见识少了,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荒唐”的惩罚,突然间玩不起,想打退堂鼓怎么办?
霎那间的停顿,让所有人的目光投向慕曦,突然感觉压力很大,蹙起眉头,满脸的别扭看江禹,问道:“你不会输的对不对?”
见她要松口,连忙答复道:“必须的呀,你同桌什么时候输过?”
就这一次,一次就好。
第一局开始,江禹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牌,垂头一笑,食指弯曲,在她前额敲了下。
想让她放松警惕,更想让她亲眼看看别人是怎么处罚的。
一局牌5分钟被江禹解决,手中最后两张牌,被他拍在桌子上,第一瞬间看向慕曦,她在疯狂地朝自己点头。
李明宇和女朋友没有一丝退却,激烈地热吻起来。刚开始慕曦跟着起哄,几秒后立刻垂下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江禹眼底含笑,抬手碰了下她的耳尖,慕曦瞬间面红耳赤,可以很清楚地听清,他们的纠缠声。
已经很尴尬,可是江禹还在烦她,一会儿扯她的袖子,一会捏她的手。
第二局游戏正式开始,江禹该出牌的时候不出牌,最后如愿以偿地输了。
慕曦大脑轰的一声,刹间愣在原地,满脸不可思议,沮丧地看着他,犹豫片刻后问他,“你怎么输啦?你不是从来没输过吗?”
输就输在你身上,遇见你我就输了。
听到他们起哄催促的声音,慕曦满脸的羞涩感涌上心头,江禹特地牵着她的手捏了捏,这似乎是两个人缓解紧张的小技巧。
“亲一个亲一个~”慕曦红着脸谁都不敢看,江禹一脸轻松,咳了一声,抬眼望向慕曦,一切准备就绪。
两人对立而坐,当江禹凑过身来时,她往后退了一步,把头低得更深。
江禹忽然怔住,眼神骤然一顿,没有任何反应,慕曦更是一动不敢动,脸色稍变,还保持刚才的姿势,
两个男生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发出声音,过了很长时间才打破沉寂,“罚酒,罚酒,输了就罚酒吧。”
江禹似是自嘲几声,没有看慕曦,唇角一扯,上前端起酒杯喝了起来,一直喝了两三瓶也没有人阻止他。
慕曦站在原地看着他,察觉到他的恼意,心里也明白,可能让他丢人,可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一关,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
停顿片刻后,黯然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抬头再次看向他。见他还在喝酒,想拽他衣服让他别喝,可还是没有勇气伸出手。
心暮地一沉,抬头瞥了眼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顿时后退,开口:“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头也没回,直接拉开门走出去。
江禹往嘴里倒酒的手一抖,呛得一直咳嗽。一时的面红耳赤,可他并不在意,强忍着不适,向门外走去找她。
江禹打开门追上她,伸手牵住她的手,语气有些焦急,音量也稍大,“你去哪儿?”
手里拿着她的手机,想告诉她,不管去哪里,一定要带好手机。
可当在碰到慕曦手腕时,这句话被他埋在了肚子里。
慕曦正走在前面,突然有人拉住自己的手,把她吓了一跳,下意识一躲,“我去上厕所……”
江禹察觉到她的身体微颤,忍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就这么讨厌自己吗?碰一下都不行。
江禹站在原地抬眸看着他,生硬地开口,带有不耐烦的口吻,“到底是为了上厕所还是为了躲我?”他乌黑清亮的眼眸,对上慕曦的视线,浓密的眉毛微皱。
慕曦第一次见他,用这种口吻对自己说话,有些手足无措,本来想好好跟他说话,想要跟他道歉,但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冷漠。“你什么意思啊?”
“这话该我问你吧,你什么意思啊?”江禹冷着脸对她开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牵住慕曦的手,不受控制,开始用力,慕曦被他捏得有些微疼。
慕曦歪着头自嘲一声,没有说话,这下终于明白,潘如欣口中的江禹,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委屈着呢,就想上个厕所,凭什么拦着我?
江禹在慕曦的眼里,误看见了他对自己的嘲讽,不禁心脏聚皱在一起,呼吸一顿。
“我是你男朋友碰你一下.....至于这么受不了吗?”江禹再说刚才牵手的事情,而慕曦以为他在说刚才游戏被拒,心里顿时酸楚泛开,慕曦一直咬着嘴唇没说话,江禹以为她默认。
江禹眸色黯淡下来,两个人站在走廊上片刻后,面色惨白,甚至还抱有一丝侥幸,开口问慕曦,“如果我现在亲你,你会怎么样?”
慕曦听到后瞬间的抬头,满脸惊讶的看着江禹,眉目微皱。
江禹冷笑一声,“就是这样,每次我要亲你,碰你一下,你都是这种表情。”江禹感到心累,这他妈谈了还不如没谈轻松呢?
“慕曦,你喜欢我吗?”江禹心里酸酸的,再问最后一遍,就问她这一遍。
“……”慕曦没说话抬眼平静的看着他。
“你他妈不喜欢我,在这浪费你自己什么时间?有这些时间你自己呆在家里玩多好啊,不是吗?”江禹眼眶慢慢变红,声音哽咽起来。
“江禹是可以让你随便戏弄,但是……给了希望之后,又被亲自破灭,真的很难受。”面对沉默的慕曦,感到异常痛苦,“你说句话会死吗?”语调平淡,没有任何起伏。
慕曦正垂着头,抬头望去,眼里含着泪,“你想让我怎么说?”
江禹没想到她会哭,看到她掉泪的一刻,自己真的惊慌失措,“你哭什么啊?你别哭了,该哭的人是我。我求你了好不好?我跟你道歉是我错了,我不该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
“别哭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好不好!求你了,你再哭我就给你跪下?”用指腹帮她擦拭脸上的眼泪,每一滴眼泪落下,江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慕曦把他推开后,耸着肩膀,蹲在地上埋着脸抽泣,“你别碰我~”
“好好好!我不碰你,你别哭了行不行?咱们坐下好好聊聊…好不好?”
慕曦拔腿奔向电梯,看到她的身影,江禹的心脏碰碰乱跳,追上去,见她走进车库才放心下来。
“开!”慕曦拉副驾驶的门打不开,江禹连忙按开钥匙。
两人没有说话,沉默起来,江禹看着她那通红的眼眶,忽觉心脏一紧,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啪”地一声,脸上顿时通红。
慕曦听到声音,看到他在自虐,吓得目瞪口呆,突然间觉得他好恐怖,“你干嘛?”
江禹眸中暗淡无光,望着前方,低沉的声音显得格外隐忍,“我惹你生气了,该打。”说着又给了自己一巴掌,“我把你弄哭了,该打。”
慕曦侧头看着他,并没有说话,看着这个陌生的他。
沉默半响,忽听他说:“今天刚说完,我永远不会跟你提分手,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那你直接提就行,不用兜圈子,只要你说了,我马上跟你分手,不会耽误你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