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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鹿泉之死

  在唐轻揽明月弦归位的同时,高空中的鹿泉和宫玥,也终于分出了胜负。

  在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之后,高空之中,两道人影急坠,紫影在前,雪影在后。

  嘭地一声,鹿泉砸在太和殿前,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气若游丝。

  而宫玥,也随后掉落下来,虽然没砸得那么狠,却也跟着喷出一口鲜血。

  这一场决定高手之间的对决,分出胜负的同时,也意味着非死即伤。

  这一战,鹿泉败。

  再无还手之力,生命也进入倒计时。

  而宫玥,虽无大碍,却也耗尽了所有精力,受伤坠地,伤虽不重,却也只想静静躺一会。

  倾国倾城想冲上前去,宫玥冲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不碍事,让他躺躺的意思。

  “皇叔,你输了。”宫玥转头看向鹿泉,那唇边的一抹血迹让他看起来有着妖艳之美。

  鹿泉睁开有些厚重感的眼皮,那眼神似想仰天长叹,却大概因为力不从心,最终只发出幽幽一叹,“宫玥,你何时,变得这么强了?藏得,可够深的啊。”

  是啊,那一次,在帝京之外,他和那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子,一起和自己打了一场,那一次,宫玥的实力,远远不如现在的一半功力。现在看来,那应该是刻意隐藏了实力。

  而再那一次,御书房里,天耀帝设计要除去宫玥,他当时觉得,宫玥的功力,似乎和他估计的有些差异,可当时宫玥是身受重创情况下出手,所以也根本无法看出他的真正实力。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南风之最,却从来没想过,原来,这小子,不知何时,已长成。还......一直隐藏实力,为的就是在最后,给他致命一击吧。

  这小子,也太沉得住气,这心思,也太深。

  “不藏着腋着点,怎让皇叔你放松警惕呢。皇叔隐藏二十年,这份定力,才是玥之佩服。”宫玥淡淡道,他若不隐藏,恐怕鹿泉就不会这么沉得住气了。

  其实,那些日子,确实也不适合暴露啊。从唐家回来,因为救润玉,他那刚突破的实力又掉了回去,好不容易养回来了,又被天耀帝自杀来重创。等出了帝京,才又重新养回来的。

  鹿泉似再无兴趣,看了看那阴晦的天空,如他此刻的心情,微微闭眼。

  筹谋二十年,终归是一场空啊。

  这一刻,他承认,他输了,无论是执棋,还是个人造诣,他都输得彻彻底底。

  却到死,他也似乎没完全明白,他究竟输在哪里。

  心性吗?

  天赋吗?

  还是他没有那些肝胆相照赤子之心的兄弟?

  还是,他终究失了那一份初心?

  鹿泉闭眼,来世,他再也不要入皇家。

  他只想,做小师妹的鸦鸦师兄,淡泊名利,归隐山林,平平淡淡。

  这一刻,太和殿前的沉鱼等人,并未上前,而是默默地退后。唐轻揽也远离了他们,小声和文武百官说着什么,似在安抚他们什么。

  在鹿泉眼皮还未阖上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太和殿前的长空,也划在他的心脏,让他那即将阖上的眼皮,再次艰难地睁开。

  那是,小师妹玉函的哭声。

  太和殿前的众人,看见一白衣女子,从太和殿后奔了出来,乌发雪肤,身姿窈窕,只是那喊声,凄厉得让人心脏狠狠一缩。

  “师兄......”女子扑到鹿泉身旁,颤着手,握住他的手,眼眸血红,痛色难掩。

  鹿泉盯着女子,眸中渐红,神色渐痛,喉咙滚了几下,艰难出声,声音晦涩暗哑,“函儿,你都......听到了?看到了?”

  玉函点头,咬紧苍白的唇,两滴清泪从眼眶滑下。

  鹿泉有些凄然地一笑,怅然道:“函儿,知道了真相,你是不是,觉得师兄,如此不堪,是不是,后悔这辈子遇上了我?”

  他躲着她,怕她知道真相。

  这一辈子,他想给她,留一个美好点的印象,可如今,连这点,老天都不给他。

  她知道了,一定是后悔了吧。

  她一定会想,原来,她的鸦鸦师兄,是如此地工于心计,如此地恶毒不堪,如此地见不得人吧。

  鹿泉别开眼,似不敢再看玉函的眼睛。那挺长睫毛之上,雾气浓郁得,如那天空的阴云,却始终未砸下来。

  玉函却轻轻将他的头又温柔地掰了过来,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眼泪簌簌掉落,摇了摇头。

  她轻声道:“鸦鸦,我心痛的是,当初的鸦鸦,究竟是如何挺过那段经历。我的鸦鸦,面对兄弟暗算,又该是如何地焚心,如何地绝望于这人间。”

  鹿泉神色一怔,那睫毛之上的雾气,终于聚合成滴,啪嗒掉了下来。

  “师兄,我只恨,恨这人间不公,恨那些伤你害你的人。你在玉函心里,永远是那个温柔细腻,体贴入怀的鸦鸦......”

  鹿泉的泪,一滴又一滴。

  这一辈子,过得太过辛苦,前半生心酸绝望,后半身筹谋隐忍,断情绝爱。

  那唯一的亮光,是那桃花岛的三年,那些,和她朝夕相处,一起看那桃花飘落,看那海浪翻卷,看那云卷云舒,花开花落,日升日降,看那飞来峰上云起云落的风花雪月。

  那是这辈子,唯一得到的宁静安稳。

  也是他在筹谋扭曲的下半生,半夜醒来时候泪流满面的心酸。

  在她奔进来的那一刻,他以为,这辈子,他连这点温情,老天都要剥夺。

  却原来,从未有人剥夺。

  原来她,一直都在。

  “函儿,对不起,”鹿泉眼神开始涣散,却用尽最后的力气,苍白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抚摸上玉函的脸,替她擦拭掉那满脸的泪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下辈子,我什么都不要做,只做你的,鸦鸦可好?”

  没等到玉函的点头,鹿泉就失了最后的那口气,手无力地垂下,眼皮阖上。那眼角,还有着颗颗湿润。

  旁边的宫玥,移开了眼,似也不忍心再看这副画面。

  鹿泉的一生,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论。

  可这一刻,他和她的感情,却是真的。

  “啊......”玉函仰天长啸,声音凄厉至极。

  那凄厉里,意难平,爱难全,恨渐生。

  那眼眸里,赤红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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