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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太傅写给司空羽的信

  宫玥这事,最终按照谋逆行刺皇上罪定案,刑部入档。

  宫玥在赐死第二日就入葬。那日,天耀帝还亲自去了,老泪纵横,说要送送这才华横溢的罪臣,表达了自己爱才惜才,却恨其不争的无奈悲恸。

  几个重臣也跟着老泪纵横,哭诉小王爷误入歧途,歌颂天耀帝仁心厚德,犯了这样诛九族等级的错,却只赐死了小王爷一人,还给了全尸,甚至连恒王府的下人都没被连坐,王府也没封。

  不过,小王爷那几个贴身护卫,被全城通缉搜索。只是,那几个护卫,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失去了踪迹。

  大臣们哭着,哭得情真意切。

  心里却长叹。

  果然伴君如伴虎啊。

  这天耀帝,心思如此慎密,怕太子顾念旧情,徇私枉法,那毒酒,派了那么多人一路互送,防止被替换作假。那小王爷死了后,又经过太傅和姚大人,以及一品仵作共同验尸。

  这还不够,当场验了还不算,六个时辰后,再次验。

  不,还不够,下葬当日,皇帝亲自上场,借送他之名,验证人死得不能再死。

  不放过任何的漏洞。

  这还不算,下葬之后,对整个帝京秘密戒严,严控城门进出人员。也不知是在防小王爷那几个护卫,还是防小王爷的鬼魂哦,唉,这人都死透了。

  几个大臣心里再次长叹。这皇上,究竟有多忌惮这小王爷啊。

  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这君,连他的死,都还要利用一把,博取一个仁厚之君的好名声。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朝臣虽然心底偷偷掀起了惊涛骇浪,表面却仍然一片平静,朝堂之上,中规中矩,似乎这事,并没有在朝堂之上落下什么痕迹。

  只是,某些大臣府邸,最近,半夜还辗转反侧的人多了起来,心底的想法也多了起来。

  在那“菜市场”的府邸内,太傅司空镇闭了门窗,坐在书桌前,拿起笔墨,给远在花呆的司空羽写了一封信。

  “羽儿,帝京今日秋风作狂,那大明湖畔,风高浪急,祖父年老体衰,甚感秋意,也许,很快,就要换季了,羽儿放心,祖父自然知道添减衣物,谨防染了风寒。

  对了,羽儿,祖父突然想起,去年,你离京之日,祖父送你的极品高参,也放了那么久了,是该拿出来,合适的时候,就用了吧。

  祖父当日叮嘱你的话,你也……都记牢了吧。

  唉,这帝京啊,最近可发生了件大事儿啊,那恒王府的宫玥,竟然行刺了皇上,这大逆不道之徒,祖父唾弃之……

  ……”

  太傅絮絮叨叨,满篇都是在家长里短,就像任何一个最普通的老人那样,给自己那远在异国,许久未见的孙儿寄托相思和叮嘱。

  叠好信纸,交给护卫:“想办法送到花呆,务必交到羽少爷手里。”

  护卫接过信,看了看,心里暗道,这可得废点周折才能送出去了,幸好羽少爷一直都有留门道。

  唉,这帝京啊,最近又开始戒严了,那城门守得可严了。

  这天耀帝啊,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

  作为伺候了太傅一辈子的老护卫,朝廷里最近发生的大事儿,他也算有耳闻,也大概能猜到一点隐隐约约的刺杀真相。

  可这小王爷死都死了,这皇帝还把城门守得铜墙铁壁,似乎生怕小王爷还能还魂一般。

  唉,帝王之心果然多疑啊。

  呸,他看天耀帝简直疑神疑鬼出毛病来。

  护卫心里啐了一口,出门办事去了。

  而后宫,对于这事,也分分保持了沉默,甚至连议论的人都没有。只不过,那本来已经认命储君已定的一些人,又开始动了心思,琢磨着,这事,有没有转机?不过琢磨来琢磨去,似乎找不到储君的任何漏洞,也就作罢。

  只有那熹贵妃,听说了这事儿后,惊得打碎了她满瓶子的玫瑰花,然后一边心疼地捡玫瑰,一边咒骂那宫玥混蛋,白当了她儿媳妇儿那么多年。

  对于宫玥这事儿,帝京的老百姓,也对这事浑然未觉,那茶楼酒肆里,仍然流传着帝京公子的传说,吃瓜群众仍然对那铁三角的瓜吃得津津有味。

  只是,老百姓发现,整个帝京,似乎在进出城门的时候,更加严控了起来,对每一个进出城的人,又开始了史无前例的祖宗三代盘问,脸皮要扒拉着看戴面具没有,甚至把亵裤都得给你搜一遍的程度。

  不过,老百姓得到的小道消息是有外国细作要潜入帝京,所以全城戒严。

  而白苒,托尚书大人的照顾,帮她告了半个月的病假,一直在家休养。

  在这期间,很多人去看过她。林老王爷,三叔三婶,顾大娘顾大娘,古月风,林檀兮,顾西洲,唐轻揽,甚至还有户部,和太医院的同仁们。

  白苒抱着三婶哭,抱着老王爷哭,抱着林檀兮古月风哭。

  而户部太医院的同仁们来了,也不提宫玥的事,只说听说她病了,来看看。

  白苒也不提那事,笑嘻嘻地和人东拉西扯,只是在别人离去后,蒙头大哭。

  唐轻揽则每日白天都会来陪她,因为他知道,白天的时候,太子是没什么空的。唐轻揽来了也不说啥,就安安静静地陪她发发呆,偶尔说两句。

  “南卿,宫玥死了吗?”白苒每天都会这样问。

  唐轻揽每次都摸摸她的头,低声道:“在你这里,他永远在,苒苒,真的!”

  白苒笑笑,继续发呆。

  唐轻揽看着她的样子,欲言又止,终究沉默,满眼心疼和无奈。

  顾西洲也经常过来,哦,来送小野花,他和林檀兮一起采的。

  白苒嗅了嗅野花那春天般的味道,问了一句:“西洲,下葬那天,你也看见了,是吗?”

  顾西洲点点头,沉默,担忧地看着她,以为她会情绪失控。

  白苒却没有哭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很久,喃喃出声:“不,西洲,他没有死。”

  顾西洲轻叹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苒苒,你太累了,睡会吧。”

  “西洲,你相信恋人之间会有感应吗?”白苒轻声问道。

  顾西洲怔了怔,随即倒认真地想了想,道:“有。”

  这样的感觉,他真有。那一次,在漠北,林檀兮独自一人偷偷跑去军营后面小溪摸鱼玩,不料遇到上游暴雨,山洪倾泻而来,把她卷入。

  他当时,正在军营里,突然心里一阵锥心的疼,心跳如雷,仿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快离他而去。

  ……

  直觉,让他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救了林檀兮。

  “所以西洲,宫玥真的还活着,我虽然每日都有那锥心刺骨的感觉,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他消失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很奇妙,很难用语言描述……”

  顾西洲沉默,有些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垂下头,不说话,只听她倾诉。

  虽然恋人间也许会有感应,可是,宫玥是千真万确死了,这个,真的假不了,他亲眼看见的。

  苒苒她,是悲伤过度,神志暂时有些不清楚吧。

  顾西洲陪了她很久,直到天黑,才千叮嘱万叮嘱后,离开。

  等顾西洲一离开,白苒再也控制不住,号啕大哭。

  是的,她就是有那种奇怪的感觉。

  可是,宫玥死了,是那么多人,那么多次,被证实了的。

  她问了宫青临无数次,他每次都像顾西洲一样,沉默以对。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悲伤过度起了幻觉。

  她怕,怕自己在自欺欺人。

  宫玥,你说过,会回来找我的,无论是人.....是鬼。

  ......

  白苒就那么坐着,茫然坐着,坐到天黑。

  黑暗里的她,如雕像般呆坐,心中一片空茫,似乎在等待,又似乎一切已结束。

  凉风一吹,她觉得,脸上绷紧得厉害,还隐隐有些干痛,皮肤有种微微撕裂的感觉。

  用指尖轻轻一抹,仿若能感觉皮肤在指尖下一下子崩开。

  这次恍惚想起,似乎,从那一日后,每一天,脸上的皮肤都在被泪水一遍又一遍地泡过,干了又湿,湿了又天,最后就成现在这种快裂开的状态了。

  缓缓坐到铜镜前端详自己,那镜中人影也比往日更模糊。

  揉了揉眼睛,仍然很模糊,这才意识到,那日日夜夜,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沉默如雕像,每一夜,无声流泪一整晚,已让视力都受损了而不自知。

  默默地打开抽屉,拿出雪花膏,手指沾一点,往脸上抹去。

  那干裂的皮肤,一触碰到雪花膏,一阵一阵刺疼。

  和心底那疼,遥相呼应。

  脸上的泪水,冲散了刚涂上的雪花膏。

  宫玥,你真的死了吗?

  否则,怎么会一点信息都未曾传递给我呢?怎么会舍得我受如此摧心之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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