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你只是目标之一
宫玥愣住,不解地开口:“什么衣服?我没有让人给你送过衣服来啊。”
白苒也愣了愣,道:“就大概七八天前,爷爷说有人自称是金粉阁的人,受你所托,给我送东西来。可爷爷说那衣服仔细看,上面有污渍,像穿过的旧衣服。”
“不可能,金粉阁绝对不可能擅自给你送衣服。那衣服什么样的?送的人有什么特征?”宫玥沉吟道。
“哦,就说衣服挺华丽的,好像是幽州特产的幽锦面料,送货的人戴着斗篷,守门的人没看清楚长相,只说个不子不是太高,也挺瘦弱的。”
“幽锦?”宫玥声音陡然拔高,“衣服在哪里,给我看看。”
“哦,爷爷很生气,已经当场就让牛二拿去扔了。”
“扔到哪里去了?”宫玥语气有些急迫。
“牛二说,他拿去扔到王府大街尽头,靠近城西那片平民区,好像还被一个路过的大娘给捡走了。”白苒道。
宫玥脸色变了变。
“哦,对了,我正想说呢,昨日我把王府所有人员近期的活动排查了一遍,发现并没有明显的感染源,所以我最后怀疑到这件奇怪的衣服。昨儿我一听,就觉得不可能是你送过来的。我老觉得,这衣服和这次的天花脱不了干系。”白苒提出她的看法。
宫玥看了看她,语气有些沉重:“苒苒,你的怀疑可能是真的,还记得你去我海棠苑学掌家时候,有段时间,我经常日暮时分才从户部回来吗?因为,那段时间,正是幽州爆发天花的时间。”
白苒回想了下,好像确实听宫青临提过幽州瘟疫的事。
“所以,这衣服,应该就是来自幽州某些死去的大户人家?”白苒接话,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艾玛,这死人穿过的衣服啊,想起真够瘆人的。
“没错。”宫玥点头。
“不是吧,这谁啊,给我送件衣服,想害死我啊。”白苒越想越气,想着这来帝京唯一得罪了的几个人,究竟是谁干的呢?
“恐怕…你只是目标之一。他的最终目的,是要帝京乱,南风乱。”宫玥眯了眯眼,嘴角掠起一抹讥俏。
“你是说?沈丞相?”白苒跟着两尊大神混久了,对朝堂了解也比以前多了很多。
宫玥低着头思索着,没说话,算是默认。
他从漠北刚回帝京时候,给宫青临提供了一份沈丞相通敌卖国的证据,但是遗憾的是,在御林军围住丞相府后,意外地发现沈丞相一家凭空消失,不知去向。后来,搜寻中,才发现丞相府一条秘密的地下通道直通城西。
“难怪要搞我。”白苒恍然,沈瑾瑜嘛,出了那事后,自然对她恨之入骨,不报复她才不正常呢。
“哦,对了,亲爱的,沈瑾瑜那事,是你做的吧。”白苒指的是沈瑾瑜被那群乞丐侮辱的事。
“谁让她动了最不该动的人呢。”宫玥声音凉得让人发冷。
哇,白苒觉得,怎么有种霸道总裁范儿呢,背靠大神,就是不需要自己努力,这感觉,说起来,哎呀,好爽呢。
难怪那么多人总想攀个大佬不劳而获呢。难怪外婆家那些邻居婶婶些老说女人学得好,不如嫁得好。
哦,呸,白苒也就想想而已,不劳而获感觉是不错,不过,做别人的公主皇妃,哪里有做自己的女王靠谱有安全感呢。
王子可以有,但是还得自己有本事当女王,王子才能永久,否则哪天就跟别人跑了,然后,你就成了弃妃。
等瘟疫结束,得找闭月先算算自己的财富现在累计到多少了。
“所以,苒苒,除了忠亲王府,可能城西也出事了,而且,情况可能更糟糕。”宫玥沉声道。
白苒心也沉了沉,确实,既然传染源来自那件锦衣,那么病毒则已经被带到了城西平民区,而那里,人口密集,卫生条件差,恐怕……
“呆会我让润玉过来,把你的牛痘方案详细说与他听,并给我一份。我们想办法得阻止天花的蔓延,否则,帝京真的要乱。”
“嗯,哦,对了,我把王府给封了,所以这段时间,亲爱的,我家需要的各种物资就拜托你了。”白苒想起还有这件重要的事差点忘了。
“放心,本王还养得起你家。”宫玥眉头舒展,笑了,道:“忠亲王府需要的所有东西,我的人会每天准时送来。苒苒,我得离开了,城西的事,等不了了。”
“快走,赶紧的。”白苒冲他挥手,这事确实急,还有,她也怕和他呆久了,万一把他给传染了。
“照顾好自己。”宫玥深深看她一眼,掠出了院墙。
“亲爱的,做好防护啊,务必保护好自己啊。”白苒冲他的背影远远喊道,也回了自己院子。
心里有些焦急的白苒,没有注意到,在她离开后,附近的花丛背后,闪出一个人影,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随后离开了,往樱花阁方向而去。
......
定王府里,柳弼之正拉着宫青临诉苦。自从宫青临从京畿大营回来后,他就从海棠苑搬家到定王府了,活像个被小儿子小媳妇儿联手赶出家门来投奔大儿子的可怜老太太。
“好徒弟,我给你说啊,你那师弟不行,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可虐待我了……”柳弼之捞起袖子假兮兮地抹了一把眼泪,开始控诉宫玥和白苒的恶劣,完了,道:“以前我对你们可多好啊,他就白眼狼一个,你可不能学他啊。”
“是挺好的,我想想啊,是谁每天在我们屁股后面插上快爆的鞭炮,是谁把我们关进那毒雾谷,一关就十天八天,不给吃不给喝,还不给穿衣服。是谁天天逼着宫玥穿女装,还要我给他演入洞房的戏码?是谁逼着几岁的我们赚银子养他,是谁……”宫青林开始娓娓道来。
柳弼之一噎,道:“唉,鞭炮那不是为了锻炼你们的反应和逃逸能力,女装是为了培养你们以后面对困境时候克服心里障碍的能力,赚钱不是为你们以后让社稷民富国强而准备嘛。唉,为师的良苦用心,你们不懂啊。一个二个白眼狼。”
“哦,还有,宫玥尚未娶妻,别媳妇儿媳妇儿地乱嚷嚷。”宫青临给柳弼之纠正,随手放了几大张银票在桌上,道:“省着点花,徒弟赚钱也很辛苦的。别转手就送给你那丽春院的相好了啊。”
柳弼之抄起银票,喜笑颜开:“我就知道,还是你亲。徒儿说的对,这都没三媒六聘,算什么媳妇儿,呸,苟合还差不多。
我可给你说啊,那死丫头坏的很,你以后找媳妇儿可得给我睁大眼,可千万别再喜欢一个这样的女人啊,否则为师还怎么活,撞墙算了。”
宫青临脸色一滞,没有答话。
“哦,对了,乖徒儿,最近怎不见你去海棠苑添麻烦了?怎么,和海棠苑那不肖徒儿闹矛盾了?”柳弼之抖着银票,仔细检查银票的真伪。
这两徒弟,一个比一个心眼多,不检查检查,不放心。这些都是这些年和他们斗智斗勇积累下来的惨痛教训和宝贵作战经验。
“是,在抢女人。”宫青临坦然自若。
柳弼之手一抖,银票差点掉到油灯上烧掉,心疼得他不顾火焰,一把抓住银票。
“抢…抢女人?哪个女人?”柳弼之结结巴巴。
“就你三句不离口的那死丫头。”回答他的是宫玥从门外传来的凉凉的声音。
柳弼之呆呆地站着,没了反应,刚拯救的那张银票,脱手,再次飘到烛火上,变成了灰烬。
“宫玥,本王府上不欢迎你,赶紧给我滚。”宫青临说着就要动手,京機大营怎么就突然闹事了,没鬼他学宫玥穿一次女装。
“帝京城西贫民区出现天花疫症了。”
宫玥沉沉的声音像惊雷炸在宫青临的头上,让他霍然看向宫玥,眼神惊骇。
“还有,苒苒她,密切接触过天花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