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蹬蹬地踩着楼梯冲了上来,在门口与顾琪儿打了个照面。
两人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陈雾走进卧室,故意将房门用力地关上,咚地一声响,借以发泄心中的不快。
见尹一伊面色难看,她担心地问:“那个姓顾的,是不是在挑衅你?”
尹一伊难过地瘪瘪嘴,孩子气地点头:“她说金沛辰恨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爱我,她是什么意思嘛?”
“她那是胡说八道,就想挑拨你和金沛辰的关系,好趁虚而入,你可别上当了。”陈雾抱着她,轻拍她的背脊以示安慰。
尹一伊想想也是,她怎么就差点信了顾琪儿的话,不由得心头一凉,觉得那个女人心思缜密得可怕。
“我们明天去瞧瞧龚谨飞家的闺女吧,上次在商场匆匆见了一面,也没想到要买个礼物送给孩子。”
“好啊。”尹一伊一口答应下来。
“走吧,下楼吃饭去,陈姨把饭做好了。”陈雾轻轻地推搡情绪还没完全恢复的尹一伊下楼。
顾琪儿和尹明笙已经坐到餐桌边,倒是都还没动筷子。
尹明笙平静的一张脸在看到尹一伊下楼的那一刻,顿时喜逐颜开,“一伊,吃饭。”
“好。”尹一伊自觉地走到尹明笙旁边坐下。
自从他失去记忆后,整个人像是回到林木岚在世时的样子,性情温和,对女儿的一颦一笑都含着宠溺。
“来,一伊,你喜欢的鸡腿。”尹明笙拾起筷子,把菜盘里的两块鸡腿全夹到了尹一伊的饭碗里。
当当有些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巴,可又不敢大声地表达不满。
陈雾瞥了眼对面坐着的顾琪儿,一副故作清纯规矩的模样让她觉得反胃。
顾琪儿不是没看见陈雾的眼神,只是懒得去理会。
她想好了,今天既然不能从尹一伊这里得到金沛辰的下落,只好回头去找徐惠莹了。
饭桌上,尹明笙一味地给尹一伊夹菜,在陈雾看来,似有卖力讨好的意思。
……
晚饭过去很久,龚谨飞也不着急着回房。
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样样晚上是由高奕云和龚继承带着睡觉,夫妻俩刻意腾出空间让年轻的小两口增进感情。
龚谨飞抬头看了眼楼上的卧室,他直拍脑门,觉得心里烦躁得很。
他不懂韩颂娴为什么愿意让样样喊他爸爸,又为什么愿意住到一个陌生人家里来。难道她像社会部分女人一样现实肤浅,看重的是他龚家的家世财力,顺理成章地给自己找一个下家,给样样找一个爸爸?
龚谨飞这么想着,心里就有点来气。
他把手里的遥控器往沙发上一扔,带着一肚子怨气来到房间。笔直地立在床尾,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被窝中的一团。
当他的脚步踏进房间的那一刻,肚子里的气也消了大半。
剩下的一小半,也是因为她没有听话的反锁卧室的门。
“不是让你反锁上门的吗?”
韩颂娴从被窝里探出脑袋,一脸无辜地问:“啊,我没反锁门啊?”
一个大男人都已经站到她的床边了,她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完全不当一回事。
是她单纯没有防范心理,还是她真的很开放,或是抱着给样样找爸爸的目的,故意引诱他上床?
龚谨飞默默地盯着这个女人,他不得不多想。
“那你现在出去,我来锁门。”韩颂娴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她感觉到龚谨飞眼神中流露的情绪有些复杂,像划过的流星,捕捉不到具体。
此时的龚谨飞,注意力渐渐集中在她精致的五官上,她的一颦一笑,宛如一双纤细的玉手,在撩拨他的心弦,他若只顾着生气岂不辜负了良宵。
韩颂娴终于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了情|欲,他性感滚动的喉结也在向她发出危险的信号。
还有他僵握的手指,似乎在与体内的**斗争,一旦溃败,瞬间演化成伸向她的魔抓。
韩颂娴吞咽唾沫,虚虚地咳嗽两声。
恰恰是这吞咽的动作,成了一剂催化的良药,引起龚谨飞体内欲火燃烧。
他的气息粗重起来,三两步走过去将她按到在床上,一双炙热发烫的唇不管不顾地啃|噬上去。
就在他肆无忌惮的时候,韩颂娴一口咬住他的下巴,鲜红的血液流淌进她的嘴里,染红了她的牙齿。
龚谨飞疼的嗷叫一声,从她身上弹了起来。
捂着下巴瞪着她,“你……”
韩颂娴用手背拭去嘴角的鲜血,她回瞪着他,“你什么你?”
“你太过分了。”龚谨飞没有底气地嘀咕一句。
“你个流氓,占我便宜,我还咬不得了。”韩颂娴昂起下巴。
“你倒是厉害哈,为什么当初不这么对样样爸爸?”龚谨飞叉着腰,心想这丫头要是拿今天的本事对付当年的男人,不至于年纪轻轻就做未婚妈妈。
又觉得自己被咬得挺委屈,凭什么别的男人就可以,他不行?
韩颂娴没说话,倔强的侧影背后,是一双受伤潮湿的眼睛。
龚谨飞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默默地走到窗边的沙发上躺了下来。他双臂枕着头,目光清冷地透过窗帘缝望着外面的夜色。
“因为我爱他……”韩颂娴的声音在夜色中拉得格外悠长,寂静的房间里,余音回荡。
龚谨飞的胸腔貌似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又酸又疼,鲜少存在的感觉,让他觉得来得有点莫名其妙。
“那个时候我就像一个丑小鸭,躲在人群里不敢见他,每天的生活除了上学就是暗恋他。”
龚谨飞翻了个身,假装不屑,可耳朵却没闲着。
“他哪怕是看我一眼,一个微不足道的眼神,都能让我开心一整天。”
“切~”
“他身边优秀的女生太多了,而且女朋友也换得勤,我有时候在想,他要是得了艾滋病该多好啊,那样,别的女孩都不敢靠近他,他就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的。”
“你还真是伟大,得了艾滋病的人你也敢要。”龚谨飞嘲讽的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喷嚏打得口水四溅,他揉揉鼻子,心想是不是空调开得太低,于是爬起来从柜子里拿了条毛毯裹在身上,又重新躺回在沙发上。2k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