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工寻欢嗔怪的声音,舒晓恩犹豫了一会儿,才出声道:“你如果投不了胎,那就去找唐校城吧。”
工寻欢愕然,抿了抿唇,半天都没有吱声。
舒晓恩道:“等到他成婚的年纪,你就借口投胎回到我身边吧。”
工寻欢摇了摇头。
“算了吧。我怕我会舍不得。”工寻欢含笑看着舒晓恩,“我这个人可是很贪心的。得到了又怎么可能再拱手让给别人?这样还不如不要。”
舒晓恩伸手想安慰的拍拍她,手却从她身上穿透了过去。下一瞬间,原本坐在床沿边的工寻欢消失了,只留下一道声音“我出去散散心”。
天亮了,工寻欢才回来客栈。正好绣宏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几人的虚假证件。在这里之前,绣宏已经提前给每人准备了一份。
一路很顺畅的出了因果城。而这座看似平静的因果城,宫殿内此时乱作一团,白历玫指挥着手下收拾着地下宫殿的残局,他们三个被白历阴黑收养的孩子感情一向很好。
看到白历朵的尸体身首异处,她整张脸都刷的苍白了,亲自将白历朵的尸体收殓。
整座地下宫殿都找遍了,始终找不到白历阴黑跟白历棋的下落。地上遗落的恶灵的诅咒面具被她用木盒子装了起来。
直到三天后,白历阴黑跟白历棋才回到王宫,只不过白历棋是捡回了一条命,而白历阴黑的双眼却瞎了,一边手臂废了,动弹不了。
对消失的这三天去向只字未提。
而白历棋对这消失的三天,脑海里却是一片空吧,只记得隐约有个穿着打扮很像供奉着的全知神向他走来,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头,白历棋就感觉到很疲倦,再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那时候白历阴黑双目已经失明了,也因为使用了禁术将反噬力量都集中在了手臂,那边左手也废掉了。
白历阴黑经过那一次之后,变得沉默寡言,没多久就将王位退让给了白历棋,而他则退隐关在密室之中专心修炼功法,很少再出现。
回到占卜城,舒晓恩的日子回到了从前吃了睡的宁静美好。仿佛因果城一行只不过是她做了一场惊险刺激的梦,梦醒了又回到了宅院生活。
相比较,舒晓恩还是更喜欢外面自由的空气。至少不会提心吊胆的在这方寸之地,每日睁眼闭眼都想着皇上会不会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然后她也会因为黑塔诅咒而赔了性命。
有了工寻欢以后,日子相较从前又添了几分乐趣。工寻欢常常能听到瑶儿不知道的消息,然后告诉给了舒晓恩。院子里也只有瑶儿跟薄安能看到刻意让她们看到的工寻欢。
而其他伺候的人觉得那三个有些奇怪。
有时候屋里又没有人,那三个也不说话却摆出一副屏息静听的模样,有时候会突然噗嗤笑出声音。实在因为三人举动太过古怪,伺候的婆子不放心没多久就把消息传给了三皇子跟三皇子妃。
三皇子这段时间太忙了,皇后这段时间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而命悬一线的皇上却越来越精神了,外传都是乌斯自治城派来的王子魂根有本事,但因为皇后的病情越来越重,各种版本都有。
传的最凶的版本,有人认为皇后自愿减寿给皇上续命,皇上这身体才能日渐一日的康复起来。
还有一个版本则认为魂根使用了邪术,明明可以选用几个童子,却偏偏不经皇后的同意就将其寿命续给皇上,分明是跟三皇窜通……
不过第二个版本没几日就消失无踪了。渐渐地就被人淡忘了。
听了舒晓恩几人古怪举动,千墨回府特意吩咐了桑樱抽空多跟舒晓恩那边院子走动走动。又去看了一眼舒晓恩,并没有提及这桩事。
喂了血黑塔诅咒图案淡却了,千墨在她屋里睡了一会儿,起身又出府去找魏东明。
桑樱怀孕之后一直不舒服,人也懒散,但千墨亲自交代的事她又不敢疏忽,只好隔三差五派人去请舒晓恩到她屋里来坐,两人聊了几句就静静坐着。
这样度过了数日,桑樱瞧舒晓恩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也就不爱喊她来作伴闲聊,而舒晓恩也乐得自在。
祭阳陪他们回来以后去见了三皇子一面,又离开了几日,回来就将薄安带回了神圣之城。
院里少了薄安,瑶儿整个人都不自在,常常嘴里念叨着薄安,还给他缝制漂亮的小衣裳,托人寄出神圣之城给薄安。
朱德正从因果城离开,一路甩掉了跟踪他的修罗倩儿等人,绕道去了中原城。妖修言已经是中原城的王,待他依旧如以往的友善。
摆了一桌下酒菜,两人喝了几杯。朱德正将因果城地下宫殿发生的事情,当做八卦断断续续告诉了妖修言经过。
“无业岛地图听说在穆氏一族手中。”妖修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还打算继续跟着?”
朱德正一脸苦瓜脸。
举着酒杯咕噜噜的灌了好几口酒,夹了几口下酒菜,才一脸嫌弃的说道:“她要乖乖关在三皇子府,我想跟也跟不进去。还不知道得等多久?”
妖修言道:“那得看那姑娘命够不够硬了。”对于舒晓恩跟千墨的黑塔诅咒,他也多少清楚一些内幕,也曾经将这件事告诉给了朱德正。
经他这么一提醒,朱德正才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妖修言略有深意看他,“你很缺钱么?值得用命去换。”
朱德正释怀一笑。
他祖上也不是寒族的,只不过日子太过无趣,朱德正总往外跑,哪里危险他就喜欢往哪里蹿。寻找无业岛也不是仅仅为了那传说中数不尽的财宝,更是因为这其中能寻找到的乐趣。
几次三番让朱德正轻易逃脱,修罗倩儿气得闷声不语。
而工寻喜更是因为听说舒晓恩等人再次安然无恙的离开,回了占卜城,心底恨得牙痒痒。
鸽佬在一边担心的看着工寻喜,想要安慰她又知道这些话工寻喜已经听不进去了。
鸽佬若有所感的抬起头望去,窗外那片天阴沉沉的,空气沉闷的让人感到快要窒息,一场大暴雨即将来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