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诗晴蹦跶着小步伐想要回自己的房间,未料转角撞进一个幽暗的身影。
“谁啊,不长眼睛?”相诗晴揉揉额头,模糊的视线一点点清晰,然后愣在原地。
赫然是简茂勋!
简茂勋单手负在身后,一如既往的温润气质,只是在面对她的时候,总露出些许冷清。
相诗晴警惕的眯起眼睛:“简总,你怎么在这里?”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在这里听了多久。
简茂勋倒是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抱歉,我出来透透气,冲撞相小姐了。”
不知为何,相诗晴不太敢与他对视,“问题不大。”
说罢便擦肩而过,步伐下意识加快。
“相小姐。”简茂勋拔高音量叫她。
相诗晴背对他站定,侧头:“还有事吗?”
“你要如何俘获黎子安我不管,但你若敢弄伤宛白,一定想想后果。”
简茂勋一边说,一边慢慢踱步到相诗晴面前,两张脸的距离靠的极近,她清晰的看见男人眼底的沉郁和进攻性。
相诗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稳了稳心神,反唇相讥道:“看来外界传的果然不假,简总可真是黎太太的守护神。只是不知道,备胎的滋味好当吗,爱而不得的感觉很辛苦吧。”
简茂勋表情不变,依旧是平静的语气,“她从未拿我当备胎对待,遇到事情从未求助我,反倒是她,一直尽全力的帮助我。”
连他对她表白,她也避之不及,连朋友不要做。
脑中浮现出上官宛白的模样,她太干净了。
如果不是她去求裴思宇帮了简氏一把,简氏也不会走到这一步,那么现在,就让他来救她脱离苦海。
闻言,相诗晴倒是有点意外,听简茂勋的描述,他们的关系竟真的这么纯粹?
她盯着他的眼:“我们联手,让他们离婚,各取所需,这样不好吗?”
简茂勋浅笑了一声:“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如果我想,早就做到了,不必等到这一步。”
相诗晴听不懂,烦躁的推开他,踩着高跟鞋高傲的走开。
“我只要得到我想要的,至于上官宛白会不会受到伤害,不是我应该考虑的事。”
相诗晴一想起来上官宛白揭发她的事就恨得牙痒痒!
简茂勋也不恼,侧身凝视相诗晴的背影。
略带轻浮,没有太多脑子,一门心思只有所谓爱情,这样的人怎么敌得过黎子安。
那个男人又怎么可能这么好骗。
浅蒲。
“子安真的动身去港城了?”庄素着急的问。
眼线回答:“是。”
“听说子安已经撤掉了对上官宛白的一切保护,跟诗晴越走越近,你说他们是不是……快要离婚了?”
庄素虽然介意相诗晴身上的污点,但相家也是一个厉害角色,两家联姻,也算是有排面。
只是庄素总觉得哪里奇怪,为什么子安这次这么乖觉了,真的是因为被相家震慑威胁到了吗?
“派人去监视上官宛白那边的动静,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又在演戏!”
唐棠的笑容永远温柔,“宛白,冒昧问一句,你之前有过幽闭恐惧吗?”
在对上官宛白的检查中,她查到了这一项的问题。
上官宛白状态恹恹,回过神来表情不太对劲,“啊……没有啊。”
唐棠一眼便能看穿她是不是在撒谎,她下结论:“你的抑郁症除了压力和感情之外,还有就是因为有过幽闭前科,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这才明白,黎子安在第一次见面向她描述上官宛白的病情时的细节。
那次,她一个人待在夜晚的病房里。
也许已经很久没有复发过了,那次受到强压,同时诱发抑郁症。
上官宛白面对唐棠向来真诚,摇了摇头:“抱歉,我不想说。”
一直事无巨细,唐棠如今已经得知了她和黎子安的所有前尘和坎坷,这是上官宛白第一次说,她不想说。
想必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唐棠不勉强,这个纯白的女人身上笼罩了许多神秘色彩,她并不好奇,只觉心疼。
临走之前,上官宛白将她送到门口,正是融雪天气,冷的她手指微红。
唐棠欲言又止,想起黎子安的叮嘱,到底没说出来。
巧的是,今天晚上裴思倩陪着裴思宇结束一场应酬,现在情势被相家搅的天翻地覆,连裴家也有波及,席上针锋相对的话说了一箩筐,裴思倩脑子都要炸了。
想到裴氏尚且如此,黎子安那边也一定不好过。
于是她独自开车前往了一趟上官宛白的住处。
上官宛白给裴思倩倒了一杯蜂蜜水解酒,“辛苦了。”
裴思倩趴在桌上,“我真是越来越讨厌相诗晴那个那个女人,得不到就硬抢,有病吧,抢就算了,还这么大动干戈,就她有爹!”
末了偷睨上官宛白的神色,只见她一脸茫然,“思倩,什么意思啊?”
上官宛白平时不关注财经方面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因为相家,众多企业水深火热的事,更不知道黎氏在其中首当其冲。
裴思倩正色,“你不知道啊?”
“相家对黎氏下手了,和简氏一起携巨资杀入黎氏的举牌线,黎子安已经去港城两天了,我估计这情况一时半会好不了。”
黎氏运作庞大,不可能因为那个收购案被反悔就一蹶不振,让黎子安头疼的是相家和简氏联手杀入资本市场的巨额资金,那基本是两家的家底,这一场是势必要和他拼到底了。
上官宛白才明白那个男人的消失究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