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混乱的场景,两个刚从书房走下来的男人脸上皆是错愕,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了?客欢,你怎么这副样子?”上官庾拧起眉头,眉间深沉的沟壑足以见得此时他情绪不佳。
刚才在饭桌上的时候,客欢的表现已经让他很不满意了,现在客欢又是以这种狼狈的姿态呈现在小辈们面前,让上官庾蒙羞。
只见客欢双手捂住胸口,胸前的衣襟湿哒哒地不停往下淌水,整个人别提有多狼狈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点擦一下。”上官宛白抓起茶桌上的几张抽纸帮客欢擦拭胸口的水渍。
楼上原本在房间里的两个孩子听到声响也噔噔噔跑下来,他们看到自己平手端庄优雅的妈妈此时这个样子,忍不住惊呼出声。
“妈妈,你怎么衣服都湿了?”上官婉儿走过去关心地询问。
“我……”客欢刚想说些什么。
但是却被上官宛白打断了她的话,上官宛白无辜地说:“刚才我们在喝茶聊天,她拿起茶杯的时候手一抖,不小心把茶泼在自己身上了。”
客欢瞳孔微微放大,瞪了上官宛白一眼,显然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过,要是论起事情的真相,其实是她先动的手,追究起来对她没有好处。
所以客欢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死死咬着下唇,眼神狠毒。
“你瞧瞧你成什么样儿,一个长辈如此出糗,赶紧回房间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被让茂勋看笑话。”
上官庾冷哼一声,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客欢心里更加生气,但是有火发不出,最后什么也没说,气冲冲地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她知道现在就算她告诉大家,是上官宛白用热茶泼她也没有人会相信。
今天简茂勋来家里做客,上官庾又是这么要面子的一个男人,刚才饭桌上他已经不满。
若是现在客欢再说出上官宛白对她动手这种话,上官庾只会觉得是她在挑事,非但不会向着她,还会责备她。
这一次,客欢算是吃了瘪只能认栽。
“这个小贱人当真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客欢把手指捏得咯吱响,眼睛里喷出怒火。
她回到房间里找套干净衣服换了,一个人在房间稍微平复了一些怒火,才起身重新回到楼下。
不过她心里却在琢磨着,等以后找到机会,一定要狠狠修理上官宛白一顿,报今日之仇。
她回到客厅的时候,已经戴上了平日里的那张假笑的面具,把刚才切好的果盘端到两个男人面前。
“大家吃水果,这是刚才我切出来的果盘,甜得很。”客欢笑道。
上官庾看见她这么温顺,心里的不满才稍微退散一些。
“伯母,你还好吗?刚才有没有烫伤?”简茂勋关心地问了一句。
不过其实刚才他有从客欢和上官宛白之间的微妙气氛里,察觉出异常,感觉事情不是像表面看到的那样。
简茂勋不动声色,假装并不知道内情。
他心想道,自己的女朋友原来是只有着利爪的小野猫,这样看来,他倒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上官宛白在家里的处境。
“啊……伯母没事,只是一杯茶水罢了,等过几天就好了。”客欢神色不自然地轻拢了一下头发,掩饰自己的情绪。
“没事就好,下次伯母可要小心些了。”简茂勋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一下客欢。
这个眼神让客欢有些毛骨悚然,感觉自己仿佛被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看了个精光一样,对方似乎能猜透她在想些什么。
“呵呵,小伤,我真的没事。”客欢讪笑了一下。
几个人在客厅里坐着闲聊了一会儿,整个过程中,上官宛白时不时插入几句话,大部分是两个男人在聊。
上官庾询问了他们之前在法国的情况,简茂勋说他们在那边过得很愉快。
他和上官宛白都心里灵犀地没有把惹上山姆家族的那件事说出来,省得上官庾担心。
客欢因为刚才事情心情不好,全程沉默,几乎不怎么说话。
一直聊了很久,简茂勋朝室外看了一眼,发现天已经黑了,再抬手看了一下腕表,时间不早了。
“伯父、伯母,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今天先回去,下回有时间再过来拜访,谢谢今天的招待。”
简茂勋起身要告辞,他一下飞机就跟着上官宛白一起过来,还没回家,连带行李一起拿过来了。
“我送你出去。”上官宛白也起身想要送他走出门口。
但是上官庾却突然喊住了简茂勋:“等一下,茂勋,现在天都黑透了,你又赶了这么久飞机,一定很累,要不今晚就在这边睡吧。”
上官庾对简茂勋很满意,所以对他事事俱全地着想。
“这样真的方便吗?我怕打扰到伯父伯母不太好。”简茂勋犹豫了一下。
“说这种见外话干什么,你又不是外人,反正以后咱们也是一家人。”上官庾走过去笑着拍了拍简茂勋的肩膀,把他的行李箱拉回来。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就这么定了,你今晚留下跟宛白一个房间,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好了。”
说着,上官庾叫来一个佣人,让她帮忙把简茂勋的行李箱抬到上官宛白的房间里。
上官宛白想了一下,觉得上官庾说的也对,简茂勋一回来就要参加家宴,来回跑肯定很累,不如今晚留下就好了。
他们之前在法国又不是没有在同一张床上睡过,如果只是单纯的分享同一张床,上官宛白倒是觉得没有什么。
“对,茂勋,你留下吧。”上官宛白握了握简茂勋的大掌。
简茂勋闻言,却突然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凑近上官宛白的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他炽热的气息喷洒在上官宛白柔软的耳垂上,惹得她一阵瘙痒颤栗。
上官宛白扭头看了一脸坏笑的简茂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