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你今天又收到什么礼物啊?”
花店的员工笑眯眯的窜过来,盯着放在花店花架上的盒子,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不会是吃的,别惦记了。”
上官宛白失笑的摇了摇头,前几天连送了五天零食,她一个人也吃不完就分给了底下的小姑娘,现在,所有值班小姑娘每天都再猜今天分的是什么零食。
不过……她确定的是,今天肯定不会是吃的了。
当年在念书的时候,有段时间连续五天固定收到一盒子各种吃的,也没有署名,也没有卡片,让她天天拿着一盒子吃的送去失物招领……
后来跟黎子安在一起,又一次他说漏嘴才知道原来是他送的……
谁能猜到现在这位冷血凌厉的黎总曾经也做过这种事情呢?
上官宛白微微一笑,拆掉几支刚到的勿忘我,点缀在新做好的非洲菊花束上,一片明黄中散落着几抹暗紫,衬得非洲菊愈发的娇艳明媚。
“店长你好厉害!”员工们一眨不眨的盯着非洲菊,明明是压在最下面的花,很多都调瓣残缺了,单支根本卖不上价格,前几天本来要丢掉的,结果被上官宛白要了去。
修修剪剪,成了现在这么美丽的工艺品。
“每朵花的花期都不容易。”上官宛白拿着喷壶给花束喷了点营养水,笑着让员工摆到了花架上,她之所以开花店,就是希望让每一朵花,都能在自己的花期绽放美丽。
“叮铃铃~”
风铃晃动,简茂勋走了进来,一身浅咖色的西装衬得他越发温润如玉,手里拿着一个信封,递给了上官婉白。
上官宛白疑惑的拆开手中的信封,信封里是一张烫金色的卡片,打开一看,里面用茜色勾勒出一行英文,赫然写着“第三十七届花艺赛邀请函”
她有翻了翻,发现这张邀请函没有举办方,没有举办地点,甚至也没有邀请人。
“这是什么?”
“英国的皇家园丁协会在中国的交流赛。”简茂勋笑着跟上官宛白解释:“下个月举办。”
“真的吗?我可以去参观吗?”
上官宛白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她亮晶晶的盯着邀请函,满脸的激动:“在哪里,你这张邀请函破费了多少,我……”
她虽然高兴,但是也很清楚,这种高端的邀请函一般都是要准入门槛的,向她这种规模的花店,是一点都不可能拿到的。
“嘘!”
简茂勋食指一竖,不赞同的朝她摇了摇头:“我说过很多次,帮你是我自愿的,而且,你这个不是邀请函。”
“嗯?”
简茂勋笑着指了指非洲菊花束:“你新做的花艺吧?宛白,我觉得你在花艺上天分很足,这张邀请函可以当成参赛函使用。”
“参赛?!”
上官宛白觉得有点窒息了,她很热爱花艺,也曾经专心的学习过,可是以一个正式的花艺师去参加这等规模的比赛,她内心还是有些忐忑。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建议。”
简茂勋瞥了眼花架上的礼物盒,熟悉的颜色跟款式让他心里一凛,随即下意识的询问:“你最近……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什么?”上官宛白有些发愣,随后反应过来简茂勋指的是黎子安,垂下了眸子,半响才开口:“其实,他最近一直在改……”
“宛白!”
简茂勋见状,心头一紧,一把抓住上管宛白的手,冷冷的开口:“你忘了?你受了多少罪?你母亲辛苦养你到大就是为了让他糟蹋吗?”
“……”一提到母亲沈婉瑶,上官宛白立刻就沉默了,简茂勋也自觉失言,僵硬的松开手。
“对不起,我……”
“你说的对。”上官宛白半响后,扬起微笑:“确实,我母亲见到我过成这样,一定会不开心。”
灯光透过撒过花店的玻璃,从外面望去,里面的两个人挨得极近,就像是恋人甜蜜的的拥抱。
鲜红色的法拉利车窗摇下,西利眯起了猫一样的眼睛,染成酒红色指甲的划过手机,店内的简茂勋拿出电话,皱起了眉头。
“什么事?”
简茂勋很烦躁,这几天西利天天缠着他,他都没空找上官宛白,才让差点黎子安那个家伙钻了空子。
“我在门口,数三十秒,我要见到你。如果我看不到你的话,我会发疯的哟。”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异常甜腻,简茂勋猛的抬头,发现了不远处的法拉利,西利妆容精致的叼着一根烟,轻巧的朝上官宛白的方向吐了个烟圈。
遭了。
相识多年,简茂勋很清楚,西利一点都不喜欢抽烟,如果她开始抽烟,那周围一定有人见血。
“我马上出去。”
挂断电话,简茂勋迅速的给了上官宛白一把钥匙:“我现在有点事得离开,邀请函你拿好。对了,白猫我还没找到合适的饲主,目前养在我公寓,你抽空帮忙喂一下吧。”
说完这句,不待上官宛白的拒绝,简茂勋迅速的推开玻璃门,留下了一地乱响的风铃。
“这……”
上官宛白无奈的看了看手心的钥匙,只得先暂时收起来了。
静静的看了会花架上的礼物盒,她抿了抿唇。狠狠心拿起来,轻轻地丢到了门口的垃圾桶上。
过去只觉得这样的礼物令人满心欢喜,但是曾经毕竟只是曾经……
她确实喜欢过黎子安,她也确实心软了,但是简茂勋说得对啊,有些事情,不能忘……
哗啦,一阵风刮过,礼物盒倒在地上,盒口敞开,里面一张烫金色卡片,茜色勾勒的“第三十七届花艺赛比赛函”,孤零零的滚落出来,随风飘到了马路上,
来往的车辆一次次的碾压在那张卡片上,直到一辆迈巴赫的到来。
黎子安看着地上已经被压的看不出字迹的烫金色卡片,沉默了片刻,尹西看着地上的卡片,也久久不言。
这是黎总昨天熬到晚上三点才谈下来的正式的参赛函,要知道皇家园艺所有的赛事,每次只邀请九位人士参赛。
尽管有的时候邀请函也可以参赛,但那大多属于玩票或者娱乐性质,跟真正的赛者,地位完全不一样。
几乎所有接到参赛函的人,都将这视为名誉的象征,而且受邀参赛的基本上非富即贵,根本不会向外转赠名额。
现在,这张珍贵的,荣誉的参赛函就躺在马路上,成为了一张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