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是从前,黎家不知道要怎么宣扬她的不对。
黎子安闻言皱眉,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放,“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个人不识抬举,你放心,他不会有好下场。”
她任他安抚,脸色苍白如纸。
“你今天对外说,我是你的……”
上官宛白浑身虚脱,甚至没有力气去反驳他,她的脑子生疼。
黎子安沉下脸:“短短一段时间,这么多人盯上你,没有我在你身边,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情况。”
“我不需要你的庇佑。”
“过河拆桥?你别忘了救你的人是谁。”
“明月。”
“……”
行。
黎子安不再说话了,上官宛白在这个角度看见他流畅凌厉的下颌线条,见他吃瘪她心情终于好些了,失笑:“是你。”
好似经历了一场浩劫,在这个时候,顾不得许多了,她的心里十分脆弱。
黎子安的表情这才明朗,指腹摁在她的脖颈,那里被陈少爷划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心中糟乱。
上官宛白说:“这家酒店的布局应该改一改。”
那种孤立无援让她心有余悸。
如果……如果明月没出现,那么偏僻的角落,她要怎么办……
黎子安心里同样有一样的后怕,表情威严了许多:“嗯,要改。”
不仅是要改,还要大改。
此后两月,这家在X市最负盛名的酒店遭遇大整改,据传,黎子安为之砸下几千万,等他满意为止才停工。而x市的地头蛇陈家,没能幸免于难,当初留一手是不想赶尽杀绝,如今……
不说了,都是血,听了难受。
当然,这都是后话。
道路一时半会难以疏通,黎子安干脆掉头往另一条路去,他将她带回了别墅。
下了车,路过小院子,上官宛白在他怀里抬头,看到廊下亮着两盏宫灯。
夜灯照归人。
男人拍拍她的肩膀,将她放在房间的床上,外头栽种了绿植,郁郁葱葱,檐水滴落在水池里,清脆悦耳。
安顿好上官宛白,起身去将医药箱找出来,上官宛白躺在床上微阖眼睛看着忙碌的男人。
好像看到了很久以前。
从前她和黎子安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没有闹过分手。就如同书上说的有恃无恐,那时候真的被黎子安宠上天,恃宠而骄,试图挑战他的底线,什么任性的事都做一遍,没成想,黎子安竟然真的答应分手。
那天在雨下,少年站在便利店门口,隔着雨幕问她:“真的分手吗?”
上官宛白那时候只觉得他的表情很可怕,为了面子,又不能临时改主意。
总觉得黎子安肯定不会放她走。
未料,他真的点了头。
然后头也不回。
上官宛白这才慌了。
那时候也是年轻,找到他的住处,成天的等,有一天晚上下雨了,她亲眼看着黎子安的车开进去,她就在后头追。
现在想来,并不觉得卑微,那个时候她很勇敢。
淋雨淋得晕倒,终于换来一丝同情。
黎子安也是如此细腻的照顾她。她醒来后委屈的质问他为什么答应分手,黎子安笑了,“不是你提的吗,大小姐。”
可她不知道,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的眼泪就混着雨水落了下来。
没人知道他哭过。
将她抱在怀里,弓着背脊怀抱温暖。
听上官宛白带着哭腔忏悔:“我以后不会再试探你的爱了,我们不要分手。”
多可笑,最开始在一起她也是狂妄的,不屑什么世人皆爱黎子安,如果分手她一定不会留恋。
结果,还是败于这个男人的世无双下。
那时候爱意太纯洁,少年和少女相爱,没有管太多身后曲折。
爱了就是爱了,不计后果。
黎子安仔细的检查了上官宛白的表面皮肤,还好没受伤,只是她的皮肤薄,随便掐一掐都是淤青。
黎子安一路检查,眼神晦暗不明,抬眼见她看着自己出神,“看什么?”
上官宛白回神,“没什么。”
难道要告诉他,她在想他们的甜蜜过往吗?
大可不必了。
曾经的甜是真的,曾经的苦也是真的。
黎子安于是起身,要往外走,她蹙眉,“你去哪?”
“我怕我再待下去,犯罪的会是我。”
低下头,才发现领口大敞,风景无限。
上官宛白羞红了脸。
门没关,她能清楚的看见黎子安就坐在外面的真皮沙发上,面对笔记本电脑办公,他似乎是为了让她安心,一直没走。
心里像是落了一块石头,掀起巨大灰尘。
那些恐惧都消散了,上官宛白实在是太累了,她终于放心的入睡。
她不知道,她在睡着之后,黎子安半跪在她的床前,望着她不安稳的睡颜,心里满满都是失而复得,“晚安。别怕。”
这一晚上,发生了许多事情。
黎子安说上官宛白还是黎太太的话语被演变成各个版本在圈子里流传开来,但没人有胆子透露给外界,人人都忌惮他。
“不过这也太快了吧!什么时候的事情!”
“难怪黎子安要把年会开在x市,是为了黎太太吧。”
“这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上官宛白。”
“也算得上是佳话了。”
这么多事情发生,谁看不出来,黎子安要的从始至终都是上官宛白,其余根本不放在眼里,而竟然有人胆大妄为对她下手,这才按耐不住公之于众。
酒店里,西利身着白色浴袍,坐在飘窗上,拿着手机一字一句念着那些话,“怎么样,你为了她不顾生命危险的调查,她选择的人可不是你。”
简茂勋就站在落地窗前,手指紧握,面容紧绷,“她不会这样。”
西利冷笑。
“她不会这样!”简茂勋重复了一遍,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同一时间,一处阴暗的房子内,漂亮的女人跪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主人……事情就是这样……太太和别人结婚了……”
下一秒,杯子被精准的投掷到她的额头,血顿时沿着脸流下,疼的她将闷哼咽了回去。
阴鸷的男人霍然起身,浑身可怖,“看来是我给她的时间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