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泽徒喘着粗气,“砰”一声踹开公寓的保安室,他黑色的衬衫本就因为深夜而感觉十分潮湿,现在再加上刚刚追逐的少些汗水就更湿了。
“你们睡得很香是吗?”司泽徒睁开闭上的双眸使劲盯着刚从门声惊醒的两位保安大哥,一种无形的怒火在压抑着他们不敢说话。
两位保安大哥一位名小李,一位名小王。
小王先站起,迎了过来,他边走边收拾着自己凌乱的警服,揉眼道:“同学,有什么事吗?”
他的话语倒是很轻松,给人感觉是有他们的守护就压根不会有任何意外。
另一个小李则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单手扶着脸悠哉悠哉地看着司泽徒和小王,他半眯着眼睛,一种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事,敢打扰我做美梦的模样。
“我公寓的门刚刚被一个陌生人给打开了。”司泽徒领尽量控制情绪说道。
小李和小王呆呆地愣住,司泽徒眼里的火焰似乎可以把万物融化,直透他们两个的内心。
他们当然知道上班睡觉实为不妥,很是心虚。
公寓的门被打开不是一件小事,上头查下来一定会怪罪他们,小王和小李不由得对这件事开始认真起来。
“你看清是谁了吗?”
“公寓里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从来都没的啊。”
“小伙子是得罪什么了吧?”
“这件事怎么处理啊。”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认真讨论起来,把司泽徒晾在一旁。
“我需要监控录像。”司泽徒紧握的拳头往桌子上砸去,强大的力量使桌上的物品震了一下。
他现在很担心刘祎蔓。
如果说这个人是公寓的惯犯或是普通的盗贼这都没什么,可就怕单单是冲着刘祎蔓一个人来的。
穿斗篷的人熟练的开门手法把他出卖,司泽徒很确定他绝对不是第一次开刘祎蔓家的门。
刚刚保安议论中说道,公寓里从未有过这种事情,让司泽徒更加担心,这太像是冲着刘祎蔓一个人来。
再者,那个穿斗篷的人大概是个男人。
一个比自己体力还要好,还要灵敏的男人。
还有根本追不上的脚印,鞋的码数是42。
这么大码数一定是个男人。
那半夜走进女子的房门是想做什么?或者已经做了什么?已经是成年人的司泽徒想到这里手又不得捏的紧,手臂在黑色衬衫里已青筋爆起。
两位保安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虽然他们身上有滑稽不负责的嘴脸,但面对底线和上头的话还是会乖乖服从。
小李机灵地去给司泽徒温了一杯水端在他面前,然后露出一副勉强的笑容道:“这个监控不是你问我们要,我们就会给的。”
“什么意思?”司泽徒语气加重。
“这个意思就是上边有指示,说了要老师带着才能查看,要不你看看明天你带上老师来,今天先回去睡觉?”
小李回答的样子充满世俗,不过确实有此安排。
司泽徒冷笑,他是急忘了,这个监控不能随便看还是自己当初提出来的,怕有心之人冒充受害者利用监控做出不妥之事。
司泽徒拿出枚银戒,银戒的光再次普遍全屋每一个角落,他勾起邪魅的嘴角,问:“这个,够不够让我看的资格。”
他是那样安排,没错。
可谁知道小李和小王会不会有着想着他人怕麻烦,今天晚上被打发回去后,明天也不会来得侥幸心理。
有也无所谓,他还最不怕麻烦,而且也必须现在立刻看。
司泽徒想:如果现在和林队可以联系上,还是要把他原来提的意见精进一下,修改成只要保安能确认当事人身份,就给监控,不用老师批。
只是他现在在另一条船上,是一路顺风还是泥浆还不知道……
小李和小王看到银戒后鼻孔倒吸了一口冷气,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小李推开门出去了,手里还拿着武器,也不知道干什么了,小王在屋里给司泽徒调出监控后,也出去了。
司泽徒全神贯注的投入在监控视频上,根本没有察觉屋里已经空荡。
他把画面卡在穿斗篷人开刘祎蔓门的那一瞬间,拿起手边的白纸快速地临摹起来,还在旁边标注了他推算的这个人整体身高——一米八二。
最关键的是那只全身上下露出过片刻的手,一只很白的手,白得司泽徒认为病态,一个男人的手不该如此白。
“真差劲,身高和骨骼都确认了,这是个男人。”司泽徒自言自语道,心里十分不好受。
他一直琢磨,一个男人推开刘祎蔓的门到底要干什么!
司泽徒那颗躁动的心已经没办法冷静思考,总是会被带偏到不正经的画面里,想到他曾经办理过的女性被强奸的案例……
忽然他转念一想,修长的手指在鼠标上“卡卡卡”调出了刘祎蔓从入住到现在的监控录像,时间调为凌晨一点。
他同时在大屏幕投放60个录像回放,用两倍速观看,头一会儿一上一下,笔尖“刷刷刷”地写着什么,前前后后用了两个小时。
“嘶,眼睛真酸。”司泽徒揉了揉眼睛,眼睛已经因为过度疲劳出现了红血丝。
不过好在有收获。
这个收获让他放下心来,也让他胆战心惊。
从监控来看,刘祎蔓入住这个公寓到现在已经一年半了,穿斗篷的人共来过6次。
第一次是在刘祎蔓高一开学不久,第二次是在刘祎蔓高一开学后的两个月。
再一次是三个月,再再一次是高一下半学期的开学,再再一次是高二上半学期刚开学,最后的第六次就是今天。
来的次数没有任何规律,除了时间都是凌晨一点。
每次进去穿斗篷的人只会呆不到一分钟就出来,所以司泽徒心里莫名庆幸,这个人没对他的“学生”做什么,穿那么厚的斗篷,一分钟想必脱衣服都难。
可穿斗篷的人为什么要频繁出现在刘祎蔓屋内?刘祎蔓知道吗?司泽徒的心再次砰砰跳动。
夜深静,他却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