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铃声从校长口袋里传出,他接起电话,杨老师瞟到是教育部的电话,便肯定有要事商量,时间还会挺长。
他便打算带颜暮先行离开,颜暮现在明显抵触学习和周围事物的态度,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那我们先走了,校长,我一定会好好带颜暮,有什么事微信跟你联系,等您回来。”杨老师轻声说道,待校长无奈点头后,十分不好意思把颜暮拉到身边一起退出了办公室。
颜暮跟在杨老师身后,一声不吭。
“颜暮。”
“颜暮。”
杨老师连叫了两声,女孩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叹气继续说:“一会儿我进班重新排位,你记得和刘祎蔓做同桌,司泽和李朝会在你前边,这两个人学习成绩都不错,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请教。”
杨老师从昨天晚上就已经在心里盘算这些事情了,现在只是交代颜暮一声,也不打算让她反驳:“就这样定了,给他们三个人也都商量过了。”
颜暮不怎么耐烦,她一言不发,直接加快步伐走在了杨老师前面。
见颜暮没有反应,表情和步伐还如此硬气,杨老师只好对着颜暮身后,吼道:“听到没?”
这孩子,真是现在连尊敬师长都不懂得了。
杨老师没有别的意思,他就是觉得这三个人和颜暮昨天已经互相熟悉过,相处起来也可以融洽,说不定还能帮帮颜暮。
颜暮被吼声止住脚步,她点头后继续往前走。
难道还不成能拒绝?能说没听见?
浪费口舌。
她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走着。
沿途路过了电线杆上叽叽喳喳的鸟儿,自由自在的在天空翱翔;池塘里活波乱蹦的鱼儿,哪怕它们只有七秒记忆,还是在努力生活。
颜暮冷笑,这样一对比自己真的还不如那些动物。
太阳打了一束光到颜暮的座位上,但在颜暮看来,阳光是一种光,光是无味的。
硬要说,那边是螨虫烤焦的味道。
颜暮拉开自己的座位,斜眼看了一眼她旁边的少年,已脱下篮球服换上了校服。
少年看到了颜暮回来,有些紧张的收回了手中的报告,赶紧塞回书桌抽屉。
那是杨老师给他的,是关于颜暮的所有科目的评价报告。
说曹操曹操到,杨老师就跟在颜暮身后,在第一节上课铃时候,准时踏上了班里的讲台。
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李朝和刘祎蔓对调了位置。
李朝也没有任何怠慢,他快速收拾东西,嘴角勾起熟悉的微笑。
虽然不是同桌,但马上就是前后桌了。
杨老师又眼睛眨都不带眨的,指向颜暮前边的一排位置:“李朝和司泽徒坐阿红阿花的位置上,阿红阿花到那边去。”
陆陆续续换位置后,杨老师没有耽误进度开始讲课。
老旧的皮鞋在讲台上来回走动,指挥棒对着多媒体画面,把一个一个重点圈起来,供学生们抄记。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45分钟稍纵即逝。
班里顿时变得乱糟糟一片。
刘祎蔓坐在自己的新位置上,眼神扫视四周:“嘿嘿,坐在学霸的周围感觉真好。”
以前她这个倒数第一根本就和这些学霸们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现在竟然还坐在一起了,不错不错。
刘祎蔓玩弄着她的自来卷头发,想入非非,妄想自己可以是学霸。
“你好,我叫李朝,颜暮怎么回事?”李朝侧过头来,拍了拍刘祎蔓的桌子,声音很轻问道。
此时的颜暮正侧脸紧贴桌面,香喷喷的睡着大觉。
“睡着了。唉,我总觉得颜暮上课比我听的还不专注,一下课就闭上眼睛,估计是太困了。”刘祎蔓看向颜暮,扬起嘴角。
她上手把挡在颜暮脸前的碎发,播散到两边。
这美人,真好看。
“司泽徒呢?”刘祎蔓挑眉才发现前边的空位。
李朝回道:“他去教务处了。”
“哦。”刘祎蔓点头,她随后又想起个好点子:“我们以后成立一个小组吧,四人小分队。”
四人小分队?李朝没搞过,他不懂。
刘祎蔓说:“你看我们现在是四个人,杨老师说让我们帮助颜暮,那我们以后就会经常在一起,可不要取个名字吗?”
在劝说下李朝勉强同意加入,只不过他认真的对刘祎蔓说道;“嗯,但是别对我有任何想法。”
以前的学校,经常会有女生找借口接近他。
刘祎蔓一脸不可思议,要不是颜暮在睡,她早就大声喊出来了。
“谁对你有啊,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颜暮啊?”她一脸审判地疑视着李朝。
李朝眼神躲闪:“学校不让早恋。”随后他转身递来一份密密麻麻的笔记,放在颜暮桌的右上角看向刘祎蔓:“这节课笔记,你想用也可以自己抄写一份。”
他不愿意说,他不喜欢。
……
黑色衬衫美男子司泽徒走在学校小路上,引起路过女生的争论,身边的花草树木都随着他的步子划过一道风,好像也在对他表白。
他和李朝没来多久就被并称昊林高中的校草。
司泽徒扭动着食指上那银旧色的扳指,将其摘下,放入手心,嘴角露出邪魅的冷笑。
他没有敲门直接进入教导处,把里边的主任吓得不轻。
“你是哪一班的学生?不知道敲门啊!”主任骂骂咧咧,从地上站起来。
司泽徒二话不说将紧握的拳头放在主任的面前,慢慢张开手掌,亮出那枚戒指。
银戒指发出刺眼的光,刺进主任的眼睛。
一瞬间,主任从脸色铁青转换为对司泽徒马首是瞻,顿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司泽徒冷冷发话:“见过这个女孩吗?哪个班级的。”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那张给颜暮见过的照片。
主任思索了许久,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一脸畏惧:“这个是高三三班的江美。”
“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找出来她的资料。”
主任翻箱倒柜地找出一个档案,递给冷冷站在原地的司泽徒。
“只是,她最近没有在学校,好像要高考要走艺术生,在外边辅导班里画画。”主任说完这些话直擦头上的汗,紧张还害怕。
“好,知道了,有事我还会来找你的。”司泽徒接过档案,起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