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犹豫不决,田总,你做事不是历来很果断的吗?怎么,总不会还在想着怎么样翻盘,呵呵。不多说了,最后给你们一分钟,李宇,开始倒计时,时间到了就不要怪我们不念旧情下手狠辣啊,田总?你就算不爱惜你自己的性命也没必要把何冲拉进来送死,他可是一心一意的在帮你呢。”看着悠然自得的刁存浩,和听话的在一旁数数的李宇,我突然很佩服他的口才,寥寥几句话,不仅威胁到了田甜,还不动声色的挑拨着我和田甜之间的关系。
当然,我不会吭声,如果田甜真的要让我傻乎乎的冲上去和他们拼命我是不会愿意的。我可以帮助她、我也有底线,但这不等于我是傻子,一对三或者一对四,我又不是武侠小说里面的主角穿越过来的,没这那么大的本事。
如果说把田甜看做和我一边,那么我认为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小人交给刁存浩他们。不管想要达成什么目标,前提自己总得保住生命,现在把小人交出去不等于没有机会夺回来,更不等于后面不能再抓住其他的小人。至于刁存浩他们四个,我看了看凯子,很痛心,他们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能坚守底线的人我始终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给你。”田甜考虑了很短的几秒钟,干脆利落的摸出瓶子扔给刁存浩,然后她指着那条龙的爪印说道:“我要继续追上去,希望你们也能够找到机会顺利回去。何冲,我们走。”
跟着田甜,我们俩相互搀扶着渐行渐远。我回了一次头,能看到的是凯子的背影,那个矿泉水瓶子被扔在了地上,当然,我可以想象得出,里面的小人已经被他们分掉了,关于小人的结果我不会去揣测,永远不会,反正我也没有亲眼看见,权且算是我自欺欺人……
和凯子分开的第二天,我和田甜好运到爆的捡到了一条受伤的小鹿。小鹿有些奇特,和我在动物园里看到的鹿子有些区别:鹿角像珊瑚一样偌大的一片,四只蹄子包着一层厚厚的肉垫。我们看到它的那一刻,小鹿正泪汪汪的凝视着我们,好似在乞求我们的救助。
我肯定没法帮助小鹿了,当我气喘吁吁的抱起小鹿的时候,它那超过三十公斤的重量差点把我压趴下。当然,我巴不得它更重一些,我贪心的在妄想着为什么没有捡到一条成年的鹿子,那样的话我和田甜半个月都不会缺少食物,还是野生肉食,对身体可是大补。
没有刀具,我和田甜守着小鹿呆坐了半个小时都没有想到办法杀死它,我们展开了热烈的探讨,只是,某一次我不经意的看过去,却看到小鹿眼角边那两颗豆大的泪珠。
“何冲,要不我们放了它,你看它多可爱、多可怜?”这种蠢萌的生物最适合的生存环境就是和一群女人呆在一起,我干笑一声,把脸转到旁边,回答道:“开什么玩笑,你难道没看到这头鹿的右前腿折断了?我们并没有把它捆起来,它要能跑我们还没有来它就早跑掉了。我们也没有伤药,没法给它治疗,它躺在这里唯一的结果就是等死。既然这样,它还不如献出那年轻的生命,还可以救活我们两个人,这也算是它的一大功绩,够它上天堂了都。”
“别说了,田甜,这样处理,我咬断它的脖子,然后大家轮流吸血,一来小鹿也早点解脱,二来再拖下去我害怕我们连咬断小鹿脖子的力气都不会有了。”说完,我俯身下去,也不管满嘴都是刺人的鹿毛,一口狠狠地咬在小鹿的脖颈处。
半分钟后,我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书本上某些知识害人不浅呐。
我看过很多小说,也看过一些杂志,里面难免会有某些故事写到茹毛饮血的场景,一般这种时候,作者都会来上一句:主角一口要下去,一股热流带着血腥味顺着主角的喉咙往下流。或许很多人都看到过,可是,现实中和这纯粹是两码事!
小鹿的脖颈看似不大,我一口可以咬住半截还多,可它脖子上的毛和丰厚的脂肪层让我的牙齿直打滑,根本没办法咬开一个口子,使不上劲嘛这是。
田甜愣了一下,待看清之后顿时笑得前仰后合的,我很尴尬啊。想起历史书里看到过的插图,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原始人的犬齿长得又长又尖,人家那才是吃肉喝血的专业工具不是!
“看见没有,何冲,上天有好生之德的,这就是预兆,你就老老实实的把小鹿放了,我们找点草来帮它包扎一下前肢不就行了。”笑过之后,田甜好似得到了一把尚方宝剑,大做特做我的工作,意图让我嘴下留情。
哼哼,你有张良计,爷有过墙梯,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用一只手按住鹿头,另一只手使劲的往后顺着捋,就像在家杀鸡一样,总得把鸡毛捋开了刀才能够到鸡脖嘛。
为了不再失败,为了不在田甜跟前再丢脸,我甚至努力的把小鹿的脑袋押到土里,让它的脖子尽可能的折起来一些。看着鹿毛捋得差不多了,我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咬下去,成功了!果真是血腥味的暖流顺着食道温暖着我的五脏六腑,我用力的吸着,一股一股的鲜血被我努力的吞咽下去,浪费是可耻的。
田甜已经没了声音,她傻傻地看着我,看着我嘴边残留的血液。
“该你了,快点,不然流地上了。”我还是按着鹿头,另一只手挤压着小鹿的腹腔,这样可以加速小鹿体内的血液流动。我几口吐掉嘴里的鹿毛,很不耐烦的催促着田甜,谁让她坐在那里发抖来着。
………
………
最终,田甜还是在小鹿的注视下闭上眼凑了过来,我忙得要死,不仅要按住小鹿的脑袋,还得按住田甜的脖子。女人呐就是麻烦,分不清事情的轻重,又不是喝牛奶,哪有那种用嘴轻轻一触就连忙撇开的道理,节约才是光荣,这都不懂啊!
血液在不断的流逝,小鹿没能坚持多久就闭上了眼睛。田甜也怪,确定小鹿死了之后她比我来劲多了,想着法子恨不得挤出小鹿体内的每一滴血,我差点被笑死和吓死,果真的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因为她们表露在外的都只是一层掩护体。——我总牢记着这来之不易的经验教训。
剥皮是一件麻烦事,任凭我和田甜花样百出也没能搞定。石刀这种原始工具提都别提,没有合适的石材,随意找到的片状石刀不仅要污染小鹿的肉质,还会掉落无数的石渣在肉里。相对剥皮而言,生火反而简单多了,花了几个小时我搞出来一堆篝火,然后却是灵机一动,招呼田甜一起挖出一些湿润的泥土包裹在小鹿身上,算是一个叫花鹿。
人都是逼出来的,这话没错。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亲手叫花鹿,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小鹿烤熟之后,剥掉外面干燥的泥块,鹿毛和最外层的鹿皮都被撕扯了下去,剩下是香喷喷的熟肉。
鹿皮被我在水里清洗得算是干净,虽然这个世界的气候一直很炎热,但晚上睡觉鹿皮可以垫在下面,人不至于被潮气侵染,对身体和体能都有好处。我得到的还不止这一个好处,用鹿皮做垫的第一个晚上的后半夜,田甜醒了,看见我蹲在一旁瑟瑟发抖,终是迟疑半晌忍不住对我说道:“何冲,你过来睡,虽然有点窄,但咱们还是可以挤一挤的。”
我敢对天发誓我没有想歪,尽管当时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了一些。佳人有约不敢不从呐,我毫不客气的躺了过去,嗯,平躺是不行的,我才刚刚平躺下就把田甜挤到了草地上。同样的,她也不能平躺,那样我就没有位置了。
我看着田甜,田甜看着我,我们不约而同的咧嘴一笑。错了,我是咧嘴一笑,田甜是抿嘴一笑,然后我一下侧过身子,手一扬,把田甜搂在怀里。她磨蹭了两下,没反对不说还把她自己的手搭在我的腰间。
我没睡着!也睡不着!田甜身上本就只得破破烂烂几块布遮羞,我们晚上又在河边轮换着洗过澡,所以此时田甜虽然没有扫描了香气,却有着一种女人自然而然的娇媚。
我竭力的把腰部往后挪了挪,俗话说饱暖思淫欲诚不我欺呐!我苦笑着维持着自己的姿势一动不动,田甜倒是很快就进入了梦想,看着她梦中还紧皱的眉头,不知不觉间我的那点遐想不翼而飞了。
龙、小人其实都不重要,对我来说,眼前最要紧的就是找到回去的节点。可是,那该死的节点究竟在哪里、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把它找出来呢?我一边想着,一边慢慢的咀嚼着嘴里的青草,这是田甜的主意,有代替刷牙的功能,可以让嘴里没有口气。
醒来的姿势很夸张,我一条腿压在田甜腰上,田甜的两条腿紧紧地夹住我另一条腿,我们揉得很紧,她的头皮顶着我的下巴,总体来看相当暧昧和让人误解,假如这里还有其他人的话。
“起来了,何冲,我们要抓紧时间,我建议这一次我们跟紧一点,尽量的观察清楚那条龙的一举一动。”不愧是训练过的,田甜坦然自若的收回腿,还蛮不讲理的在我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