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馆设备设施是齐全的,我都还没有从伦敦这种真正的国际大都会也停电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又是“哐”的一声,头顶白光“滋滋”闪烁了几下,灯亮了。
“备用电源启动了。”田甜倒是风雨不惊,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我真的有些吃惊了,不禁问道:“这伦敦经常停电吗?大使馆难道还不如国内一个乡政府那样可以享受电力保障吗?”其他城市我不清楚,但停电在吐鲁番是常事,我家所在的小区和门前的那条街道就三天两头的停电。
不过,不管普通居民聚居地怎么频繁的停电,那些各级政府机构倒是很难看见这些状况。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知道了,哦,人家是有电力保障的嘛,这也是我顺口问出来的缘由。大使馆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脸面,那不得比区区县乡政府等级高得太多,这么牛气轰天的机构也会被拉闸限电,我当然是有些奇怪了。
“不会,据我知道的情况,一年到头大概会有因为线路检修的特殊原因临时停停电,但时间顶多半天,也必然是要提前通知的。”我不问田甜无所谓,我这一问她却是也开始了琢磨,毕竟这种现象太过稀罕一点:“大使馆的备用电源很少使用的。说起来,除了那些的确经济萎靡、工业落后的小国家,在伦敦这种地方,临时停电对于一个大使馆来说是不可想象的紧急状况。”
话还没说完,被田甜捏在手里的空间果再一次五彩斑斓的闪了闪,“哐”,这下好了,备用电源也报废了。这该死的空间果,停了电之后它也就没有了动静,我摸索到打火机,“啪”的炫出一个小火苗:“田大小姐,把你手机拿出来呀,你手机上有手电筒的嘛。”
我们都是傻了,我是没有手机,我估计田甜是很少用到手机的手电筒这个小功能。也是的,对于田大小姐来说,所到之处还不是光明如同白昼,像伦敦这种不给面子的……嗯……算了,再说下去田甜翻脸了,她已经是怒视着我,对我的苦口婆心显然没有一个正面的理解。
“你别岔开话题,何冲,你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没感受到任何的能量波动和冲击就会干扰到整个大使馆的电路运行。”我们走出房间四处查看了一番,停电的还不止是大使馆,周围和对面大部分地方也是漆黑一片的。还亮着灯的地方自然是因为和大使馆的电路不是一条线嘛,这个原因不用人说都知道的。
田甜已经把空间果塞进了手包,手包塞进了挎包,挎包被她死死地搂在胸前。也是晚上哟,要是大白天的话,还不说她着怪异的举止让人猜疑,就是她胸前被挎包挤得忽摇忽闪的两个人间胸器就足够吸引视线让人垂涎三尺了。
我是被逼供的!我没想过透露秘密的,我是想保密来着,可在田甜的强行逼问下,我不得不吞吞吐吐的透露了一小部分空间果的秘密。田甜瞠目结舌的看着我、看着手里那乒乓球大小的野果一样的东西。她无法想象,就这玩意就可以储存不可计量的物!
唔,我告诉田甜空间果是一个储存法宝。嗯,我借用了仙侠小说中的设定和名字,而且,这个空间果的来历我也直言那是我在龙界某一个地方捡到的,然后用了很长时间才摸索出功能,所以以前没有告诉她也是常理。而且,这玩意既然是储物空间,那怎么也是一个宝物,我总不能白白的交出来不是!
我的理由符合逻辑,而且,田甜也亲眼看到我把房间里的桌子、椅子乃至那么大那么重的家伙一个个扔进了空间果。她先是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然后转眼热切的盯着我,如获至宝,我却被她看得心里直敲鼓,还好,田甜眼珠转了转,却并没有开口让我把空间果交出来,这让我如释重负。
“人能不能装进去?坦克和各种车辆,嗯,飞机大炮能不能装进去?”田甜兴高采烈的问着,我心里打了个颤,这是想要秘密隐藏军队然后发动战争不成?我摇了摇头,得赶紧打消这女人的疯狂念头:“体积太大的玩意、太重的东西是弄不进去的,有生命的物体进去就得死,这只能装实物。”
和仙侠小说里面的储物法宝比起来,我的空间果最大的缺点就是无论大小都必须亲自动手往空间果里面塞。至于空间果的运转功能,天见可怜,就我那早已忘记得除了万有引力定律还记得的物理知识没法解释的,所以我也只能是胡编乱造的应付着田甜的追问。
刚才搬动那架我就累得吃不消了,所以还是小说里面的法宝好,手指点一点东西自己就飞进去了。不过要说存储空间,空间果就要甩出那些所谓法宝十几条街了远了,无论是什么等级的法宝,能够有我这个空间果对面一颗星球的存储面积广阔吗?呵呵。
我没告诉田甜的是,东西扔进去还相对容易一些,要弄出来就麻烦了。那得自己穿过空间果打开的节点进入到龙界却一个一个往回搬才行的。为了不让田甜又起疑心,我忙不迭的告诉她:“这玩意要消耗人的精力的,所以我现在没有办法把桌子椅子弄回来,要休息几个小时才行的。就好比你去医院拍片,让你连续不停的被射线照上几个小时那不也吃不消嘛。”
我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解释居然说服了田甜,她也是被奇异的空间法宝震惊了,不然依着田甜的智商没那么好骗的。不过我倒是理解田甜,任凭是谁,在见到这些只存在与神话故事和玄幻仙侠小说里的法宝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世界观都会承受莫大的冲击。
田甜呆立了一会儿,又出去让人重新搬来和椅子,至于空间果里面的,大家都选择性的遗忘了,就当放在里面备用,反正我是这么想的。万一那天野外需要的时候发也是可以进去搬出来的嘛,多方便呐。
想到“以后也许会很方便”,我灵机一动。其实,我完全可以找个机会偷偷的采购一大堆生活物资搬进龙界。前提是我得在龙界找到一个安全又隐秘的地方,还得距离节点不是很远,方便我进去之后能够迅速在安全的环境中获取物资。
呃,是不是也可以搞上一台二手老款的北京吉普进去呢?在我的印象和经验中,真正的耐磨又不惧怕任何恶劣地理环境的非老款北京吉普莫属,那玩意比任何的高档越野车性能更加可靠,唔,当然,我们必须要忽略掉车辆的舒适性能这个关键要素。
对我来说,老款北京吉普价格那是相当的便宜,估计也就三千来块钱就可以到手,稍许的维修就更简单了,配件便宜到无以伦比,甚或可以使用很多的廉价替代。有了车就得储存一些汽油,这个难度也不大,找一些大的塑料酒桶去加油站买上几吨汽油,鉴于新疆的特殊情况,我还不能一次那么多,分批分次问题也很好解决。
实在不行让凯子找他表哥出面,警察出面多好,还免得加油站问东问西的。
想一想在龙界广阔无垠的大陆上,一辆老款北京吉普屁股后面冒着黑烟“吭哧吭哧”的蹦跳着在一路飞驰,唔,小人国大概会把可怜的吉普当做最新款巨兽,呵呵,好玩呐。
“何冲,你在想什么?我刚才给你说的你觉得怎么样?”脑门一痛,我捂着额头惊讶的看着跳脚的田大小姐,嗯,刚才她说的什么?我尴尬的摇摇头,走神是我的特长,想改掉很难啊:“那啥,田总,要不你再说一次,我保证认真听你讲话。”
“何冲,我们也算老朋友了。我知道有些事情上你和我的看法不同,这没关系,我也很欣赏你对自己信念的坚持。不过我要给你说句实话,像空间果这种东西,你私人拿着不仅没什么用处,而且消息一旦泄露出去还会引发很大的危险,搞不好生命都会受到威胁。”我不知道田甜究竟在想什么,她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向我索要空间果?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知道她说的意思。——一旦我拒绝,也许消息就会泄露出去。这玩意的用处太大,估计任何人都会想要把它藏在自己手里,更别说以黄杜两个老头为首的那些研究所。
我并不是想彻底占有空间果,反正一直以来我给田甜做的就是打开节点并进入平行世界这些事。空间果对我可有可无,最差的情况我也可以从曾经进入过的节点再次进去龙界。只是,现在这玩意关系到小黑的安危,为了不打草惊蛇,我甚至都不敢开口问田甜小黑目前究竟是一个什么状况,我的心情可想而知。
我心里恼怒的是田甜这种明面上和我有商有量暗地里却充满威胁的索要方式,她要是和我好好商议,唔,我也不会答应,至少在小黑被救出来之前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因为我答应过老黑。
“你说的我都懂,如果你不是打算用抵着我的脑袋让我交出来的话,我想我们可以结束这次谈话了。”我都不敢想象如果田甜知道空间果的真实用途会是一个什么后果,那估计不是抵着脑门了,我都有些怀疑她要直接开的。
田甜被我的话说得脸上白一块红一块的,看到她变幻莫测的眼神,我也不大敢继续往下说,虽然我心里还憋着更多的更难听的语言。还是不要把着女人惹毛了,女人冲动起来没有底线的,这个道理我小学的时候就从我同桌身上深深地有过体会。
“你考虑考虑,何冲,我要空间果也不是为了自己。于情于理,难道你不应该主动的交给国家吗?”说完这个,田甜气冲冲的转身走了出去,不过我立刻听到她在门外几声呼喝。很快,脚步声响起,透过门缝,我看到大使馆两个安保手按在腰间站在了我房门两边,我心里呵呵一笑,这才叫禁锢空间嘛。
躺在上我不停的翻着身,如果不能尽快想出办法我麻烦就大了,惹急了依着田甜的性格直接从我身上拿走空间果也不是不可能的。甚至我认为刚才她都是气晕头了,否则刚才她就应该收缴了那玩意才会出去的,怎么还可能让空间果留在我身上,万一我气急了破坏了那玩意的功能呢?
一切皆有可能嘛,谁知道呢。
我想法很快变成了现实,没等我想出一个哪怕最坏的方法,田甜又推门进来,这一次她身后跟着一大群人,郑轮和李欢走在前面,陶俊和马长辉紧随其后。在他们后面远处,好几个安保的影影绰绰的分散开来,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何冲,东西交出来。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国家利益。”田甜大义凛然的模样让我想笑,真的想捧腹大笑……这是一个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呐,强大到让人无从抵御、也无法反抗。我心灰意冷的摸出空间果,不给是不可能的,看后面几个人的架势就知道,我想要反抗的话结局将会无比悲催。
拿到东西,田甜等人也不再理睬我,几个人把田甜围在中间小心翼翼的往外走去。我估计这会儿警戒线应该已经撒到大使馆以外好几个街区了,得,老黑,这不能怪我不努力,我在心中默念着,这要怪老黑你自己出场方式太惊悚了,不然哪里会造成这种局面。
亲爱的德古拉伯爵这两天也没再来找我,我现在希望的只是老黑不会随意通过空间果现身,否则不要小黑还身陷囹圄,老黑又赔进去那就亏大发了。
不过,这一切都只能是我无意义的担担忧,事情的发展早就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现在能够的只有一件事:每天该吃吃,该睡睡,等待着回家的那一天。德古拉,那是谁啊,不认识!
………
………
三天之后,我在马长辉和陶俊的陪同下坐上了回国的航班。这一趟,他们一直把我送回了新疆,我以为到了吐鲁番这两人该掉头回去了,不!我想得是实在太美了,在乌鲁木齐下了飞机,我站在机舱门口,看着下面的两台警车和几个警察,心里一切都瞬间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