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詹天佑忙擦了擦手跳下高台。
“我们正在核算桥墩的成本。”小赵指着报表说道,“桥墩需要使用大量的水泥,而我们的水泥都是购自英国,一路海运过来成本非常高昂。我们算来算去,怎么算预算都不足……”
“我看看。”詹天佑接过报表仔细查看。
因为他改变了架桥地址,现在滦河大铁桥全长670米,含16座桥墩和2座桥台,费用确实超出了预算。
“我该如何是好……”詹天佑紧皱眉头。
“詹叔叔,不如放弃传统的水泥浇筑法,改用石灰石如何?”林昀建议道。
“这倒是个办法,但是石灰石如何黏合?黏合剂需要经得起水流长久冲刷,还要禁得起酷暑严冬。现在中国没有能达到要求的黏合剂。”詹天佑说道。
“我知道哪里能找到符合你要求的黏合剂。”林昀神秘地眨了眨眼。
“你快告诉我!”詹天佑忙握住林昀的双手。
“就在离此地不远处,有座皇家行宫(偏凉汀行宫)。那里住着一些掌握民间绝技的工匠大师,他们一定能造出让你满意的黏合剂!”林昀抽出手,指着西边的山说道。
“太好了!天堂鸟,你提供的这个情报非常有用。”詹天佑片刻也等不及,衣服都不换就冲了出去。
“哈哈,其实我是从微信里拜托程枫帮我搜索了一下。”林昀在后面笑道。
很快,詹天佑找到了行宫里负责修缮宫墙的工匠,向他们求教黏合剂的制作方法。
工匠们有些为难,因为按照行规,这种秘方是不能透露的。
“拜托了各位!”詹天佑深深鞠躬,“这是建造我们中国人的大桥、中国人的铁路。外国专家已经无计可施,如果我们自己再失败,那么工程就要落空了!”
工匠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个领头人站出来说道:“不是我们不愿意出力。只是皇家工匠和民间工匠不同,我们的技术都要严格保密,一旦泄露出去让内务府知道了,我们就遭殃了。”
听到这话,詹天佑也犹豫了,毕竟这涉及到工匠们的人身安危,他无法强行道德绑架他们。
“让我来写方子吧!”这时,一个年老的工匠在屋脚慢悠悠地说道,“反正我也老了,半个身子入土了。而且我无家无室。就算他们找我算账,我也不怕。”
“可是,这也许会送命。虽然我想给你们安全保证,但是我毕竟只是工程师,我不能欺骗你们,立下我做不到的承诺。”詹天佑为难地说。
“哈哈哈哈!得了吧!这座行宫早废弃了,我们也早被宫里给遗忘了,谁会追究?谁会发现?要是真发现了,都算我一人头上,与你们无关。”老工匠豪迈地说。
“老伯伯,你太伟大了!”林昀感动地扑了过去。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詹天佑问道。
“虽然我只是一老朽,但是也想为国家出一份力。不是只有你们年轻人有热血,哈哈!”老人笑道。
“谢谢您!我会把您的名字刻在桥墩上!让后人永远记住您的贡献!”詹天佑感动地热泪盈眶。
“你可拉倒吧!你这是嫌别人发现不了吗?”老人瞪了詹天佑一眼。
“说的也是……”詹天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就这样,在老工匠的帮助下,詹天佑成功获取了秘传的黏合剂配方。
“把石灰石烧成熟石灰,掺上稻草、糯米,按比例和上水……”詹天佑看着老工匠写的方子,不禁发自内心地感到敬佩。
就是这么普通的材料、普通的方法,却能配成当时中国最牢固耐用的黏合剂!
高手在民间啊!
“恭喜你天堂鸟,因为你的多嘴,额外获得了詹天佑好感+1。”作业本说道。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很不满吗……是因为我没花钱吗?”林昀斜眼道。
“是。”
“你真坦诚……”
有了合格的黏合剂,詹天佑终于可以放弃水泥,采用石灰石来铸造桥墩。
1894年4月,滦河大铁桥竣工。
16座桥墩威风凛凛地矗立在滦河上,上面铺设着笔直蹭亮的铁轨。
“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林昀看着前面的大桥高兴地欢呼。
“我们成功啦!我们成功啦!”众工程师和工人一起把詹天佑给抛了起来。
“我们做到了外国人做不到的事,我们是最棒的!”现场很多人激动地泪流满面。
他们为了这条铁路、这座大桥,抛妻离子、餐风露宿,在大山里没日没夜地奋战了这么奋战两年,为的就是这一刻!
胜利属于詹天佑,胜利属于参与这项工程的所有人!
“呜呜呜呜,哥哥,你看到了吗,大桥通车了……大桥通车了!”一名工人抱着哥哥的牌位,在河边跪地痛哭。
他的哥哥之前在旧桥址被湍急的河水冲走,英勇献身,连尸体都没有。
“恭喜你詹工。”特意从上海赶赴而来的金达主动走上前握住詹天佑的手,“请接受我诚挚的敬意。”
“不,这是大家的功劳。”詹天佑谦虚地说。
“这就是你的成绩,你大可堂堂正正地为此而骄傲!以前我看不起你,总觉得你是个纸上谈兵的家伙,现在我为我的偏见而道歉。另外,我准备作为你的保举人,向英国土木工程师学会推荐你入会。”金达诚恳地说。
“真的吗?太好了!我一直很渴望与国外的同行密切交流,向国外的顶级专家求教学习!”詹天佑激动地说。
“你已经是顶级专家了。至少,在中国你就是最顶级的!”金达再次紧紧握了握詹天佑的手。
“原以为金达是个小人,现在看来他也还不赖嘛。”一旁的林昀说道。
“詹天佑是英国土木工程师学会的首位中国会员哦!”作业本说道。
“现在我的好感积分多少了?”林昀问道。
“3+2+1=6分。还差4分。”作业本上显出一行字。
“好!立即进入下一环,挣取最后的4分!”林昀斗志满满地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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