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娜却勾起一抹不屑。
“你们以为抓了我和我师兄就能引我师父上钩?真天真,和中域的万千生灵比,我的命算什么?你们就算杀了我也没用,你们抓不到我师父,便只会用这般无耻卑鄙的手段罢了,你当天下所有人,都和你这般幼稚?”
屠桑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丝危险。
一旁的锦泽暗暗心惊,他不明白颜娜这是怎么了,字字将自己送入低语的话会让屠桑愤怒将她杀了。
恍惚间,他意识到了什么。
颜娜说这些不是不知死活,而是一心求死。
他想要在她师父出现前,让屠桑杀了她。
失去了她这个筹码,她师父就绝对不会以身犯险。
颜娜分明是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你们就这么点能耐?一群没用的废物,你们那点招数老娘没看在眼里,我真是替你们天域悲哀。”颜娜在笑,小的嘴角鲜血不断的在流,可那笑声回荡在广场上,传入人们的耳朵里,确实直接震撼到心头。
屠桑的眼神越来越暗,他一顺不顺的盯着颜娜,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别用这种方法白费力气,今天日落前我都不会让你死的。你那个藏头露尾的师父没出现,我会用这世界上最残忍的方法,一点点的让你死。”
“所以你现在还是省点口舌,静静的等着,看着你那师父是不是真的会来救你,还是如你所愿,彻底舍弃你。”
颜娜的笑声忽然停了下来,她清楚,屠桑并没有被自己的激将法刺激到。
这个男人冷酷残忍,却不是没有脑子,想要激怒他怕是没那么容易。
寂静中,一双清冷的眸子,却在暗中注视着广场上发生的一切。
那高台之上的血红身影,激起了她一层层的杀戮之意,那双眼睛的主人悄然隐藏在众人的身后,身影快速的穿梭,速度之快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广场上悄无声息,压抑的气氛仿佛让呼吸都变的有些吃力。
太阳当空,正是午时,烈日灼热期间不断有人给颜娜的身上倒着酒,甚至和火油。
途中屠桑让人喂了几次颜娜丹药,从这就已经看出来,颜娜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全是靠着那些丹药吊着命。
屠桑所做的正是他说的,日落前,老者不出来,他是不会让颜娜死的。
颜娜的状态越发的糟糕,他无法激怒屠桑,滚烫的太阳烤的她浑身炙热难耐,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若不是丹药,只怕早已经无法制成,可是即便如此,她也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最后的那一点力量正从她的身体中快速的流逝。
忽然,颜娜的眼底所一丝决绝,张开嘴猛的朝着自己的舌头咬去。
一道黑影闪过,屠桑赫然在颜娜咬舌自尽的前,窜上了高台,一只手直接将她的下巴卸掉。
“时间还不到,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屠桑的眼底闪过一丝恶毒。
颜娜恶狠狠的瞪着屠桑,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了。
“恨我,可惜,你这么弱小,你注定是个失败者,一颗棋子,一个诱饵,或许在你师父出现后,我应该让他看看我是怎么把你折磨死的,或者让他亲眼看到你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屠桑的眼底闪烁着恶毒的寒光,他将对颜娜的折磨当作一种娱乐和消遣。
颜娜不能开口,只能等着团,这个恶毒至极的男子。
赫然间,一道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无数尘埃。
屠桑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而颜娜眼底写满了绝望。
“如此对待本座的徒弟,当真是不怕死啊。”沧桑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广场,自狂风之中,一位老者骤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前。
他双手被与身后,站在人们的视线中,那张苍老的面容上却露出了从未显露的愤怒。
缭绕在他周身的狂风,随着他的出现逐渐消散,却在他的周围留下阵阵漩涡。
广场上,所有的两宗弟子都震惊的看着老者,他们之中不少人都曾经在这里呆过,所以眼前这位老者对他们来说,再熟悉不过。
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中州学府的院长。
虽然通常都是代理院长锦泽打理学府的事物,可真正的院长一直都是这位老者。
在所有中州学府的弟子印象中,这位老者和蔼可亲,从来不喜欢管理学府,更像是一个醉心于养老的普通老人。
可是今天,站在他们面前的院长,却和他们记忆中的完全相反。
他笔直的脊梁,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环绕在他周身的强大气势,让人心惊。
这就是中州学府的院长。
屠桑看着来到广场前的老者,嘴角总算是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看来你的徒弟对你并不了解,她一口咬定你不会来,可是你还是来了。”屠桑扫了一眼焦急的颜娜,得意的看着老者。
老者眯了眯眼睛,危险的气息在他周围环绕,当看到颜娜的那一刻,他的一颗心早已经揪住。
颜娜是他收的第二个弟子,他一声岁月无数,之收了两个弟子,一个是颜娜一个是成安,两个都是孤儿,却被他捡回来养在中州学府。
从学说话开始,他们两个与其说是自己的弟子,不如说更像自己的儿女。
亲手养大的女儿被屠桑这般虐待,老者千年不变的表情在这一刻彻底土崩瓦解,滔天怒火已经燃起。
他看着不停朝他摇头的颜娜,已经伤的那么重,连摇头的幅度都那么轻微,可想而至,她如今的处境有多糟糕。
“是啊,她不了解我,正和你们一样不了解我。”老者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随即看向屠桑,“你可知道伤我徒儿的后果?”
屠桑不以为然,“后果,我的后果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你的后果我可以预料。”
他的话音一落,手一挥,瞬间数千人的尊阶就涌了出来,转瞬之间将老者包围,将他堵的严严实实。
老者凌冽的目光扫过围过来的这群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你的后果,就是被灭杀,不过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屠桑阴冷的道。
“交出混天器,我变放了你这赌徒,而你只需要以死谢罪,就当赎了你当日偷走混天器的罪过如何。”
“偷?”老者忽然笑出声。
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混天器从来不属于你们的主子,那是无数铸灵师被你们以身炼器的东西,你们妄想利用混天器达成你们炼化中下域的计划,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它的下落。”
炼化中下域。
老者的话顿时让两宗的弟子们呆若木鸡,他们即便在傻也绝对不会听错老者话中的意思。
这群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时间原本沉默不语的两宗弟子之中响起了一片议论声,“炼化中下域”对于他们来说太过惊人。
若不是亲而听到,他们根本不敢相信。
在两宗弟子的慌乱下,唯有两宗的长老们保持了沉默,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惊讶和惊慌,只有一抹无可奈何。
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却不曾告诉他们这些普通弟子。
屠桑的眼神徒然一冷,一抹杀意浮现眼底,他骤然抬手,一道金色光闪过,站在最前端的一名两宗弟子被瞬间炸裂。
鲜红的血液顷刻间溅了周围一片。
原本还在低语的几个两宗弟子,看着刚才活生生站在身边此刻已经血肉横飞的就在他们眼前炸裂了。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原本的议论声在这残忍的一幕吓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广场之上再次归于寂静。
死亡带来的寂静。
屠桑冷这眼眸,扫过了那些魂不守舍的两宗弟子,大心底里瞧不上这些废物,如果不是对中域陌生,他怎么会用到这群累赘。
“都给我闭嘴,若是在让我听到半点,我不介意让你们永远闭上。”屠桑狠狠的威胁道。
那双恶毒的眼睛扫过所有人,但凡被他目光扫过的弟子,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恐惧将他们的嗓子掐住,连呼吸都变的困难起来。
老者眉头紧皱,对于屠桑的残忍,他早就料到,却不想对自己的手下都如此的丧心病狂。
或许屠桑从来没把两宗这些弟子当作自己人,或许只是天域养的一条看门狗罢了。
杀一条狗,对屠桑来说有什么了不起?
两宗的弟子彻底禁声。
可是他们惊恐额目光中,可以看出对于屠桑的残忍他们敢怒不敢言。
一些弟子忍不住看向他们的长老,本以为长老们会站出来说几句话,却不想长老恩在这一刻都选择了沉默。
他们甚至不敢看那些弟子求助的目光,只能低头移开视线。
天域的强势,那里是他们两宗可以参与的,不要说这普通弟子,就算是他们在屠桑的眼中,也不过是鱼肉而已,他们的宫主也好不到哪去。
恐惧和愤怒在两宗弟子中蔓延,恐惧压过了愤怒,让他们选择了沉默。
那浓浓的刺鼻血腥味刺激着他们的神经,让他们浑身紧绷。
屠桑杀鸡儆猴看向了老者,眼底的阴鸷没有一丝遮掩。
“是又怎么样,你莫不是想要挑起这群废物的反抗之心?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今天既然来了,就没有或者离开的余地。”
屠桑的话让周围的两宗弟子抖了抖,一个个双拳紧握,充满了愤怒。
屠桑根本不在意,是否但这这些人的面说出灭灵阵和炼化中下域的事,以天域这次派出来的认输,足够灭了这里所有人。
但凡是两宗想反抗,他一声令下绝对一个不留。
所以锦泽他们这些长老才不敢动。也不能动。
他们可以不怕生死,却不能把两宗的弟子们置之不顾。
屠桑的猖狂让老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天域真的一位,这天下间一切都可以任凭你们为所欲为?”
屠桑冷笑,“若是没有这个资本,谈何今日,成王败寇,今日你必须死。”屠桑直接抬手示意。
数千尊阶围像了老者。
那是何等可怕的力量,颜娜在高台上,明明是烈日当空,却觉得犹如冰窖,浑身上下透着寒气,她不能开口,只能焦急的对着老者摇头,徒劳的发出一点点的叫声。
她已经是强弩之末,即使救了她也时日无多,颜娜不愿意师父为了自己深陷险境。
颜娜的声音在寂静的广场上是那么的空洞,让老者的目光同时变的越发的深沉。
老者不再看屠桑一眼,而是用一种温和的眼神看着焦急中近乎疯狂的颜娜。
“小娜娜,你乖乖扥这师父,为师很快带你回家。”老者脸上扬起了笑容,如一个慈爱的父亲一般。
颜娜的眼眶瞬间湿润。
不要,她不要,师父为她血战。
颜娜的内心在咆哮,可是却无能为力。
数千尊阶紧紧逼迫,环绕在那些人身上的金色灵韵是那样的刺眼。
“尅安你一把老骨头还要和这么多尊阶对抗,小心点,别闪了腰,落得个惨不忍睹。”屠桑站在高台,高傲冷酷的看着被围的老者。
“别杀他,弄残,留一口气。”
这句话残忍的让人不寒而栗。
在屠桑话音一落,数千尊阶已经靠近老者,朝着老者冲了过去,所有人的心瞬间都偶提到了嗓子眼。
两宗的弟子瞪大了眼睛,为老者捏了一把汗,他们私心不愿意屠桑获胜。
“不自量力。”骤然间,一声低喝,那靠近老者的金色灵韵攻击没有靠近老者就被震飞出去。
被撞飞的尊阶都是一口鲜血吐出,摔落在地。
此刻一股强大的旋风自老者身边拔地而起,狂风呼啸,在老者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屏障。
屠桑的眼神一变。嘴角的笑意随之消失。
老者的周身找不到半点灵韵的光芒,可是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双手有细弱的丝丝韵律流动,那一丝丝的韵律缠绕在他的手指,闪烁着淡淡的幽蓝。
此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实力。
老者冷冷的看着高台上的涂上,狂风屏障阻挡了那些人靠近老者的步伐,他的右手一甩,一道有蓝色的攻击甩出,围在老者身边最近的几个尊阶被瞬间抽飞,而身上还泛着被电击的电流。伤口焦黑,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