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说着。
“张大人,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
她歉然的看着张伊。
“没什么,我毕竟是天下第一好捕快嘛,匡扶正义是我的职责,我会照顾到你痊愈为止。”他挑眉,恢复了往日的轻浮,好像刚刚红着眼眶的另有其人。
“不用了,我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张大人你放心吧,我死不了。”她淡淡的说道,像是傻了一般似的。
眼睛瞥到一旁的凰图,上面还沾着许多血迹,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陈大哥的。
“不行,说了照顾你,我就要履行我的诺言!”张伊义正严辞的说道。
就算陈飞不求他,他也不忍心看着卫云歌,孤零零的一个人。
听他这样说,卫云歌心里一阵难过,闭上眼睛悲伤得说道:“求求你了,张大人,放过我吧!我不想任何人被我连累了!现在谁对我好,于我来说就像是被上刑一般。”
她站不起来,只能从下往着他。
“不行我”
张伊没有说完,就见到卫云歌举起凰图,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点点献血,从剑一流淌而出。
“求求你了,不要再逼我了。”她费力的说道,现在她不过是装腔作势而已。
张伊看她这样坚定,叹了口气道“你总得让我照顾你到自己能行走啊!”
卫云歌却不理他,她自己的伤,自己知道,她的左腿到现在还没有知觉呢!
一定是孟管家上次放虫子,进她身体里那次伤到了神经,她的左腿,估计是废了。
“没用了张大人,我这辈子注定不能像别人那般,挺直腰杆脸上带着笑容走在人群中。”
她哑着嗓子说道。
张伊最终还是妥协了,到时他最后有个要求,就是在大森林里给她盖了个草房子。
有多小呢?只能容得下床榻之外再多一个人,都会显得拥挤。
因为她还没有逃出孟家的追捕,实在是不适合盖个大房子招摇。
之后张伊回到了衙门。
“张伊,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儿?平时你爱怎么闹腾,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竟然惹到孟家头上了!”
那人说着,就把孟家送来得书信砸到了他头上。
“哎呦!我错了疼!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他打着哈哈,好不容易把刚才得事情给糊弄过去了。
反正他当时带着面巾,孟家又没有证据。
一晃五天过去了。
卫云歌坐在由稻草堆成的床榻上,她在这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地方待了五天。
饿了就吃张伊给她留下的果子,如今已经全部吃光了。
因为环境的潮湿,她现在已经浑身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疹子。
“云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神玉担心的说道,云歌身体没好,如今再这样下去的话,迟早得饿死。
凰图一反常态的没有跟他吵架,他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五天了,自从陈飞死了之后他就异常沉默。
其实除了卫云歌以外,他大概是最伤心的人了,兵器和主人的共情能力是最强的。
虽然他主观上并不认同陈飞,但是好歹陈飞是握着他咽气的。
知道现在,他还没有从悲伤的气氛中恢复过来。
“我知道,不过我身体没恢复,到了现在还不能下地行走,在这儿是最安全的了。”
她淡淡的说道,眼里是掩饰不住的伤心。
她现在这个样子,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她这样想着,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鲜血说着指缝,滴在了她本来就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上,晕出了一朵暗红色的血花。
但是总是这样待着,身体是不会好起来的,试图把自己挪到地上,刚一站起来,就啪的一下摔倒了了。
左腿入骨的疼痛,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现在的她已经是个废人了。
她勉强站起身,疼的浑身冷汗直流,身上几处伤口迸开,把她的衣服浸湿。
“当初听了张伊的,现在也不用遭这么多罪了。”
凰图难得的开口,只不过一出声,吐出来的便是刀子。
“你就不会好好说话!没看云歌都变成这样了吗?”神玉生气的说道。
“我说过了,不想再连累别人了。”
卫云歌重新躺在稻草堆上,拿起了当时张伊给她留下的药材,她好歹是个天才医生,治疗自己这点事,难不倒她。
半个月之后。
张伊好不容易甩开了盯着他的人,他想着去看看卫云歌,毕竟把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的人,丢再深山老林,心里总归是担心的。
只不过到了地方,他就愕然了,那个稻草堆早就塌了,湿漉漉的,不用看就知道人不在里面。
不能是孟家的人带走的,这几天他时刻留意着孟家的动静,通缉令还没有撤下去。
看来是她自己走了。
他失落的走出了森林,心里怅然若失,像是做梦似的。
短短几个月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儿,青楼覆灭,陈飞死了,就连头牌霜花,竟然是孟的人。
他有预感,半个月前的那次见面,那是他和卫云歌最后一次见面了。
原来卫云歌是打算在这森林里,养好伤在出去的,谁能想到孟家人,是铁了心的想要她死。
竟然又搜查到了森林里,她只好把稻草堆推翻,自己藏身底下,这才躲过了一劫。
本着最危险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这句话,卫云歌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巴陵县。
从此巴陵县又多了一个,满脸纵横着伤疤,有一条腿瘸了的女乞丐。
“云歌,我们别干这个了,多”
多没有面子啊!
神玉不好意思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怕云歌伤心。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觉得我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还能干什么?”
神玉没有说话,别说修炼了,她现在生活能自理就不错了,又满脸伤疤,这下连青楼都不愿意要她了。
不过就算人家愿意,卫云歌也绝对不会去那里了,那种地方给她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创伤。
“老爷夫人们,行行好,小女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给点吃的吧!”
她跪在地上,不断卑微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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