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原本都按照左公原本所预想的那样进行着,元家已经抵押出了一大批的货物!
虽然是令此时的元家伤筋动骨,可是还没有到达一个十分惨淡的情况。
令左公感到意外的是,元恩泽居然直接将元家钱庄的三成股权出手给了帝国钱庄,随后用一半的货物做抵押直接还上了帝国钱庄的那笔欠款!
可能是意识到此时的元京钱庄也根本拿不出多少现银,与其在那放着,不如换点儿时间出来比较合适。
并且,将元京钱庄三成的股份出给帝国钱庄,也应该能够将元京钱庄及早的解禁出来。
这倒是一手好棋,不仅保证了元京商会不至于无货可卖,而且还让元京钱庄逐渐能够开始运转。
不过,这仅仅是一个时间问题罢了,毕竟哪怕元京钱庄开始运作,短期内能够获得的受益仍然微乎其微。
而且,元京商会哪怕是能够营业,能够出售货物,还有帝国钱庄准备发行的五亿两白银的购物券等着他!
只不过是避免了直接死亡,将自己拖进了一个慢性死亡的消耗战之中,并不是什么特别高明的战略。
不过,这举动也让左公对元恩泽有了全新的认识。
这个人并非是不学无术之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压力能够选择如此的对策,壮士断腕,也是比较有思想的一个对手。
就在左公运筹帷幄之间,云宫之内,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你们两个怎么可以这么随便的就向外面下了命令!”
一个严厉的声音从乾清殿中发了出来,带着一种责怪的语气,冲着张同济和唐昊初而来。
“你吼得有蛮大声!我入你的仙人板板,老子就是发了,你能拿我咋样嘛!”
这唐昊初跟那声音可是彼此完全谁也不服谁,两人就这么对峙的期间,又有一个声音传来。
“行了,你们俩老家伙,吵了一辈子了,能不能消停消停。”
这个声音倒是十分平和,他说完之后,这两个家伙顿时都不再吵闹。
“我说老薛,你也是,你知道老唐他就是这个脾气,何必非得跟他这么较真儿呢?”
乾清殿内,此时聚集了四位老人,除了先前的那位张同济和唐昊初老爷子,还有两位老祖也盘腿坐在了乾清殿的殿内。
这元老会五老之中,四人齐聚,还有一位尚未露面,应该是去为纵家护法,巡视这大阵的状况了。
这两位老祖倒是比这唐昊初老祖正经多了,一个一袭白衣,身后背着一柄长剑,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另一个,难得的有着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这老祖的脸上挂着怒意,半眯着眼斜楞着不修边幅的唐昊初。
“薛终南,你莫要跟我搞些幺蛾子,你要是看我不爽我们俩就出去搞一架!”
“反正这乾清宫的法阵也比较结实,咱们俩人过过手,倒是搞不塌这大殿!”
唐昊初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刚要起身往外走,就被张同济给摁了下来。
“老实一点,这老薛说你说的也没错。”
“你妈妈滴!老张,当初可是你跟我一块干的这事儿!你老小子现在想反水了?”
被这唐昊初这么一说,张同济这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确实,当初的确是他俩自作主张就发了这个命令,也没有问过另外三人的意思。
本来吧,发生这件事儿,他们绝对是要一块儿商量着办的。
可谁知道,这倒霉的唐昊初直接自己大包大揽,把这事儿给拦下来了。
“那老子命令已经发出去咯,你们说咋个搞法嘛!”
“林羽尘!你不要在这儿和稀泥!今天就是得要你给个解决方案出来!”
看着这白衣老者又要好言相劝的时候,唐昊初直接抄起拖鞋指着他说道。
反正这几个人的水平都差不多,打架的话谁都奈何不了谁,那他凭什么听你薛终南在那逼逼叨叨的。
“老唐,你先把你那臭鞋底子放下……”
这林羽尘老祖可真是有些怕他这手,这老家伙不爱洗脚,这鞋底子上面总是有一股令人绝望的味道。
可是,他林羽尘有洁癖,平时能跟这唐昊初离远点儿那就绝对不会走近他。
似乎是被人给抓住了这个弱点,这位林羽尘老祖也是完全没有办法。
虽然他俩打起来可能不分胜负,可是这唐昊初要是成心了想恶心他,埋汰他的话,他也完全没什么办法。
“老子不管别的,今天要是想把这事情商量好,那就把这事儿摆上来慢慢侃。”
“咱们四哥个今天就摆摆龙门阵,看看究竟是要个怎么的说法。”
这天守阁的事儿,这四位倒是都已经了然于心,说起来确实是这天守阁自己的法阵搞出来的意外。
哪怕是这杨铭小子有一些出手过重的成分,你齐衡一个化神强者被这么个小家伙逼得使出化神强者,也太丢人了些!
他小子跟你斗,你一个化神强者居然连活捉他的法子都没有,居然还被人将死气打入了身体里。
活着干吗?留着这种没脑子没手段的家伙将来掌握天守阁大权?
哪怕是天守阁出来的薛终南都有些脸上挂不住。
然后,这天守阁的隐修张长老居然完全不要脸的跳出来要跟一个小辈儿问责!
这简直是天守阁的耻辱!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么耻辱的事儿了!
你他妈张鹤都六七十岁的人了,跳出来跟一个小娃娃搞东搞西!
你还要不要脸?你不要脸天守阁难道不要脸了?
薛终南知道这件事儿的时候,若不是真的有要务在身,估计就得冲出去给这该死的张鹤好好上上课!
这件事儿,最好的办法就是暗访!暗访!
保证天守阁的名誉,最好是将齐衡死了的这件事儿直接压下来。
可他张鹤倒好,显得你耿直了是吧!二话不说直接把中书省六部和中州牧的那个萧鼎叫了过来。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天守阁的阵法搞出了幺蛾子是吧!
想起来,这薛终南就气的不行,这还不是最气的,最令人生气的是,这该死的张鹤居然还捅了个篓子。
直接惹怒了天下厨家,你说你闲的没事儿净捅马蜂窝!
这点儿审时度势的心思都没有,你还当个屁的隐修长老!
赶紧滚回鸿蒙院回路重造。
薛终南一直压着口气,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来,可是这唐昊初和张同济倒好,直接暗度陈仓帮他又给了天守阁一记大嘴巴。
通缉令撤销,换成了寻人令。
难不成这天守阁的通缉令一点儿威严都没了?
这事儿要是他薛终南自己做的的话,他倒是能够欣然接受,毕竟自己的后辈惹了事儿,作为前辈给他们平事儿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这该死的张同济和唐昊初把这事儿给他直接办了,这不是明着打他的脸么?
虽然这世人对元老会所知甚少,但是这件事儿可是让他薛终南及其的不爽!
“老唐,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得跟你说道说道!”
“我们天守阁的事儿,跟你这隐家唐门有个屁的关系!我用得着你给我下命令么?”
薛终南急赤白赖的说了一通,给老唐骂了个狗血喷头,这唐昊初哪受得了这气,俩人直接又骂了起来。
“我说行了!老两位!咱能不骂了么?”
“我这耳朵都快被你们给震聋了,都是老辈儿的人了,能不能稍微文雅点儿。”
林羽尘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这事儿呀,我看就这么办!”
“杨铭不是找不着人了么!那就好好找人!别的且不说,这人找不着的话,都白搭!”
这到是句大实话,杨铭找不着,这案子就完全没办法查下去。
“还有俩事儿,这张鹤有点儿过于跳脱了,得往下给他压压!”
“得罪天下厨家,那可是有些太过不明智!直接把他叫到云宫来,老老实实的给我来闭关潜修!”
“老薛,你说行不行?”
林羽尘说完,看了看薛终南,薛终南想了想,点了点头。
把这家伙给叫进宫来,倒是完全没问题,叫过来还不算完,他还得痛扁这老小子一顿!
不收拾收拾他,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还有,我听禁军说,这刑部的包青云和监察司的王天憾那天把官城门口给堵了?”
林羽尘问道,这件事儿要是真的坐实了,这俩人可是得收拾收拾。
私自围度官城,那可是个大事儿,哪怕你有理,你也得先上报才行!
如此的话,这俩人可是必须得责罚责罚!
“我看,这俩家伙也是脑瓜子不怎么清醒了!”
“让他俩先去外宫面壁蹲两天,然后反省好了自己去刑部领罚!”
“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跟小孩子似的这么意气用事,这一年的津贴都别想要了!”
“除此之外,那些起先宣传齐衡死了的那些闹事儿的书生,都给我关进大狱里冷静两天。”
“这群犬儒确实是得整治整治了!一天到晚听风是雨的毛病,这下子得给他们改改了。”
薛终南说完,林羽尘想了想,这也倒是个事儿,这王天憾和包青云私自堵官城的事儿确实是得给他俩说道说道。
虽然这俩人没有张鹤那么沉不住气,但是性子也得给他们磨磨。
去外宫面壁思过一周,然后扣除一年的津贴,应该也是比较合适的责罚了。
那群书生嘛,确实是得好好地打压打压,这一天天听风是雨的毛病早就该改改了。
这云端帝国繁荣了之后,这群书生就开始造次,也不想想是谁打下来的天下。
武立国,文治国,你们这群文人是治国的帮手,而不是乱国的帮凶!
有什么话,私下里说说倒是没事儿,非得弄上台面,让大家都下不来台,那就是你这做法问题了!
改!必须得改!
“行,这事儿就依你,这道命令,就有你薛终南去下达吧。”
林羽尘说完,薛终南看着唐昊初哼了一声之后,便走出了乾清殿。
“老林,你看看这龟孙子的态度,好不服气的嘞!”
“行了你,你要是当初跟老薛商量着来的话,还能整出这幺蛾子?”
林羽尘无奈的说道,唐昊初无赖的往地上一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云京,又要掀起一阵狂乱了。
就在薛终南将这条命令下达之后,整个云京都陷入了一阵死寂之中。
勒令,天守阁隐修长老张鹤,进入云宫内宫听候吩咐。
刑部尚书包青云,监察司司长王天憾,擅自围堵官城城门,自行前往外宫面壁一周,扣罚一年津贴!
麒麟院书生,全体代入刑部大牢,对先前的不当言论进行追责!
这三条命令一下来,顿时麒麟院就被禁军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这群平日里喜欢高谈阔论的书生顿时傻了眼,这般阵势他们哪里见过?
在禁军的抓不下,这好几百个书生直接就被带进了刑部的大狱里面,由刑部的人专项负责!
包青云一脸烦闷的跑去领罚,自然这件事儿就落在了李瀚的头上。
“妈的,我就说这堵城门肯定有事儿!”
包青云跟王天憾二人向着云宫的外宫城门走去,一路上这包青云可是骂骂咧咧了一道儿。
“老王,我突然想起个事儿来!我这要是面壁思过一周,那元家……”
经过这包青云这么一说,王监察长也是意识到了这么一个事儿。
元家这清点工作可都是他们刑部的活儿!
现在这刑部尚书被罚面壁,那群麒麟院的书生又都进了刑部的大牢。
这……元家的事儿,该怎么办?
“你还有心思操这份儿闲心?指不定一会儿进了宫怎么挨骂呢!”
“也是……先不管了,先把眼前这劫难渡过了再说!”
“妈妈的,一年的津贴,我可真是……”
包青云难受的捂着额头,这挨骂倒是小事儿,问题是这津贴……
他这官儿当得,也太清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