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为什么感受不到这灵器的灵呢?
就在陆城纳闷的时候,一股死气从这珠子上面溢出。
死气之后是真气,真气和死气在珠子的周围凝出了一个太极图似的东西。
“看来不是感受不到,而是这玩意儿还没睡醒啊!”
驴子说完,呲着大牙凑了过去,看到驴子凑过来,这灵珠顿时有一种畏惧的感觉。
或许是驴子身上的真火之气过于旺盛,新生的小灵珠怕灼烧到自己脆弱的灵魂,对驴子十分的畏惧。
“你看看,你这大驴脸把它给吓怕了!”
老陆赶紧将灵珠远离了驴子,这才安定了下来。
不过,由于老陆的灵魂境界太高,这灵珠对灵魂有及其敏感,它对老陆也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这也太认生了,驴子,感觉你这化阵凝灵之术有瑕疵啊。”
“狗屁,什么有瑕疵,它很明显是材质的问题,嘿,这臭龙,估计生前也是个孬种,龙晶做成的灵珠居然这么胆小。”
驴子满不在乎的瞥了灵珠一眼,吓得灵珠又发出一阵害怕的波动。
“驿站到了,下车!”
唐柯的声音传来,驴子率先跳下马车,他可是不想再跟陆城在一个车里了,太压抑了。
陆城拿着灵珠走了出来,杨铭一眼就看到了老陆手里的灵珠。
“老陆!好东西!”
看着杨铭灼热的目光,老陆冲他伸出了手掌。
“免谈!这可是我刚弄好的灵珠,不是给你的!”
“呸,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又没说跟你要,我就是想看看!”
杨铭将灵珠从老陆的手里顺了过来,灵珠一碰到杨铭的手掌,顿时一股温暖的感觉从手掌传来。
胡月和林若在莫林安放好马车之后也从马车中下来。
“饿死了!杨铭,我跟师姐先去吃东西了,你去不去?”
胡月冲着杨铭喊道,杨铭冲着她摆了摆手,让她先去。
这灵珠在杨铭的手中显得格外的放松,似乎与杨铭十分合得来!
“老陆,还说不是给我的,这灵珠跟我关系这么好,你舍得要回去么?”
看着灵珠的这幅样子,老陆皱了皱眉。
“没道理啊……”
说着,老陆一股真气打进了灵珠之中,在灵珠之中留下了一个灵魂之印。
这个灵魂之印能够反应灵器的灵和使用者的契合度,印记的光芒越盛,契合度也就越高。
“拿过来,我先试试。”
老陆将灵珠握在手里的时候,灵珠有些畏畏缩缩的,灵魂之印的颜色不是很明亮,但是散发着微微的光芒。
“怎么还在捣鼓这个小怂蛋,来来来,小怂蛋,让驴爷爷爱抚你!”
驴爷突然溜达过来,从陆城的手中将灵珠夹在蹄子的两指中间。
灵珠顿时散发出一股害怕的气息,灵魂之印突然就灭了。
这也就是说,这灵珠跟驴爷是丝毫没有契合度了。
“什么破玩意儿,居然还嫌弃驴爷!我呸!”
说着,驴爷将灵珠扔了出去,杨铭一把接住。
“驴爷,您这不稀罕他,也别把他给扔了呀。”
被杨铭握在手里的灵珠居然发出了夺目的光芒,这让老陆及其的郁闷。
他费半天劲搞得龙晶和灵器,居然便宜了杨铭这小子!
“罢了罢了,送你就送你了,这个珠子有温养灵魂之效,生死之力在危急时刻还能护主,你将他佩戴在身上就好。”
老陆明显是有些郁闷,回到马车上拿了一壶酒之后便走进了驿站。
驴爷满不在乎的切了一声,摇着小尾巴也走进了驿站。
驿站的规模不大,等杨铭走进来的时候,胡月林若这两个已经早就进来的人已经点好菜在桌前喝茶了。
胡月招呼着老陆和驴爷,杨铭看到两人之后也走了过去。
“师叔,我们这赶了一天的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中州啊。”
陆城先将从车上拿出来的一壶酒打开,给自己倒上了满满一碗之后一口闷了下去。
“大概后天我们能到密云旗,到了密云旗之后再走小半天就能到云京。”
“啊,还有那么远么!”
胡月有些疲惫了,直接摊在桌子上。
“我有点想念齐大学士身边那个帅气的小哥哥了,嘿嘿,那小哥哥的年纪也不大,不知道……”
胡月还没说完,就被林若一个脑瓜崩儿给吹破了幻想。
十四岁的小丫头居然在犯花痴,真的不知道这丫头的脑子是什么做的。
早晨的时候还在跟花沂青惺惺相惜的定下誓言,晚上就开始想念天守阁的帅气术士。
唐二当家和莫林换完马安顿完马车之后也走了进来,唐二当家环视了四周之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有什么漂亮妞儿!”
等唐柯和莫林坐在桌前的时候,林若才开始怀疑自己这趟来中州是一个多么白痴的决定。
在这一桌坐着的人,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陆城,就是个醉鬼加上惹祸精,驴子本来就不是人,而且还嚣张的过分。
唐柯,自诩英明神武的自恋狂加色狼。杨铭也越来越往惹祸精的方向发展了。
胡月一直在犯花痴,莫林,那就是块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的木头!
他们这一行人,还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感觉真的没有一个正常的人。
“咳咳,师叔,您先别喝了,我有点事儿要问您。”
林若站起身来,叫了陆城一声,陆城很显然有些迷惑,这丫头怕不是想替她爹报复他老陆?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老陆还是很有警惕性的。
再怎么样,他一个化身二阶的人总不至于被林若这个连凝神境都没到的小妮子给阴了吧。
林若和老陆走到了驿站外的凉棚里,此时已是黄昏暮色,荒凉的平原上吹来阴冷的朔风让人觉得有些寒冷。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师叔,你在查五王之乱是么。”
林若这一问直接哽住了陆城,这让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这林霄肯定是知道他在查五王之乱的,而且林霄也见过了纵家给唐柯的密令。
令老陆没想到的是,林霄这怂蛋居然告诉林若了。
这真的是亲爹么?居然让自己的亲闺女趟这摊浑水儿。
“你那怂包老爹告诉你的?”
“不,我猜的。”
“你一个小丫头,一整天瞎猜这种事儿干嘛?”
“我哥哥的死,和五王之乱有关。”
林若说完,陆城楞了一下,有些东西突然在他的脑海里被串联起来。
林念的死与五王之乱有关?或者说,林念的死与告劫神教有关?
当然,老陆不可能告诉林若关于告劫神教的事情。
毕竟,现在的林若太弱了,连自保的可能性都没有,知道的太多很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会有选择性的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东西。”
陆城的语气带着一些毋庸置疑的肯定,林若既然选择了跟紧陆城的这根线,那么不得不向陆城全盘托出。
于是,林若拿出了林霄塞给他的那个布袋,布袋里面装着几张信纸。
这些信纸保存的很好,毫无疑问这是当初林念还活着的时候寄给林若的信。
信中的内容大致就是林念在沿东剿匪之时的一些经历,前边几封都是十分普通的日常生活。
值得注意的是最后一封信,在最后一封信里林念透露出一些令老陆觉得有些可疑的信息。
“我们在山里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这里的贼匪们似乎信仰着一些奇怪的邪教。”
“包括我们在山里搜索出的一些奇怪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奇怪的称谓。”
“那些贼匪中的头目,会佩戴着写有古体文字‘楚王’字样的令牌,别人认不出这古文,可我认出了。”
“这是十分隐晦的文字,我也只是在家族的一些古籍上看到过,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两个字而已。”
“我会调查这件事。”
信件的内容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林若见陆城已经看完,她回想起往事的时候,眼角还是会湿润。
“这是哥哥最后的一封信,只有我和父亲看过这封信,就连母亲都没来得及看。”
陆城看着最后一封信的那段信息,沿东的贼匪头目居然会佩戴楚王的令牌,这还真是不小的收获。
“我查阅了大量的典籍,甚至偷偷地摸进了天恒道长的私人书库。”
“结果,我查到和楚王有关的东西,也仅仅是五王之乱这个历史事件而已。”
“除了两个被纵家废掉修为的五王的信息稍有流出以外,关于楚王,我真的一点儿都找不到。”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
林若越说越哽咽,陆城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你那窝囊废老爹这是指望我来帮你查清你哥哥的死是么?”
林若点了点头,陆城很为难了揉了揉额头。
“这……我只查到了东海的齐王那里,现在这边还是一团乱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查楚王啊。”
“不过,既然林霄那个怂蛋求到我了,当兄弟的,没有不帮的道理。”
“可是,你也得跟我约法三章!”
陆城的声音带着一些斩钉截铁的意味。
“第一,跟我一起查,可以,你首先要做的不是探求真相,而是自保!”
“你这林家大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且不说你那暴脾气的祖父,恐怕你外公也不会饶了我。”
“第二,什么能告诉你,什么不能告诉你,这由我决定,你不许多问。”
“第三,如果可以的话,将来见到你母亲,我希望得到你母亲在仕途上的帮助。”
“嘿,李纭涵公主,那可是个巨大的助力,我可得紧紧地握在手里。”
老陆这约法三章对于林若来说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情,令林若觉得奇怪的是,他要自己母亲的全力支持干什么?
难不成这位小师叔还想在仕途上飞黄腾达?
想了想他的为人,林若总觉得这位小师叔得罪人倒是有一手,巴结人的话……
且不问这么多了,能够查清林念的死因才是正经事情。
对于老陆的约法三章,林若应下了。
大年初一,官道上仍然有跑马的车辆,来来往往的马匹和人哪怕是过年都不得停歇。
熙熙攘攘,一副劳碌奔波的景象,连星星都在云里休息,可这操劳的人,却一直不得停。
……
中州的官城之中,到处都是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
在官城一角,一个隐秘的吊脚楼里,姜华尔正在高阁之上看着官城内流光溢彩的景象喝着茶。
年前他被人秘密的送到了云京,由中州牧的两位少将军亲自接管。
随后,他便被安顿在了官城的这个静谧的角落里。
虽然这种软禁的生活让他觉得不是很自由,但是,这种安全和踏实的感觉让他十分舒心。
至少,那些残酷而悲惨的过去都离他而去了。
在他将一杯茶饮进肚里时,一只冰冷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姜华尔感受到一股森森的寒意,他想叫出来,但是,他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
“喊不出来了吧,咱家这手封喉散是特地为您准备的,小王爷。”
一个阴柔的声音从姜华尔身后传来,他顿时寒毛四起。
“您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这摘月楼的看守已经都被咱家给迷翻了,不到明天晌午是醒不来的。”
“小王爷,您和您那不听话的祖父坏了那位大人的好事,莫不是真觉得能逃过这一劫吧?”
“咱家主子说了,不能让那位知道这事儿已经败露了,所以谁保您都没用,您必须死。”
“不光您得死,齐王这一脉,都不能留了。”
一股怪异的邪笑声从姜华尔身后传来,他浑身的力气都已经散去,以至于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黑炎令牌重临世间,咱家主子也只能苟且偷生,何况你们这些喽啰呢!”
“死吧死吧,小王爷,您快点上路,咱得回去交差咧!”
姜华尔的挣扎逐渐变得缓慢,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便死在了椅子上。
蒙着脸穿着大黑袍的身影将一罐毒药倒在了姜华尔的身体上,他冰冷的尸体几秒钟变化作了一摊脓水。
从此,世间再无姜华尔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