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江州府中,陆城依然处于闭关状态。
唐二当家的身子倒是刚刚能够动弹,他可是个闲不住的脾气。
刚能活动没两天,这唐二当家就直接前往了江州府最有名的风俗馆,好好地和这群花魁亲热了一番。
这段时间林若和唐鑫的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两人在见面的时候也会互相打招呼。
眼看着江州府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张老四便准备带着密云旗的子弟兵们撤回云京了。
反正陆城在这儿闭关的日子也不短了,差不过快要出关了。
“洪老爷子,咱要不要一同回去?既然这江州府已经没什么事儿了,那咱们就直接打道回府呗?”
张老四建议道,可是洪老爷子可不能走。
因为,他在等着陆城出关,将横家传递过来的信件交付给陆城。
这段时间,横家明察暗访去了趟沿东,的确是查到了一些东西。
这楚王项风致的的下落,他也差不多摸了个七七八八。
洪老爷子看完了横家的来信之后才决定,暂时先在江州府逗留一段时间。
一方面是为了给陆城护法,单单一个唐二当家可是指望不上,这人生性风流,完全不可能会守着陆城的。
另一方面,洪老爷子也是为了向陆城传达一下横家的意思。
这横家对于楚王项风致的调查可谓极其详尽,除了没有亲自干预这项风致的生活,基本上连他的底细全部摸清了。
很难想象,那个摇着折扇,风度翩翩的横家居然是个如此靠谱之人。
怪不得他的折扇上会写着靠谱二字。
张老四是准备事先带着中州牧的子弟兵们返回密云旗了,但是眼看这唐鑫和林若的关系不错,就刻意的将唐鑫给留了下来。
毕竟,你二叔唐柯可是还有伤在身,你不得伺候伺候么?
这个理由虽然有些扯淡,但是唐鑫仍然是答应了下来。
唐二当家这身子骨根本就不像个有伤在身的样子,如果真说他有伤的话,估计也是肾阳气严重亏损。
这一天天守着这么多花魁玩儿,能不肾亏么?
唐鑫想了想自己家的这两个中年人,老爹唐不悔这自从没了老婆之后就天天住在青楼,这二叔唐柯也是个老色痞。
唐家上一辈仿佛都有这个奇怪的毛病,仿佛对男女之事的需求特别强烈。
唐鑫可是实在是没有这种需求,或许是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中州牧的铁血英杰的教育,对于这男女之事,唐鑫可是真的没什么想法。
不过,林若的确是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如此的话,跟自己的未婚妻拉近感情倒也不错。
想到这里,唐鑫就安安分分的留在了江州府。
林若这些天不是在冥想,就是在读书,她此时处于一个十分玄妙的阶段,仿佛距离凝神境只有一线之隔。
可是,现在她还无法捅破这层屏障,真正的进入到凝神之境。
所以,她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对于三清的修行还是差了一些。
总而言之,江州府恢复了平静之后,基本上大家都其乐融融。
该逛青楼的逛青楼,该休息的休息,该闭关的闭关。
基本上没有什么波澜,重组之后的谛听组织也已经步入了正轨,开始对码头进行合理的干预。
二月一到,这码头上来往的船只就开始靠岸停船准备做生意了。
令人欣喜的是,陆城在沿东码头造船厂订制的几艘大船已经有一艘船新鲜出炉。
按照他的吩咐,已经全员就位,停在了东海的码头上了。
只不过,这老板还在闭关,船东也交不了货,就只能安安心心的在江州府先逍遥快活一阵子了。
这江州府的一片宁静,被一只信鸽给打破了。
信鸽根本没有前往江州太守府,反而是直接飞到了麓仙宫。
“道长!有天守阁的来信!”
一个麓仙宫的三代弟子急匆匆的拿着信件跑到了麓仙宫的宫顶,经历了东海事变之后,于秋道长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于佳文惨死,他于秋可是真的绝了后,麓仙老祖悲痛欲绝,直接闭了死关。
这于秋对陆城的恨意可是到达了顶峰,当初这陆城信誓旦旦的说会尽力的保下于佳文,可结果呢?
最终等来的,就是于佳文那冰冷的而且不成人形的尸体!
自己的儿子死了,于秋道长一时间悲痛欲绝,在操持完丧事之后,便一直呆在这宫顶,根本就没有外出的心思。
以至于,这麓仙宫的日常他都开始不闻不问,完全放任自由了。
如今听到了天守阁的来信,他于秋自然是有些好奇,这天守阁怎么会突然找上他于秋了呢?
不合理,虽然这麓仙宫的丹药的确是天下一绝,不过天守阁那群研究疯子,自己炼出来的丹药可不比他们差。
这天守阁来信,的确是有那么一些蹊跷。
虽然有了那么一点点疑惑,但是于秋并没有正眼看那个送信的弟子,反倒是自顾自的整理着宫顶的花卉。
“信放在门口吧,我自己看。”
“是……”
这掌教的心情最近可是真的有些低沉,就连天守阁的来信都没什么心思看了。
不得不说,少主的死的确是给于秋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于秋缓缓地将手中的剪刀放下,走到门口将那封信拿了起来,撕开信封,目光暗淡的看着信件的内容。
“逆贼杨铭即将到达东海,还望麓仙宫于秋道长将其捉拿归案。”
“天守阁通缉令已下,若是此逆贼难以生擒活捉,便斩立决!”
“天守阁隐修所,张鹤。”
看到这信件的内容,蓬莱道长可以一阵的心惊肉跳。
这杨铭不是陆城的徒弟么?这小子犯了什么事儿,居然被天守阁的隐修长老下了通缉令。
而且,这天守阁隐修所的张鹤张长老,那可是响当当的化神四阶的强者。
在这云端帝国都是声名显赫!
这杨铭居然敢触张长老的霉头,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
陆城害得他遭受丧子之痛,那他就要让陆城遭受丧徒之痛!
顿时,于秋心里,一个仇恨的种子便生根发芽,他要报复,要让他所经历的痛苦全部施加到陆城身上!
虽然听说这杨铭身边有强者跟随,但是,复仇这件事儿可没有什么仁义道德可讲。
于秋仿佛突然来了精神,直接将信件好好地收了起来,从宫顶直接奔到了炼丹房。
他于秋的机会来了!这次定要让陆城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
正在前往江州府的杨铭,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将会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危机,他只是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这陈大姐直接在梁川旗的中州牧营地下了车,她可不想跟这么一群人一同远行。
江州府那地方,又不是什么风景秀美之地。
驴爷四脚朝天的躺在座位上,呼噜打的震天响,为了尽早的到达江州府,莫林赶车可是一天一夜都没合眼。
这般的赶车速度,跑到江州府都得需要两天的时间。
胡月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抱着一摞关于星相学的书再看,似乎她对这个很有兴趣的样子。
要说杨铭,那可真的是对医学和星相学完全没有任何兴趣,这两个门类所讲的知识又晦涩,又难懂。
这种东西让他根本提不起看书的兴趣。
驴爷可真是能吃能睡,这一觉直接从昨晚上睡到了今天晌午,居然还没有睡醒的征兆。
杨铭的菩提如意棍已经被驴爷强化好了,这菩提如意棍经过了驴爷的打磨,此时已经到达了凝神灵器的层次。
这种层次的灵器,不得不说让杨铭更加有了底气,只是不知道用这凝神灵器耍起不灭乾坤棍的话,会是什么感觉。
既然无事可做,而且胡月又没有跟他聊天的意思,杨铭直接拿出了怡玥给他写的那封信。
这封信昨天陈大姐交给了杨铭之后,杨铭一直没舍得拆开。
杨铭思索了半天,决定还是今天拆开它,看一看怡玥究竟给他写了些什么东西。
信封拆开,这信上也仅仅有两个字。
“舍”和“得”。
这两个字可是有着极其深厚的含义,单凭这两个字,杨铭仿佛就能脑补出五花八门的画面。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可是杨铭真的舍得掉并且要的回么?
这个问题杨铭不仅在问自己,而且也是在向怡玥发问。
这两人的生活,几乎就是完全没有交集的生活,若不是二皇子乱点鸳鸯谱,他也不会跟怡玥搞出这么多奇怪的事情。
这些事情让杨铭觉得十分甜蜜,并且十分美好。
杨铭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亲密关系带来的心绪的变化,这种变化是他难以割舍的东西。
这几天睡不好,杨铭只要一闭上眼睛,要么就是齐大学士死前的惨状,要么就是怡玥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
天天梦到这种东西,他杨铭能睡得好才怪了!
不过话说回来此时的怡玥,在干什么?
杨铭撩开了马车的窗帘,看着外面一望无尽的大平原,风呼呼的吹了进来,撩动了杨铭的头发。
还没当杨铭发出感慨,驴爷直接一蹄子就踹了过来。
“大冷天的望个屁的风!把窗帘给我拉上!冻死我了!”
面对驴爷如此蛮横霸道的要求,杨铭就连抒情的机会都没有了,只得拉上窗帘,倒头就准备睡觉。
这个时辰,陈月如已经回到了云京,今天的云京就没有昨天那么热闹了,似乎是有人无意间将这件事降了温。
民城仍然是那般的忙碌,官城依然是那般的灯红柳绿,温香居的门口此时又有小厮在招呼着来往的客人。
看到陈月如走了过来,小厮有礼貌的迎了上来:
“陈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不必迎了,我来见见怡玥,说两句话便走。”
陈月如说完就要往里走,小厮急忙的说道:
“陈小姐莫非还不知道?怡玥姑娘今早上就离开温香居了。”
这小厮的话让陈月如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怡玥居然离开了?她会去哪?
“这怎么可能,她在云京又没有亲戚,离开温香居他能去那里?”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反正怡玥姑娘早晨走得匆忙,甚至没有告别。”
“不过,这温香居的运营她倒是全权的交给了牡丹姑娘,您要不要找牡丹姑娘打听打听?”
一听牡丹这个名字,陈月如顿时感到浑身的不舒服,哪怕怡玥出走,她也不想去接触这个所谓的牡丹。
对着小厮摆了摆手,陈月如扭头便离去,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怡玥走了?他能去哪?
陈月如想不明白这件事儿,这丫头的心思哪怕是她现在也有些猜不透了。
既然如此……就随她去吧,或许是心情不好,出去溜达了呢。
想到这里,陈月如突然感觉云京变得无聊了起来,杨铭走了,怡玥也走了。
“算了,太无趣了,去找萧何聊聊天儿吧。”
说罢,陈月如便直接前往了萧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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