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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朕的女人关你什么事

天子呼来 十七年柊 5015 2022-11-04 16:46

  长生不老是一种诅咒,且无解,只能通过易咒阵转移。

  “那你身上的长生咒是哪来的?”钟迟迟啃着火枣好奇问道。

  “萧倩。”他淡淡道。

  钟迟迟呆了一呆。

  这阵子她简直呆习惯了,时不时就冒出一件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萧倩的长生咒哪来的?”他不是杀了大巫女没几个月就死了吗?

  “巫宪临死前种下的。”

  钟迟迟咽下枣肉,忍不住问道:“普通人不是应该很愿意长生不老吗?萧倩杀了巫宪,可是万民景仰啊!”

  “他用赤霄剑杀了巫宪——”杨月眠道,“非帝王之尊,不能擅动赤霄剑,否则将遭反噬,萧倩中了长生咒后,永生永世受赤霄反噬之苦。”

  钟迟迟不禁咋舌,杀个大巫女,代价还挺大……

  “那他怎么不早点找个人来继承他的长生咒?”

  杨月眠看了她一眼,道:“巫族已灭,没有易咒阵,也没有预思术。”

  钟迟迟恍然。

  也对……巫族都被他灭了,算是自作自受了……

  “后来呢?你被他抓住了?”钟迟迟问。

  他拈起一颗枣,目光落下,不知所至。

  “朕,欲长生——”

  钟迟迟蓦然怔愣。

  她听说过很多他的传说。

  一个惊才绝艳的帝王。

  出生即是储君,十五岁登基,习文、习武、治国、治军,普通人觉得难以攀登的高峰,他每一座都轻易地上去了。

  太容易得到,也就没什么意思。

  他开始求仙问道,寻找一些看起来完全不存在的东西。

  后来,人们传说他求到了,而他也确实求到了,只是不是在终南山羽化登仙,而是在庸山甘受长生诅咒。

  “求长生,而后破长生——”

  他不是不知道长生是个诅咒,只是世间万物万事都太过容易,他想找点难的做做,比如长生,比如破除长生咒。

  钟迟迟仔细体会了一下,觉得像他这样,确实挺无聊的……

  “破了长生后呢?你还要做什么?”

  他转头看她,淡淡道:“第六天了。”

  钟迟迟一惊,讷讷道:“今晚应该可以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出手,抓住她的肩,身形掠起,从山顶跃下。

  山壁上几番借力腾挪,顷刻间,便落了地。

  寒气扑面而来。

  钟迟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扔进了寒潭中。

  她奋力钻出水面,只见他负手立于水畔,语声清冷道:“你这几日问得多,想得杂,静不下心来,还是需要冷静冷静!”说罢,掌心一压,又将她按了回去。

  寒意彻骨。

  她在水底掉了个向,自另一侧猛然窜出,扑向杨月眠。

  他微一蹙眉,抬起的手悄然放下,仍由她湿漉漉地抱紧了自己。

  “我不喜欢!”她的声音因为冷而微微颤抖,却将他抱得很紧,生怕再被丢进寒潭,“月眠,我不喜欢这样!”

  杨月眠不为所动:“第六日。”

  “我怕冷!”钟迟迟如今已经明白,只要她不说,杨月眠永远都不会了解,“碧寒潭让我体内积寒,我日日夜夜都怕冷!”

  “不必畏惧,适应就好。”他淡淡道,抬手拉她,不知怎么,拉不下来。

  钟迟迟恨不得咬他一口。

  这人本身就是没有温度的,当然很适应。

  可是她是适应过李长夜的人,一点都不想适应这样的冷。

  “这样下去,我一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钟迟迟咬牙道。

  纵然她和李长夜互相都说着不在意,可还是心照不宣地为她调理身子,听说那个药泉后,她心里也雀跃窃喜过。

  他们都还没有放弃。

  杨月眠蹙眉看了她一会儿,问道:“你想要孩子?”

  钟迟迟连连点头,想说得更清楚一些,可她自己对这些也没有很具体地想过,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来。

  他目露思索,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淡淡道:“回去闭关。”

  这就是放过她了!

  钟迟迟顿时笑得双眸眯起,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下:“月眠,你对我真好!”说完,一溜烟跑了。

  山顶上,夜幕下,钟迟迟集中精神画着符文。

  灵巫术的符文比预思术多了一倍不止,也复杂了一倍不止,她一道一道画下来,仍旧找不到感觉。

  禁言符画到一半,钟迟迟突然泄了气,停了下来。

  抬起头,望着夜空发呆。

  再过六天,就是大婚之日了。

  她就这么走了,没能留下只言片语,他醒了要怎么办?

  杨月眠说,赤霄剑能破一切巫咒,她特意将赤霄剑放在他手心,他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有没有日日佩戴防身?

  杨月眠说她静不下心,她确实静不下心。

  她离开的时候,李长夜还没醒,她怎么静得下心?

  手指不自觉地划动,待她意识到时,才发觉自己画的是灵犀符。

  灵犀符,心有灵犀,一点即通。

  是灵巫术中较为高阶的符文,巫力低微的,可以体会对方心绪,巫力高深时,能读懂人心。

  但无论巫力低微还是高深,灵犀符的作用条件之一,就是接触,接触身体,至少也要接触到眼神。

  灵犀符对她一个还未入门的人来说本来就难,何况她思念的人,根本不在眼前。

  只是钟迟迟心中突然生出了自暴自弃的情绪,反正画什么都入不了门,索性画一个想画的。

  也不知画了多少遍,直画到手指发麻,最后一点落下时,突然,一股电流从指尖窜入,直冲心房。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股复杂而不属于她的情绪涨满了她的心口。

  焦灼,怒痛,以及压在这些情绪上的沉重和冷静。

  种种,令她几乎喘不过气……

  李长夜……

  ……

  李长夜看也不看地将御案上两道圣旨分别丢了出去,道:“该圆的,朕都替你们圆过去了,明天就走,好好守着边疆,长安如何都妨碍不到你们!”

  李初将到手的圣旨狠狠扔了回去:“怎么妨碍不到?我都赌了两次身家性命了,你就这样为了一个女人跑了?”顿了顿,“还不带我!”

  李长夜眯了眯眼,又将圣旨砸了过去:“朕的女人,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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