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发个短信问清楚,但盛柏川却迟迟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沈宛白有些心不在焉的。
没办法之下,她便去了卫生间,见周围没有人,她拨打了盛柏川的电话。
一分钟过去了,电话一直显示的是无人接听。
沈宛白无奈叹气,心想盛柏川会不会是因为太忙了,所以才没有接她的电话……
“要不晚点再打过去吧。”
华灯初上,霓虹下的京城充满魅惑的美丽。
沈宛白盯着大街,心里忽然有点感慨。
没想到一年后她会以这样的身份再次回来,眼看着研发已经进行了大半,可能只需要两个月左右她便可以回学校。
她的心里本应该是高兴的,可脑海中却忽然闪过贺泽枫的脸庞……
沈宛白连连将他的影子从脑海中甩去,不留丝毫。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是好好的工作,好好生活……
如墨的夜色下,沈宛白的手机震动了下,有人给她发了消息。
她将手机拿出,是艾伦发来的。
国内外有时差,艾伦那边估计还是中午,而她所处的京城却早已暮色四合。
“你在那边还好吗,好久没联系了,忽然有些担心你。”
沈宛白心里一暖,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我挺好的,研发项目结束后我便可以回学校,到时候我请你吃饭,不过有点可惜了,倘若你在京城的话我可以请你去吃火锅,你恐怕还没尝过火锅的味道吧,那真是一绝,相信你尝过之后会爱上它的……”
古堡的草地中,艾伦看着手机轻笑一声,很明显是被沈宛白的真诚给逗笑了。
他虽然是华裔,但经常全世界在跑,各国的美食他早已尝遍。
不过,他回消息的时候还是说自己没吃过火锅,似乎是不想破坏沈宛白的期望。
两人聊了两句便没有再相互说了再见。
沈宛白回到酒店后,想起给盛柏川打电话的事。
她怕安迪听到什么,便去了卫生间将门关上。
可是结果与中午一样,还是无人接听。
漆黑的夜色中,树林的叶子被风吹得窸窣作响,风比白天冷了不少,就想刀片似的刮在人的脸上。
管家弯着腰,满脸严肃,在他的面前不到一米处,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
颀长的身体站得笔直,就如峭壁上的松柏,无论是寒风还是大雨,它都屹立不倒。
“少爷,天已经黑了,我们回去吧。”
盛柏川眸光黯然,盯着眼前的墓碑一句话也没说,薄唇抿着。
墓碑上刻着他父亲的名字……
丧事办得匆忙简单,而盛柏川没有惊动他人,一切进行得很低调,所有人都还以为盛父还在医院抢救……
人在死亡的时候最后失去的是听觉。
盛柏川当时在抢救室中看着父亲在抢救时,他在想,父亲在临终之际是否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良久,盛柏川终于动了下,他微微侧目,凝视着管家。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好,我母亲那里就拜托你了。”
盛父去世,盛母受到不小的打击,至今还在昏迷之中。
管家微微颔首,说实话,他在盛家待了几十年,十分心疼盛柏川这个孩子,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希望……这孩子能挺得过去,盛氏危在旦夕,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
管家离去,盛柏川拿出手机,他看到上面有许多个未接电话,都是沈宛白所打来的。
无边的夜色下,他自嘲的笑笑,随后将有关沈宛白所联系方式全部删除。
手机一片空白,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受一些。
“抱歉……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不配站在你的身边……”
夜色如水。
沈宛白见电话打不通,于是便想试着再给盛柏川发消息过去,可当她酝酿好说的话时,却发现对方已经将她删除。
一个大大的感叹号让沈宛白不由瞪大了眼睛,她十分不相信盛柏川会主动删除了她……
此时沈宛白的心里无比憋屈。
该死!
这件事沈宛白一直放在心上,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哪里得罪了盛柏川。
越想就越烦躁,沈宛白只好用工作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转眼便到了下班时间。
贺泽枫估计等着这个时间来偶遇沈宛白,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沈宛白一到下班时间便狂奔离开,似乎是故意躲着贺泽枫。
这让安迪也十分无奈。
这几天沈宛白与她都是分开离开,而沈宛白给她的解释是,想早点回去工作。
一开始安迪相信了沈宛白的解释,直到她有好几次接连遇到贺泽枫之后,她才明白沈宛白是在故意躲着贺泽枫。
今天亦是如此。
安迪前脚刚踏进电梯,便听到贺泽枫的助理在叫她。
“等等!”
安迪心中咯噔一声,待到再回头时,便看到助理后面的贺泽枫,他依旧冷着一张脸。
“贺总,好巧啊,这几天在电梯连续遇到您好几次了呢!”
贺泽枫瞥了一眼安迪,见到只有她一人,不见沈宛白的影子,眸光沉了沉。
电梯门合上,空气越加沉重。
安迪拿着手机假装在浏览新闻,她要是什么都不做,在这种情况下待着,还真是一点都不自在。
当安迪不经意间抬起头时,忽然发现贺泽枫也看向了她,吓得她赶紧低下了头。
这时,一向沉默寡言的贺泽枫终于开口说话。
"她人呢?"
安迪打了一个激灵,她不想面对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明知贺泽枫问了是谁,可还是假装没听懂似的一脸迷茫。
“贺总,这里就我一个人,您问的是谁呀!”
贺泽枫的眸光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
“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他的声音如冰锥子似的一颗颗的钉在安迪的身上,在贺泽枫的威压下,她只好投降。
“宛白先回去了,她说要回去加班工作,嘿嘿,她……就是一个工作狂人,您也是知道的。”
安迪试图替沈宛白挽救形象,但她说的这番话在贺泽枫听来十分可笑。
贺泽枫十分清楚沈宛白为何早早的离开公司,她在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