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沒有感觉身体有哪里不舒服.”慕绝尘微笑着听柳凤曦说完.却并沒有把心放在他自己的身上.而是关心着柳凤曦身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顿时.柳凤曦心头涌上百般濨味.又酸又涩.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却……柳凤曦绝世无双的碧玉美眸中惊痛一闪而过.他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我沒事儿.”柳凤曦轻声说道：“你高烧还未退.躺下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有事就叫我.”边说边将慕绝尘按回床上.替他掖好被子.转身便走.
“曦儿……”慕绝尘抓住柳凤曦抽回的手.“你不要走.好吗.”他怎么能让她走.他不敢保证.柳凤曦今天从这里走出去.还会不会再回來.
柳凤曦手被慕绝尘抓住.微微用力想要抽回.却被慕绝尘抓的更紧.她不由蹙了蹙眉.清浅无波的嗓音道：“你放心.在你的身体未愈之前.我不会离开你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慕绝尘眼神微微动容.却依旧沒有松手.如果只有这样才能留下你.那我宁愿身上这伤一直不要好.当然.这一句话他并沒有真的说出來.“曦儿.我睡不着.你就在这儿陪我一会.陪我说说话.如何.”
柳凤曦脸色变了几变.最后终是化作平静.“好.”她语气极轻.让人分辨不出她话语里的情绪.
“曦儿.你今后都不要再使用幻一神功了.好吗.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柳凤曦坐下后.慕绝尘依然沒有松开她的手.握着她的手.期期艾艾恳切的说道.
幻一神功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他真的不想……也不愿……再看到柳凤曦使用幻一神功.
柳凤曦紧抿着唇沒有立即回答慕绝尘的话.心狠狠的揪痛在一起.过了许久.就在慕绝尘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突然笑了.笑容充满讽刺.更多的是苦涩.悲哀.“你认为我们还有以后吗.你不觉得你现在和我谈未來很可笑吗.”她虽然在笑.那说出口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却都是那般犀利.残酷.
为何到现在.他还意识不到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还在想着以后……想着那些不可能的事情.难道他以为.伤害过去了便可当做什么也沒有发生过吗.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了.就是抹之不去的.就像破镜不能重圆.就像那一幅残缺的被他亲手撕碎的画一样.就算再拼凑在一起.也依旧改变不了它曾被撕碎的事实.拼凑不成一幅完整的画.
慕绝尘黑曜石的墨玉瞳孔遽然紧缩.眸中掠过不可置信的惊痛.他握住柳凤曦的手不由紧了紧.仿佛这样就可以把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一样.慕绝尘嘴唇颤了颤.心中涌起撕心裂肺的痛.语声颤抖：“曦儿.请你不要再故意说这些冷酷无情的话來刺伤我.曦儿.你可知道.每当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对我來说是一种怎样的残忍.”
“……”
“曦儿.你可以恨我.可以生我的气.但是.请你以后都不要再说这些话.可好.我做错了.我也知道错了.我愿意用余生也弥补.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曦儿.你心里明明还是有我的.为何却还要这样一次次的说着这些残酷的话……难道.你就不会难过不会心痛吗.”
“……”我怎么会不心痛.慕绝尘.你可知道.每当说出那样的话.我都心如刀割.
可是.我又能如何.
“曦儿.我曾经是犯下不可弥补的错.现在.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难道你真的不愿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知道我曾经伤害过你.可是.我从未拿你当过替身.我承认.一开始我对你好.的确是存了利用的心.也的确是因为你与她相似的气质.随着我们接触的时间越久.我是真的慢慢喜欢上了你.就算你不是十年前……”
慕绝尘停顿了一会.笑了笑.道：“现在应该算是十一年前了吧.就算你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我也一样喜欢你.曦儿.我想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爱上你了.当你说要我想清楚再來找你时.我因为……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所以才沒有來找你.才会造成后來的……”
“不要再说了.”柳凤曦心蓦地揪紧.冷冷截断他的话.“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起.”她不愿意再回首过去.不愿再重新体验一次那样噬骨的撕心裂肺的痛.
“曦儿……”
柳凤曦冷笑道：“慕绝尘.难道到今日.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俩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过去.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们俩的感情.我对你的爱.都葬在清荷居的那一场大火里.或许更早.在我们的孩子离开我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我们的爱.就已经死了.”
慕绝尘的心随着柳凤曦的话一寸寸收紧.柳凤曦的每一句话.都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从他心上狠狠划过.痛得他全身血液冻结.痛得他几欲窒息.
“慕绝尘.你醒醒吧.以后不要再说那些不可能的话.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你有看到过破镜还能重圆.我曾经不断的暗示过你.可是.你却不肯用心去看.而是一味的怀疑我.利用我.甚至……”
柳凤曦自嘲的笑了笑.道：“或许.在你的心里.一直都在筹谋着如何除掉我这个心头大患吧.从一开始.你对我就沒有动过情.一直以來.都只有利用.原本.我也想着.只要我不去计较.不去在意.终有一天.我的柔情能唤醒你的真情.我也从來沒有奢望能改变你.只是.我万万沒有想到.我的倾心相付.换來的不是你的真情.却是你的残情.”
她的倾心相付.换來的不过是一场倾世情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