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目之所及,皆是回忆(2)
开饭喽~
在家的院子里,摆着一张大圆桌,一桌子丰富的美味佳肴,正是出自我亲爱的奶奶之手,优秀!
每一道菜都是熟悉的味道,不可否认的是这次回老家,我的体重呈直线飙升,结果涨了大概十斤左右。由起初大舅妈的海鲜大餐,再到奶奶的家常便饭,简直好吃到整个味蕾都在鼓掌!
果然,我的骨子里就是一个吃货。
一桌子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有机食物,各个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美味,奶奶的手艺一直没变,还是那个熟悉的熟悉的味道。
也许是我长时间的想念,全程狼吞虎咽,一副要把自己撑死的模样,只怪饭菜太好吃。
“慢点慢点~”奶奶笑嘻嘻的提醒。
“太好吃了!”我边吃边竖起大拇指,我的奶奶就是这么优秀。
还记得奶奶总是对我讲起她当时经历的66年,大概就是1966年吧,那时就是突然间的,通货紧缩,而且不是一般的紧缩,那时的她们根本就没有粮食吃,而且又是处于农村的贫穷地区,每天都在抢野菜树皮吃,抢不到真的就是真正的喝西北风了。
那时的死亡率真的很高。
虽然我没经历过那个年代,但听奶奶说的却感觉像是身临其境,能感受到他们的那种心情,在那种环境中生存,很艰难。
所以导致后来这个时期的人,看见粮食就像是疯了一样,狂吃不停。
简单来说就是:饿怕了!
真的是太可怕了,那个年代得以幸存的人都是坚强的。也许是潜移默化的原因,我现在看见食物就一个劲的往自己嘴里塞,生怕没有得吃。
饿着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
虽然现在和平年代了,也很少有什么天灾人祸,但也是由于家里的封建的男尊女卑思想,所有脏活累活都得她做,奶奶对此也没有任何怨言。
环境可以改变,但一个人的思想很难改变,需要的不仅是时间,还有整个社会的风气。
尤其是爷爷奶奶那个年代,知识分子还是很受尊重的。
还记得,爷爷是人民教师,也是家里唯一的一位大学生,当时能考上大学的人,绝对的光宗耀祖,为国争光,全村的人都得尊敬几分。
可,作为人民教师的他,眉眼之间总是挂着几分的严厉,让人心生敬畏!
我从小最害怕的就是爷爷了,只要他说的,我立马照做,丝毫不敢违抗,生怕被爷爷严厉的眼神所震慑。
但,其实他的内心也很温和,我生病了他会第一时间带着我去门诊部,全程陪着我输液。我不爱学习时,他依旧苦口婆心想着法的让我爱上学习,我做错事时,他会努力的教导我……
是我人生的指路明灯。
总之,爷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平时闲的没事总爱去村里唯一的一家小卖部打麻将,一群老爷爷们,围坐在一起,热情高涨的玩着麻将。
还记得小的时候,爷爷每次打了一下午麻将回来时,我总是悄悄站在一旁观察他的神情,如果是赢钱了,爷爷心情便会大好,然后给我们几个小朋友发一些奖励;如果输钱了的话,可就不能在爷爷面前晃悠了,那时可就是干什么都会挨骂了。
爷爷也是性情中人,性子豪爽,说一不二!
……
这不,刚回到老家,吃完奶奶的美味佳肴,爷爷一如往常打了一下午麻将回来,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看来我不在的这些年,他这个爱好依旧未变。
今天,爷爷回来后看似心情很好,悠哉悠哉,手里还拿着一瓶饮料。
看来是赢钱了。
而我坐在屋子里,看着那个我从小到大最爱的电视,这是正在播一部著名的宫斗剧。
“喝去吧!”爷爷走过来,把手中的饮料递给我,我接了过来。
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家里那么多小孩子,爷爷只给我,看来爷爷还是疼我的。
此时,我刚拧开饮料瓶盖,突然,家里的两个双胞胎妹妹走过来,开始直勾勾的盯着我。
呃……
应该是直勾勾的盯着我手里的饮料。
她们呀,是我小叔叔家的孩子,也是为了生一个男孩,结果生了四个女孩,其中最小的两个就是一对双胞胎。
很可爱,但长得却一点一不像,姐姐是圆脸胖乎乎的,妹妹是瓜子脸很瘦,这……很特别,毕竟也没有人规定双胞胎就要长得一模一样。
“你们也想喝?”我看出她俩的想法,主动询问道。
“嗯嗯……”她们双双点头,这一点很默契哦。
然后纷纷开始向我撒娇,真是两个可爱的小姑娘,她们也只有三岁,竟然懂得这些?
是我太笨了吗?
哎!
“那你俩一人喝一半吧。”我先把饮料递给了妹妹,既然都想喝,那就一人一半呗,毕竟给谁,另一个都会生气。
一开始她们其乐融融,一人一口,我正得意片刻,妹妹拿着饮料抱着喝个不停,姐姐看到了焦急的伸出手,可是妹妹就是不给……
“给姐姐喝一口哦。”我虽然很无奈,但也必须很有耐心的说道,感觉自己像一个教小朋友的幼师。
可是,她俩并没有任何反应,结果姐姐便要抢,妹妹抓的更紧了……
姐姐委屈巴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还口齿不清的说着:“她不给我!哇——呜呜呜……”
“你……你别哭啊。”我慌了,这该怎么办?只能拿过妹妹手中的饮料给姐姐,姐姐不哭了,我瞬间放心了。
但是,“哇——”妹妹又开始哭了……
我的天!啊——我要疯了!小孩子怎么这么爱哭呢?哭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吗?
我再次拿过饮料“那就都别喝了。”
“哇哇哇——呜呜呜呜呜呜呜…………”这下两个一起哭……
然后,手忙脚乱的安慰安慰这个,再安抚安抚那个,可是,她们似乎把我屏蔽了,完全没有用,也完全不理会我。
此刻,我崩溃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孩吗?太吓人了,不哭还好,一哭简直就是噩梦呐!这一刻,我突然体会到奶奶的不容易了。
可太不容易了。
……
“咋回事?”爷爷闻声而来,我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她俩都想喝饮料,我……”我晃了晃手中的饮料,表示只有一瓶,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们俩姐妹哭的太大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坐在这里完全不知所措。
爷爷看着也仿佛懂了,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饮料,“行了,都闭嘴!谁也别喝了。”
爷爷果然有威严。
这两个小家伙瞬间都安静了,停止哭泣的她们又开始抽抽,也许是哭的太用力了,一时缓不过来。
“你呀,我给你喝,就是怕她俩抢,你看看这……”
哎,我也难逃一劫,还是被爷爷教育了,我乖巧的点了点头,表示我错了。
两个小家伙暴雨转晴,各自出去玩了,而我,依然坐在电视机旁,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至今记忆尤深,简直不要太深刻。
一瓶饮料引发的战争呐!也让我见识到了小孩子的可怕,我小的时候难道也这样吗?这实在是记不清了。
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与我而言,小孩子就是一个神奇的存在,随时都可以哭出来,以至于我现在看到小孩子都退避三舍,生怕他们哭,一哭我就烦,烦吧!我还不能打骂他们,不然哭的更凶了。
唉!和小孩子相处真的太难,幼师真的太伟大了。
这可能就是我不喜欢小孩子的原因吧。
……
晚饭。
虽然小孩总爱打打闹闹,一生气就说:“我不跟你玩了。”
但是,坐在同一个饭桌上,大家还是好姐妹,看着我面前的双胞胎妹妹,依旧非常融洽的坐在一起,边吃边乐呵呵的笑着,仿佛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样。
这也许就是小孩子的世界,没有什么小心思,生气了一块糖果就可以解决,也记不住什么事情,总是说完就忘了,大家依旧还是好朋友。
这种单纯,为什么不可能维持呢?
现在的我们,去哪里寻找这样的单纯美好呢?
如果时光可以停留,我想一直待在小时候,不想长大。
小的时候总是盼望着长大,而长大了,似乎并不会开心,几乎全部都是烦恼……
这就是每个时期该有的成长之路吧!
……
晚上。
一间小小的房间,摆放着三张小床,也仅仅只有三张床而已。
因为这个房间,只能放下这三张床。
起初只有一张床,但是由于我和姐小时候不合,总是争吵,奶奶迫于无奈,才弄了三张床放进来。
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躺在熟悉的床上,想起小时候睡不着时,奶奶总是会讲鬼故事吓得一身冷汗的我,胆小却也好奇。
总是吵着让奶奶再讲一些故事,虽然故事都差不多,但就是听不腻,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究竟哪里来的胆量,竟然敢大半夜听鬼故事。
要知道,随随便便一个恐怖故事,都可以把我吓着,而且一吓就是好长时间,记忆会慢慢淡忘,只是恐怖故事的记忆尤为清晰,尤其是一到害怕时,这些故事都浮现在脑海里。
挥之不去。
胆小,是我与生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