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二人就听到了杨二嫂的声音:“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那我今天便告诉你,我嫉妒白榆,嫉妒的都要发了狂,本来我就瞧她不顺眼,她竟还把我害到了如今这步田地,这叫我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我就是要把她赶出杨家!”
听到这,杨宴西才知杨大嫂陷害白榆的原由,当即怒不可遏,自己的媳妇儿他疼都还来不及,杨大嫂竟还想将她赶出去!
杨宴西早就知杨大嫂不是个好说话的,直到今日,他才知杨大嫂哪里是不好说话,分明就是一个见不得别人好的乡野村妇。
杨宴南叹了口气:“娘子,你怎生如此糊涂。”
杨大嫂扯着嗓子道:“我糊涂?若不是那白榆,我又怎会如此,这一切都是她害得。”
此时,杨宴西是再也听不下去了,杨大嫂自己做了错事儿,竟还将责任都推到白榆的身上,当即他就要冲进去与杨大嫂理论,却再次被白榆给拦下了。
“夫君,莫要去了,恶人自有恶报。”
杨宴西不愿意,却拗不过白榆,只好作罢。
而后二人去了杨大嫂的屋子,给她瞧病。
杨大嫂不过是吃了动心,并无大碍。白榆不放心,又给她把了把脉,这才道:“大嫂,你莫要担心,你是食了动心,动心这药无毒,对人没有危害,不过是吃了容易拉肚子。”
杨大嫂已是跑了一上午的茅房了,此时拉的都快脱了虚,她拉着白榆的手道:“那就好,三弟妹,你可否再给我开些药,我这一直上吐下泻的,实在是难受的紧。”
白榆瞧着杨大嫂这副虚弱的模样,心里也不甚好受,即便杨大嫂不说,白榆也会配些药给她的。
白榆从带的药箱里拿了些药材递给杨大嫂,又细细与她说清了用法,这才起身离开。
见白榆要走,杨大嫂连忙叫住了她:“三弟妹。”
白榆不解,扭头道:“怎么了?大嫂可是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杨大嫂赶忙摇头,而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三弟妹,近来真是麻烦你了,让你三天两头的来回跑。”
方才被杨大嫂叫住,白榆还当她有什么事儿呢,听她这么说,白榆才放下心来,笑道:“大嫂,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就莫要跟我客气了。”
杨大嫂这会儿是舒心的笑了:“三弟妹说的是,你看我这。往后三弟妹你若是有什么事儿,也只管说,要是能帮得上忙我绝不会推脱。”
白榆打趣道:“大嫂,你这话我记下了,到时可千万莫要反悔。”
杨大嫂哈哈大笑:“好,三弟妹你记下便是。”
从杨大嫂的房里出来后,白榆迎面就碰上了杨宏。
不等她说话,杨宏就憨厚的裂开嘴笑了,笑过一阵后,才道:“白小姐,前几日你给我爹开的药也忒有用了些,这才吃了几日,我爹的咳嗽就好多了。”
听了杨宏的话后,白榆很是高兴,她笑道:“那便好,若是吃完了,只管再来找我拿药。”
杨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怎么能行,开门做生意,哪里能叫白小姐你净做些赔本的买卖。”
白榆道:“都是亲戚,莫说这么见外的话”
知道杨宏老老实,面皮儿薄,该是不好意思开口,白榆怕他又上山采药,想了想,还是嘱咐道:“杨屠夫这病拖不得,越往后越不好治,若是你觉过意不去,就当是管我借的,日后再还也是一样。”
杨宏感激不已:“白小姐,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替我爹跟你说句谢谢。”说完后,杨宏突然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记性,倒把正事儿给忘了。”
说着他把手里拎的东西递给了白榆:“白小姐,这是我和我爹的一点儿心意,还请白小姐莫要嫌弃。”
白榆一看,杨宏拎的竟是一块儿牛肉,看那分量该是有一斤。
他们那儿不比现代,普遍穷的叮当响,虽说不至于饿肚子,但平日里却也鲜少有能吃上肉的机会。
况且杨屠夫家里的情况白榆也是清楚的,为了买这猪肉,想来该是杨屠夫父子二人凑了又凑才得来的钱,白榆哪里好意思收下这肉。
思及此处,白榆连忙拒绝:“这肉我万万不能收下,你拿回去给杨屠夫吃吧,正好他近来身子骨不舒服,该是没有什么胃口吃饭。”
杨宏的面色很是严肃,坚持道:“白小姐,你就收下吧,你那日在山上救了我的性命,又免费给我爹瞧了病,我这人穷,也没有什么好给你的,这肉你要是不收下,我这心里头实在是过意不去。”
见推辞不掉,白榆只好收下了。
待杨宏走后,白榆瞧着也到了饭点儿,她将猪肉给洗了洗,炒熟后分了三份儿,一份留着晌午她和杨宴西吃,另外两份儿则是送了杨大嫂与杨老太的屋里。
虽说猪肉放在现代不算是什么好东西,但在白榆现在所处的那个年代,可当真算的上是山珍海味了,只有赶上逢年过节的时候,每家每户才舍得买点儿。
杨老太和杨大嫂得了白榆送的猪肉后,皆是好不高兴,上一次吃肉,还是在年关的时候,这寻常的日子里,她们哪里舍得吃这么金贵的吃食。
这下子,杨老太对白榆的印象是更好了,只觉她不仅会瞧病,本事大,更是个孝顺的,想着老三娶了她真是走了运了。
这天吃饭的时候,白榆也起了坏心思,她故意将饭桌搬到了院子里,就在院子里吃了起来。
猪肉的香味儿很快就传到了杨二嫂的屋子里,杨二嫂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她顺着窗户缝儿一瞧,发现竟是白榆一家在吃猪肉,当下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杨二嫂已有几个月没吃上肉了,从年关到现在,她也不过只吃了一两次鱼肉,猪肉更是想都不敢想,连个味儿都不曾闻过。
结果今日叫她瞧见白榆夫妻二人在吃牛肉,这叫她如何能不羡慕,光是想想,都要叫她的口水流出来了。
想了又想,杨二嫂还是没忍住,竟是厚着脸皮来找白榆讨要些肉吃,见到人后,她一改寻常的态度,舔着脸道:“三弟,三弟妹,我瞧着你们在吃猪肉,可否分给我和你们二哥一些?”
说着,她还舔了舔干涩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