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省的省城刚被鬼子占领不久,街道上时不时可见鬼子身影。
一小队一小队全副武装的鬼子来来去去在街道上穿梭着,嘴里叽里呱啦说着鸟语,手中握着长枪,枪头带着发寒光的刺刀。
每当看到鬼子路过,行人纷纷避让,有的店铺闭门打烊,充满了恐怖和萧索的景象。
乔晓静、翠玉和阿紫目光始终盯着那辆去接省委宣传部副部长赵仕铭的小轿车,跟随着它向前走着,她们想借助小轿车的引导最终找到赵仕铭的下落。
路人多的时候乔晓静、翠玉和阿紫就疾步向前走,能走多快走多块,若是人少或无人的路段,她们便跑起来---尽管双腿无法与那小轿车相比,但她们不想跟丢了。
即便乔晓静她们遇上鬼子,即便她们跟其他人一样躬身站在路边给鬼子让道,但她们的目光和思绪从未离开过那辆要前去接赵仕铭的小轿车。
这是个充满了危险的地方,乔晓静她们却要在危险的地方干一件更加危险的事情,这就是她们的使命,为了这一点她们甚是可以抛弃自己的幸福和生命。
乔晓静她们三人自然也清楚双腿跑不过车轮子,但没有办法,为了能尽量赶上那辆小轿车,能够得知赵仕铭的去向或是住处,这对凤尾竹小组来说至关重要,她们只能拼了。
三位女士为了补上因避让鬼子而耽误的时间,她们就像被狼追赶着一样,拼尽全力向前奔跑着,即便满头大汗、汗流浃背,肠肚疼痛难忍,也用手使劲按着肚子,强忍着向前跑来,但见那小轿车拐了几个路口,之后便没了其踪影。
“差点累死,可最终还是……”最终她们还是被那辆小轿车甩了,翠玉失望的叹道。
“现在怎么办?”乔晓静她们来到了她们最后一次看到那辆小轿车拐入的道口,左右探看了良久,可就是不知道那辆车去了何处,乔晓静甚是无奈和惆怅。
“要不咱们分头找找,”阿紫建议道,“说不定我们谁会突然看到那辆小轿车呢!”
“没有别的办法,”翠玉点头道,“我看就按照阿紫所说的做吧,你说呢?”
“也只有如此了。”乔晓静又左右眺望了一番,淡淡地说道,“可是这几条路上动辄就会遇到鬼子,咱们避让还恐不及,现在还得想办法找那辆该死的小轿车,真是的。”
“不要紧的,”阿紫说道,“毕竟这里是省城,不同于其他小地方,就算真与鬼子撞在一起,我想他们也不会将我们怎么着,大不了训斥一顿,再严重也就挨一顿打,总不能将我们当街杀了吧。”
“这个可不好说,”乔晓静顾虑道,“鬼子都是些丧心病狂的畜生,那些畜生可都没有人性,若是正要将我们当街杀了,那我们也无计可施。总之,还是小心为妙!走吧,出了这个路口,咱们三人分开去找,但愿小轿车就在不远处。”
乔晓静、翠玉和阿紫径直来到了路口,在她们面前有三条路,一条向西,也就是她们现在所在的这条路,另外两条分别向西北和东南。
“东南方向与那辆车的方向背道,”乔晓静分析道,“应该不会走,我们就沿着西向和西北方向这两条道找,应该就是从这两条中的一条道过去的。”
“我继续朝西,”翠玉向前指了一下,“你俩走西北方向的那条道。”
“若是在这两条道上都未看到那辆小轿车,”阿紫说道,“那咱们就原路返回,再在这里会合,二位意下如何?”
“好!”乔晓静和翠玉同意阿紫的说法。
三人分头开始找寻那俩消失的小轿车,按照翠玉的提议,乔晓静和阿紫一路,过了马路,朝西北方向的那条道走了,而阿紫则继续沿着她脚下的道路向前走去。
而此时呆在公安厅后院卸车的大个儿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正靠在猪肉上休息,跟他搭档的另一个可怜人则靠着车**喘气。
“快点,”有两个端枪的警察站在卡车前方,其中一人愤怒的吼叫道,“你们在干什么,四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连一车猪肉还都未卸完,就不想动弹了?是不是想在这里偷奸耍滑啊?我告诉你们,若是不抓紧时间卸车,别怪老子的枪子不长眼睛!”
大个儿瞪了那警察一眼,慢慢站起身,对车下的伙计说道:“接好了,别砸着你。”
“来吧!”那伙计将大个儿递下来的半扇猪肉扛在肩上,费力的向库房走去。
“你他娘的眼睛瞎了?”另一辆卡车下的那个身着短衫的伙计好像真被猪肉砸到了,倒在地上,恶狠狠的指着车上那个刀疤脸的搭档骂道,“没看到我人站在下面吗,你将少说也有上百斤沉的半扇猪肉直接扔下来,是不是成心想要了我的命……”
“我不是故意的,”那车上的刀疤脸一脸无辜的说道,“实在是手酸胀无力,没有抓好这才掉了下去,你就别生气了,我确实不是故意的。”
“你个gou日的,”那身着短衫的伙计不依不饶道,“你还无辜了,老子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都差点砸断老子的腰,你若是故意的那还不把老子直接砸死?”
“你这人怎么这样?”那刀疤脸有些恼怒,“我都向你道歉了,而且一再好言解释不是故意的,你还总骂骂咧咧的,老子长老子短,你他娘的是谁的老子?”
面对这种情况,那两个持枪的警察对视了一下,不怒反笑,似乎很想看热闹的神情。
“咋啦?”那身着短衫的伙计捂着腰站起身来,指着刀疤脸吼道,“你把老子砸了,老子还不能说话,是吧?老子是不是就应该站在这儿,等着你砸,让你砸死算啦?”
“我警告你,”那刀疤脸看到那两个警察态度暧昧,竟然也不顾忌了,指着车下那个身着短衫的伙计说道,“你他娘的嘴巴放干净点,若是再让老子听到一句难听的话,你看看老子不下来撕碎你那张丑嘴!”
“老子就骂你了,咋的?”那身着短衫的伙计丝毫不服软,指着刀疤脸道,“你差点砸断了老子的腰,老子骂你几句咋啦?是不是感觉到痛了,你痛,有我这腰痛吗?”
那刀疤脸歪着脑袋,冷冷的瞪了一眼那身着短衫家伙,从车上跳了下来,抓住那人的衣领,不由分说,便对着面门狠狠的一拳。
“哎呀,”那身着短衫的伙计腰已受伤,又重重的挨了一拳,瘫倒在地上,鼻子瞬间流出了血,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按着腰,痛苦的叫唤着并骂道,“你娘的,老子都这样了,你还跳下来打老子,你个畜生,有没有人性啊你,你是不是真的想要老子的命啊?”
“你嘴再这么欠,”那个刀疤脸指着那个身着短衫的伙计道,“别怪老子下手太狠,大不了老子背一条人命离开这里。”
那身着短衫的家伙艰难的站起身来,偷偷看着那刀疤脸,一言不发,就在那刀疤脸不注意的时候,他竟然扑了过去,一头撞在了那毫无防备的刀疤脸的肚子上,只听那刀疤脸惨叫一声,便踉踉跄跄向后退着,后退了数步,咣的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
不待那刀疤脸站起身来,那个身着短衫的家伙便一瘸一拐来到了他的身前,狠狠地踹了躺在地上的刀疤脸几脚,并怒斥道:“都是苦命人,看你狠成什么样了?你他娘的何必如此待我,我跟你前世有仇还是今世有怨,差点砸断我的腰,这又打破了我的鼻子?”
“你个小人,”那刀疤脸在地上磨蹭着,多次想站起身来,可都因那身着短衫的家伙疯狂踢打而失败了,他索性躺在地上不再动弹,咬牙切齿骂道,“除过趁老子不备的时候偷袭老子外,你还会干点光明正大的事情吗?”
“我是小人?”那身着短衫的家伙左右看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嘴里却恶狠狠的骂道,“我今天就当一次小人,我让你看看我这个小人是怎么拾掇你这个大人的。”
那两个持枪的警察不但没有上前阻止,更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的样子,相反脸上还挂满了笑容,就像是在动物园欣赏两只猴子打架一样,甚是开心的样子。
大个儿看到那个身着短衫的家伙从库房里走了出来,手中紧紧握着一根铁棍,不假思索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前上去,拦在了那家伙的面前,并劝道:“算啦吧,大家都挺不容易的,你已经将他打倒在地,踹了好几脚了,心中怨气撒出来就行了,没有必要如此。”
“你让开,”那身着短衫的家伙说道,“跟你没关系,我就不信我弄不死他。”
“就算弄死他,”大个儿接着劝道,“又有何用?杀人偿命,他完了,你也完了。”
“完了去球。”那身着短衫的家伙说道,“这么窝囊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心意已决,今天就大气一次,让大家都看看,我也有脾气,不是谁想欺负就可以欺负的……”
“你这人真是……”大个儿正欲再劝那身着短衫的家伙罢手,却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遂住嘴回头看去,竟是个看热闹的警察,那警察笑道,“谁弄死谁跟你我也没有关系,你又何必如此多事?咱们看出好戏岂不美妙?”
“这……”大个儿甚是无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那身着短衫的家伙看了大个儿一眼,又将目光投向了那个说话的警察,略顿了一下,铁棍掉在了地上。
“没劲!”那警察略觉败兴,摇头道,“既然不想将武打片演完,那就好好干活!”
“快点卸车,”另一个警察吼道,“不想吃枪子,就给我利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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