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苍白的小脸竟是因为这个表情,增添了几分生气,乍一看去竟有几分惊艳。
张妈妈和以瑶却是一脸的疑惑。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明白千云兮的意思。
到底还是以瑶耐不住性子出口说道:
“小姐,即便是一般的闺阁小姐也都是会刺绣的,这绣品本就不值钱。更何况这刺绣是个磨人的事,想要绣的精美,就算我们绣上一天一夜,也不定能绣好一张帕子呢。”
“以瑶,你听过双面绣吗?”
千云兮不回答她的话,仍然盯着手上的手帕,头也不抬地反问道。
“双面绣?”
以瑶从没听说过这种刺绣,疑惑地看向张妈妈的方向,想要从张妈妈那儿得到答案。但见张妈妈也和她一样一脸茫然的转头看向她,最后又转头看向自家小姐的方向。
见她们不明白,千云兮便知道这边是没有这种绣法的。
不过也是,这双面绣在千云兮的认知当中是她千家的独门绝技,不同于其他的双面绣,而且绣法极难,这个地方没有也是正常的。所以便细细的解释起来。
“双面绣其实是一种刺绣方法,绣出来的刺绣两面的花色不一样,但是却是一针绣得的。不过很少有人知道,也很少有人学得会。毕竟这种刺绣很难,又是顾家秘技并不外传。”
难怪她们从未听说过这种刺绣,原来是不外传的秘技。
看见她们没有怀疑自己的话便继续道:
“这种刺绣只传给顾家嫡系女子。”
其实这句话是没有必要的。
毕竟,说到顾家秘技她们便不会多问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千云兮还是多说了一句,把知道这种刺绣方法的人局限在了顾家嫡女之内。
就是身为顾家嫡女的顾云倾,也就是她的母亲一人身上。以免,以后遇到顾家人将这件事捅破,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千云兮想着南方的丝线不错,便对张妈妈道:
“张妈妈,你儿子在南方做的是什么生意,可有办法弄些上好的丝线?”
千云兮抬头看着张妈妈问道。
“这事好办,这好丝线本就产自蜀中和南方,弄来几幅刺绣的丝线和锦缎还是容易的。”
千云兮看着手中的帕子道。
“不需要那么多,够绣两幅就好,我们也就只绣两幅。”
以瑶有些不明所以,既然要绣为什么只绣两幅。
“小姐,为什么只绣两幅卖出去?多绣一些赚得不是更多吗?”以瑶疑惑的问道。
“傻丫头,我什么时候说过两幅都要卖了。”
千云兮抬头看了以瑶一眼,继续道;
“只卖一幅,另一幅留着慢慢绣,绣一幅好的。”
千云兮见到以瑶更加疑惑的表情,不觉一笑。看来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便是调教以瑶这丫头。
张妈妈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只是那双看着千云兮的眼睛更加明亮了。
她们两人,千云兮都是留意着的。看这张妈妈的反应,便知道她是个明白的。
千云兮转头对张妈妈吩咐道:
“张妈妈,解释给她听。”
说完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帕子,思量着这双面绣要用些什么丝线才好。
张妈妈听见这话,便知道小姐这是要调教以瑶这丫头。于是,便细细的将道理讲与她听。
“是,小姐。”
“其实,这些东西并不是卖的越多越好。”
张妈妈看了以瑶一眼,见她若有所思,才继续道:
“物以稀为贵,卖的多了反而就不值钱了。”
以瑶有些似懂非懂,不是很明白。
看她还是有些迷茫。张妈妈看着她的眼睛,笑问道:
“以瑶,你想想是血燕贵呢?还是白燕贵呢?”
“当然是血燕贵了。”以瑶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话刚出口以瑶便是一愣,瞬间明白过来,对啊!血燕比白燕贵。
第一,是因为血燕比白燕更补;第二,便是因为血燕比白燕少的多。
可以说一百朵燕窝里才有一朵血燕,所以价格也比白燕贵上好些。
而小姐的双面绣也是如此,本身就比其他的刺绣出彩。
若是世间只此一幅,指不定会卖出个天价来。
以瑶想的是将这一副刺绣卖出去,但是千云兮想的却不是这般简单。她只是将这副刺绣作为一个踏板。
见到以瑶反应过来,张妈妈脸上划过一丝欣慰。到底是小姐身边的人,好好调教还是堪用的。
以瑶明白过来,便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家小姐,那眼神就像是见到了无数的金子。
正在沉思的千云兮,感受到以瑶堪称露骨的目光,有些无奈。
想着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做,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少。便略带严肃地提点道:
“以瑶,眼光要放的长远些,有些事要学会看它的本质,以后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这条路还很长,明白吗?”
看到千云兮严肃的样子,张妈妈便明白小姐这是要开始反击了。看来以后对小姐吩咐的事,要更加上心才行。可不能拖了小姐的后腿。
以瑶也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连忙正色道:
“奴婢明白。不懂的事儿,奴婢会好好向张妈妈讨教。”
“嗯!明白就好,今后还有很多事在等着咱们。”
把手中的帕子交还到张妈妈手上,突然想起这都快腊月了,再过两个月便要过年了吧。她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这夫妇俩带着自己儿子过来过年啊!
“张妈妈家的小子,过年都不过来看看的吗?”
“劳小姐记挂,我家那小子是不过来过年的。虽说他也是顾家的家生子,但到底来这边过年还是不妥当。”
千云兮自然知道她说的不妥当是什么。
这院子是丞相府的不是顾家的,现在又只住着她这么一个小姐。她家的又是个男子,过来过年自然是不妥的。
不过既然是顾家的家生子,现在千云兮又是急需帮手的时候,身边可信的人就这么几个,让他过来京城对千云兮却是好事。
这样想着千云兮便对张妈妈道:
“今年叫他过来过年吧,来了以后便不必回南方了。顺便我将需要的丝线写给你,你让他过来的时候一起带来。”
听见千云兮的吩咐,张妈妈喜上眉梢,连忙跪下来谢恩。
“是,奴婢明白。奴婢替我家小子谢过小姐。”
千云兮话中的意思张妈妈自然是明白的。
小姐这是打算栽培自家小子留在京城为小姐办事了。今后便不再两地相隔,这叫她如何不高兴。
见她如此高兴千云兮也微微一笑。
“起来吧,天儿冷,跪多了对身子不好。等严伯回来了就把这事儿交代下去,尽早办了。”
“唉!奴婢省的。”
张妈妈说着脸上都笑开了花,仔细看眼眶里还含着泪。
所谓喜极而泣便是如此了吧!
其实,千云兮让他来京城也是有打算的。想要脱离丞相府必然需要金钱上的独立,想要金钱最好的办法就是经商。
偌大的京城想要经商还不容易吗?
凭借千云兮掌管千家家业的经验,想要经商赚钱易如反掌。何况千云兮还掌握着这个时代没有的经商手法。
所以她现在需要的就是信任的人来帮助她。
“还是赶紧的做衣裳吧,折腾了这么半天都光顾着说话了,这衣裳还没开始做呢。”
听千云兮这般说,以瑶和张妈妈才发现,被之前的事打断都忘了来这儿的正事了。这衣裳到现在还没有动过呢。
以瑶和张妈妈一眼对上,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呵呵笑了一会儿。
以瑶见千云兮说了这么久的话也有些累了,便劝她多睡一会儿。
千云兮毕竟还病着,刚才又心思百回地想了那么多事,也的确是累了。便由着她们伺候着躺在床上又睡一觉。
等到千云兮睡醒的时候,天儿已经是到了下午了。
千云兮睁开眼睛见到的便是房间里坐在桌旁的以瑶,冷风袭来,她单薄的身子竟是像要消散一般。
见到以瑶还坐在桌子旁收拾着篮子里的东西,便出口问道:
“以瑶,什么时辰了。”
开口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些沙哑,说话时喉咙里也有些干涩难受。
以瑶看见千云兮醒来了,满心欢喜地答道:
“小姐,您醒了!申时已经过了。”
以瑶也听出来千云兮声音沙哑,一边答道,一边拿着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温水递到千云兮嘴边。
见千云兮喝下了水,又垫高了枕头让千云兮靠着舒服些。才又轻声询问道:
“小姐可是饿了,厨房里的饭食还偎着的,现在要不要用些?”
睡了这么久,千云兮也的确是饿了。
“嗯!是有些饿了,去拿来吧!”
“是,奴婢这就去。”
说着便将手上的杯子放在桌上,到厨房拿饭菜去了。
感觉到身体的不适,千云兮微微皱眉。伸出手掌,隔空对着窗边的梅花微微用力。
梅花仿佛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向着千云兮的方向簌簌作响,仿佛下一秒便要向着千云兮的方向奔来。
梅树也在微微颤动,但终究还是没有一朵完整的梅花脱离梅树的束缚。只有几瓣花瓣向着千云兮的手掌飘来,落在她瘦弱白皙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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