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正月十五,年也就过完了,大家也恢复了以前那般,只不过现在是康熙三十八年了。
这一晚,董鄂妙伊手里磨蹭着小玉兔,心里想着九阿哥的模样,这人也是心悦于她吧,不然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指婚一事应该是十拿九稳吧。
就是不知道宜妃娘娘对她满意么,那日她并没有见到宜妃娘娘,大伯母说宜妃娘娘自有办法瞧见她,她心中就更不不踏实了,她总觉得哪天给九阿哥指婚的圣旨就下来,但是却不是给她的。
董鄂妙伊就叹口气,将小玉兔重重放在桌子上,又心疼的拿起来看是不是划到了碰坏了,这几日,这小玉兔总是不离手,她心中坐立难安,患得患失,其实也是董鄂妙伊想的太多,宫中已经是开始准备婚事了,除非她突然病倒或是有什么大的过失,不然岂会随便换人?
董鄂妙伊站起来,问道:“老爷回来了么?”不行,不能这个样子了,她得要个准话。
鹂语马上回道:“半个时辰前回来了,喝了不少酒。”
话没说董鄂妙伊就披着一件桃红洒花锦缎披风,带着鹂语去了董鄂齐世的书房。
她本来早就想问问阿玛宫里是什么意思,但是偏偏她抹不开面子,本以为阿玛会找她来问问那日入宫的情景,哪里想到阿玛应酬多,根本没有时间搭理她。
今晚,她实在是不想忍耐了,是活是死,给个准话。
董鄂妙伊心乱如麻,匆匆进了书房,压根没有注意拐角处还有一个女子。
那女子一身蜜合色棉袄,葱黄绫洒线裙,身材高挑,端庄秀丽,也是个美人,这人就是董鄂齐世的长女,董鄂妙伊的庶姐——董鄂继伊。
董鄂继伊眉头微微皱起,问一旁的丫头:“绿绮,刚才那人你看着可是三格格?”其实这边看董鄂妙伊看的清清楚楚的,只是董鄂妙伊没有向她打招呼,董鄂继伊脸上不过去。
董鄂家两府一同排齿序,三福晋是大格格。
董鄂继伊虽为二格格,但是生母却是个婢女,若是没有董鄂妙伊她还勉强以董鄂家小姐为名头狐假虎威,但是有了这个“最后的美人”她也就什么也不是了,就是个婢生女。
因此大选撂了牌子并没让人惊讶,她也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踏踏实实的嫁人,偏偏又传出董鄂妙伊嫁入皇室,那董鄂家更是不记得她了,她又比董鄂妙伊大一岁,实在耽搁不起,心里自然是焦急,今晚想求求阿玛,结果被董鄂妙伊抢了先。
绿绮知道是自家格格的性格,能不借自己口说就绝不说出来,明明看清了,却偏要装作没看清,一句话说清楚的事要绕着弯子说,便笑道:“灯光不是很亮,奴婢看的不大真切,但是这个时候,怕也只有三格格了。想来三格格匆忙没有看见您。”
董鄂继伊眼神冷了几分,然后道:“嗯,我都没有看清是不是她,她自然也是没看清我,罢了,回去吧,改日再来吧。”说着转身离开。
绿绮跟在身旁,还是小声急迫的道:“格格,您也是想想辙吧,再这样下去,万一老爷这边忙着三格格的事,将您的终身大事忘了就坏了……”
董鄂继伊顿了下,然后呵斥绿绮:“老爷的岂是你能议论的?老爷自有打算。”这话董鄂继伊自己说的都没有底气,阿玛虽然还算公平,但是那董鄂妙伊素来讨巧,要是在阿玛耳边灌**药……
董鄂继伊俏丽的脸上露出丝狠毒,好在被夜色遮掩,紧握拳头,她是得想个辙,反正她婚事不定下来她也不会让董鄂妙伊嫁踏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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