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途中,遗珠还看到了在这山头搜寻什么的侍卫,看那锦织官服,好似是来自宫内的,然而未确定那是来杀自己还是寻找自己的,她不敢妄自出面,一切都一定要先治好慕容玺再做打算!
因为她觉得,这一次来刺杀他们的人,定是宫内的人!所以她便让陈大叔带着背着慕容玺藏了起来,待侍卫走后,他们才继续上路。
然后到了陈大婶口中的高人家里时,他却是出门了!
陈大婶曾说过,他一出门,不是几日便是几月……
那该她怎么办?
“千姑娘,我看不如……”
未等陈大叔的话说完,遗珠便开口打断,“大叔,谢谢你,我跟我哥在这儿等他回来!”其余在村里等死,还不如在这儿等那个高人回来,她坚信,慕容玺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的!
凝视着那张清丽脸庞上的坚定,陈大叔张了张口,没将话说出,只是审视了这简陋的屋子一眼,道:“那千姑娘,你自个儿要小心点。也别乱动这屋里的东西,他不喜欢人家乱动他的东西。”
遗珠点头,把陈大叔送到门外,随即摘下挂在胸前的玉佩塞到陈大叔手里。可陈大叔却是说什么都不肯收下。
“陈大叔,收下吧,就当做我先放在你那儿,日后我兄妹俩归家后,定会再回来带着银两回来赎的!”遗珠硬握住陈大叔的手,说什么都一定要他收下。
陈大叔拗不过遗珠,也只好收下了玉佩。而后再三叮嘱她的安全,便只身下了山。
遗珠目送陈大叔逐渐远去的身影,转身回到屋子里。审视了屋内一眼。满屋子都是药材。几乎上百种药草味掺混在一起,屋里的味道并不难味。遗珠透过晚霞倾斜进来的光芒看见了木桌上铺着厚厚的尘埃。
这就说明,高人已出门很长时间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快回来了?
“咳……”倏地,床上的男子发出一轻咳,遗珠心一喜,立即扑到床边。
“皇兄……”见他微微眨动着长长的睫羽,遗珠紧握住他的大手,激动得泪水几欲夺眶而出了,“皇兄,你醒了?”
“遗珠……”意识略带模糊,慕容玺微睁开双眼,一张略苍白的容颜映入眼底,杏眼里满盈的担忧与心疼,不由教他的一颤,“遗珠,为何……”来不及审视周遭的环境,跟前的人儿却是激动的伸手环住自己的脖子,后肩感觉到一片温润,教他为之一怔。
“遗珠……”
“你为何要跟着我跳下来,为何不看着泽儿!你跟着跳了下来,泽儿怎么办?”未等慕容玺开口问什么,遗珠泪水已夺出眼眶,声音沙哑的迸逸出一串话。
意识略带模糊的慕容玺一怔,无力的伸手揉住遗珠随意束起的青丝,虚弱的道:“我……我当时并无多想……”
“要是泽儿出了什么事,我该如何向芸姐姐交待!”遗珠并无消化他那一句,脑海里空空的只想到那一张白嫩的小脸。
“遗珠,别担心,泽儿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低喃一句,慕容玺的大手坠落,意识被模糊,整个人再度昏迷过去!
“皇兄……皇兄……”遗珠一惊,唤了几句他并无反应,她急忙将他放下。
……
陈大叔回到了家里,陈大婶便立即迎了上来,“如何?那位怪人先生在家没?”
只见陈大叔摇头叹息。
见状,陈大婶脸色微微黯然下来。
“那二位,不知是何人,路上有官兵搜寻经过,那位姑娘便叫我带着他们躲了起来,且到了山里,我正要下山时,那位姑娘还塞了这么一个贵重的玉佩给我……”说罢,陈大叔从腰间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却在这时,他们的家门被大力的撞开……
……
如遗珠心中所猜,在深夜,遗珠伏在桌上正是入睡之时,屋子的主人终于回来。
显然,他一推开屋子大门便惊醒伏在桌上的人儿。
遗珠一惊,急忙站直了身子,凝向站在门口魁梧的男子,先是呆愣了一刻,随即迎上前,“您就是陈大叔口中的高人了吧?”
男子拧眉,显然对这一个私闯进来的女子所感到不悦。
遗珠如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不满,双腿微曲,当即跪落在地上,“高人,请救救我哥哥吧,他身中奇毒,就连陈家村里的陈大夫都诊断不了他身上的毒,我恳求你救救我哥哥吧……”
由于遗珠说得不清不楚,男子听不太懂,反而直接走向躺在床板上的男子,一把脉,他眉头微蹙。
遗珠急忙起身跟着走上前。
然而男子并多刁难她,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随即扭头朝遗珠道:“他身上所中的毒是‘鬼树’毒。”
“鬼树?”遗珠一怔,显然是从未听过这类毒药的名字。
“鬼树又称之箭毒树。箭毒树见血封喉,箭毒树的干、枝、叶子等都含有剧毒的浆汁。人若误吃其汁或流血伤口沾上,便会出现中毒症状,严重者会致死。”
“那……我哥哥他现在情况怎样了?”遗珠双手微揪紧,屏住呼吸的开口问。
“他的伤口不深,毒量不太,加上他内功深厚,还有的救,只是需要一种药。”
孟浩给慕容玺的伤口伏上了药,再教了遗珠一天该捉何药两碗水熬成一半碗再喂给他喝下,三天后,他便会醒来,只是若要清除他体内的毒素的话,还要等他出外找一味药草才可。
而这些药,暂时只能缓住他的性命。
天未亮,孟浩便出门了,屋内再度只剩下他们俩个,遗珠凝望着床板上的男子,深吸了一口气,按照了孟浩教自己的办法所做,每日给他喂下一碗,然而,他处于昏迷状态,并无咽吞能力,她只能自己先喝下汤药,再喂予他……
第三日,他果然醒来了,脸色亦是一天一天的缓和起来。
第五天,他已能下床。
看着他俊雅的脸庞依旧笼着一抹苍白,遗珠的心就涌起一抹内疚。
“对不起,我若是没提出跟着你出宫的事,那么你就不会伤成这样,而泽儿也不会到现在还是生死未卜!”她将他昏迷后所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可当想起慕容泽时,一抹酸楚硬是逼向她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