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素春那儿听来一些事情后,让她越发的同情在成碎殿住着的少年。
离开自己的国家,被他国关了整整十年,还住在环境如此之差的宫殿里。
父皇怎么可以那样做,为了自己的国家,而那样去对待一个孩子?
遗珠安分的在月华殿待了几日,对于永平跟自己说的红宝石发簪,她晓知是楚西国去年进贡过来的贡品后,知道那发簪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便缠着慕容圣要了一支。让素春派人给六公主府里送了过去。
那般,她就没有借口刁难自己了吧?
她以为她想那样的事情来整自己,她就想不到应对的办法了吗?
慕容玺出宫接近了半个月后回宫了。
得知他一回宫,遗珠也不敢先找他。却不想他派他殿里的小太监过来传话,让她明日到马场练习骑马。
遗珠又是惊喜又是担心的。
惊喜的是他到底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亲妹妹了吧,不然怎么可能还记得要教自己骑马?
可担心的是,她怕自己真的会把他蠢哭了……
……
第二日,她如约到了马场。
多日不曾见过七皇兄,为何她有一种觉得他好像是瘦了的感觉?
一见到遗珠带着锦夏到马场,慕容玺直接让她上马,“在我出宫这段时日,可有练习过?”
遗珠有些心虚讨好一笑,“那个,皇兄……我觉得我太笨了,不太适合学习骑马和练武,要不你还是帮我跟父皇说一下好吗?你就说我资质太差了,根本就不是练武的材料。让父皇还是放弃我吧。我觉得由你去与父皇说的话,父皇肯定听得进去的。”
慕容玺静静地凝视着她,淡淡地道:“说完了?”
“嗯,说完了。”遗珠双手合紧,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想,她最能装的就是装可怜了。配上她一对看起来苦兮兮的眉毛,就像花灵对她的评价一样,她一露出这副模样,真的很难让人不对她妥协。
“上马。”慕容玺先跃上了马背,朝她伸手。
遗珠一怔,不曾想过自己装可怜这一招居然对他无用!
她微抬水眸,瞧着一只精瘦修长的手放在自己面前,她无法拒绝地只得朝他的大手上递过自己的小手,被他一把拉了上马。
马儿小跑起来时,遗珠清楚地感觉到身后之人那健壮的胸膛随着马儿的奔跑而蹭动着自己的后背,让她莫名的感到尴尬,到底还是男女有别的,更何况,他们之前还有过那一晚的亲密接触……
所以这般的接触,倒是令她尴尬不已,便不禁地将身子微微往前倾。
马儿的速度不快,她现下说话,她觉得身后的男子是能听得清楚的,便开口问他,“皇兄这半个月出宫都去了哪些地方?”
身后之人垂眼看了一眼她的侧颜,扬唇发出低沉的嗓音:“不过是朝堂之事,你没有兴趣知道。”
“皇兄不说出来,又怎知遗珠不感兴趣?”
慕容玺哼了哼,“京中有一知府惨死自己府中,父皇派我出宫彻查此事,如此一听,皇妹可有兴趣了?”
遗珠:“……”
皇兄,你可真的是聊天终结者。
……
几日的联系骑马,倒是让遗珠对此逐渐的熟悉起来,也觉得没那么难了。
可随着骑马越来越熟练,慕容玺便开始要她学习射箭。
遗珠不但个头娇小,连力气也小。所以一拉弓箭,必须得出尽全力,对她来说很是痛苦。
所以她试着找上慕容玺,让他放弃教自己学习射箭,“皇兄,我觉得像我这等资质,能学习好骑马已经属于奇迹了,射箭能不能不要学了?”
要是学习一段时间的射箭之后,她的手肯定会起茧的。
“不行。”他冷冷地落下这一句话直接掐掉了遗珠所有的希望。
遗珠整个人失了精神,走到桌案前拉着他的衣袖,软软地道:“皇兄,光是一个那么简单的骑马就耽误你那么多时日了。更别说是我根本就是一窍不通的射箭了,我觉得我不可能做到的,你就放过我吧。”
“你得问过父皇。”
遗珠粉颜喜色瞬间褪尽,松开了他的衣袖,小脸苦兮兮的,“皇兄,要不你去帮我跟父皇说吧,父皇肯定会听你的。”
他微抬眼,她一张在一双盈着水的星眸而显得楚楚可怜的粉颜映入他眸底,软软的嗓音蓦然教他心间蔓延出一抹异样的情愫。
他喉口抽紧,乌瞳流淌一池琉璃。
似乎是早料到她会有打退堂鼓的想法,瞧着她凑上前来的脑袋教他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悸动,伸手便是抚上她的脑袋,幽邃的眸里噙少有的笑意,“不行。”
这一个举动,让遗珠有些愣住,随着他大手对自己脑袋的触摸,那霎间,犹如电流注入她的体内般,教她浑身僵住,随即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几步。
气氛瞬间沉了下来,隐隐约约的流动着一抹尴尬。
虽说他是她的皇兄,这般摸她的头的确没什么,可是……
到底她已是到了及笄的年纪,而他也是接近弱冠之年,还是男女有别的。
“皇……皇兄,那个,我……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告退了,今日做的是很寻常的糕点,皇兄空闲下来就尝试一下吧。”话落,遗珠便是连锦篮都没拿,直接出了慕容玺的书房。
在书房内坐着的男人,眸子微动,凝视着被带上的书房房门,不发一言,眼神落在桌上放着的锦篮上。
到底还是不应该那般对她,这样只会吓到她。
可他越是与她接触,越是无法压抑自己心间的想法。
慕容玺轻叹口气,起身走向放着锦篮的木桌旁,打开锦篮,拿出一块白色糕点,放进了自己的口中。
甜腻的味道在他舌间蔓延。教他微微勾唇,眸里掠过一抹邪魅。
嗯,味道很甜,与在西厢楼尝试到她的味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