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府内。
常宁刚回到寝殿中,坐下来喝了一口茶,一旁的奴婢清儿有些心虚地紧攫紧了自己的双手,“公主,您说平亲王会不会真查出来什么?”
常宁瞧着自己的奴婢如此的慌张,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你给我镇定一点,若是皇兄找上本宫,你可别给我漏出什么马脚。”
清儿咬了咬牙,点点头,“是,奴婢知道。”
距离慕容玺出言警告自己也不过才几天的功夫,她就整出这一出陷害遗珠的戏,她也只盼自己做的那件事情真的做到滴水不漏,皇兄也查不出任何头绪,或者查到跟遗珠才有关系的!
这一次,绝对不能让那个贱人好过。
常宁眼中掠过一抹狠戾。
这个想法刚落,寝殿门外传来一阵下人的通报,“公主,平亲王来访。”
常宁握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还未开口,身后的清儿已是先自乱阵脚,“公主,平亲王该不会是查到了什么了吧,这怎么办,要是给平亲王知道是……”
“给本宫闭嘴!”常宁冷眼瞪向身后的清儿,深吸了一口气朝门外的下人道:“你先去招呼好平亲王,本宫一会儿就出去。”
下人应声便是退了下去。
常宁起身狠狠地给了清儿一个眼神,“你不用跟出来,一脸慌张心虚的模样,生怕我皇兄不知此事就是我们做的一样。”
“奴婢自知没用,谢公主体谅。”清儿立即下跪感激。
常宁嫌弃地睨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寝房。
转而走到大厅,只见自己的皇兄只带着他的随从而并未见那位宫中羽龙军首领或是那位萧墨离将军,那就证明皇兄的到来并不是过来捉拿自己的。
如此一想,常宁心中便是呼了一口气,随即挺胸走到大厅内朝坐着的慕容玺行礼,“常宁见过皇兄。”
慕容玺自若从容地抿了一口茶,并无开口应她。
常宁面上依旧挂着淡淡地笑容,“皇兄怎么有空过来常宁的公主府?父皇不是将宫中宫女的死一事交给皇兄处理吗?”
坐着木雕刻椅子的男人淡淡地勾唇,目光冰冷地睨向跟前的亲妹妹,冷声道:“本王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闻言,常宁转身背对着他,好笑地道:“真凶就是遗珠,皇兄怕是找错人了吧。常宁与那翠玉并无见过面,皇兄恐怕是在我这里也问不出什么的。”
“你又知本王查不到任何事情。”慕容玺从腰带里掏出一个玉佩在手中把玩,俊颜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眸中却是微露狠意。
常宁一见他手中那熟悉的玉佩,猛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那一枚挂在自己腰间的玉佩已是不翼而飞,她面色微露惊恐,急忙将大厅内的下人们遣退,并且将大厅的大门也关上。
“皇兄,这玉佩是常宁前些日子便是遗失的,常宁正不知遗失在哪些位置,怎么会到皇兄手中?”她微笑,眼眸底却是透着一抹心虚。
“是前些日子遗失,还是前天作案之时遗失,你心中有数。”他起身,将手中的玉佩递给身后的轻风,而后俊颜立即蒙上一抹阴鸷,沉声道:“常宁,本王不过几日前才警告过你,别再做出手足残杀之事,不过几日的光景,你竟又再犯。你真不怕本王将先前刺客的口供加上此次宫女惨死的证据上交给父皇,让父皇去定夺你的去留吗?”
低沉的嗓音,带着十足的威慑力,让常宁后退了一步,而后她咬牙,“常宁听不懂皇兄在说,翠玉的死根本与常宁无关,皇兄你找错人了!”
“好,既然如此,本王便进宫将证据交给父皇。”说罢,他正要转身走出大厅。
常宁心一慌,立即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却被他狠狠地甩开。
“皇兄不要!”常宁拧眉,心不甘地求道,“常宁……常宁没想过杀那名宫女,她自己失足掉进井里的,与我无关。”
见此事似乎再也包不住,她只得咬牙,不甘心地将这事道出,“我先前不过是让她去冲撞一下遗珠,推一把遗珠,却不想她用此事要挟我给予她银两,我生平最受不得要挟,拒绝了她,不想这宫女还拦着我不让我离开,声称到父皇面前告发我以往对遗珠的各种欺负。我恼火地推了她一下,不想她掉进井里……就……就变成这般状况了。”
“当时为何不命人过去救她?”慕容玺可没真安全信了她的话,冷冷地反驳道。
“当时常宁怕都怕死了,哪里还有想那么多,那口井太暗,太深,常宁不敢靠近,所以在她掉进去的时候,常宁害怕地跑离了那里。皇兄,我是你的亲妹妹,你不会因为那样的一个失手就将我送给父皇查办吧?”常宁面怀愧疚地拉了拉他的衣袍。
“为何事后还要将此事嫁祸遗珠?”
常宁沉默了一会儿,眸中带恨地道:“因为我讨厌她,我恨她!”
看着她眸中散出来的恨意,慕容玺微蹙浓眉,“常宁,她也是我们的妹妹,也是父皇的女儿,与你一样是公主,即便她母妃并非身份尊贵的皇妃,但她身上流的血是与你我一样。”
“我并非她母妃的身份而恨她,而是……”她顿了顿,眸中含泪又带着恨意,“而是我的驸马喜欢她。”
“驸马与遗珠是青梅竹马,而我从第一眼见到驸马时就深深地被驸马吸引。可我不管对他示多少次的好,他都不会注意到我。他的眼里永远也只有他的遗珠表妹。而若非我从中使了手段,只怕与驸马成亲的是遗珠并非我了。”
八驸马?
那个裴易?
遗珠?
常宁的话像是一根大木椿狠狠地撞入他的心中,教他怔愣了一秒,随即拧眉,“如今他已是你的驸马,你已得到你心中想要的,就不要再掀起其他风浪。”
“可裴易心里还是一直对遗珠念念不忘,皇兄,你尚未成亲,心中也无所爱之人,你根本无法明白常宁的感受。”她说罢,炽热的泪水便是滚滚而落,“心爱的男人,爱的不是自己,明明与自己成亲了。心中还要装着别的女人,在喝醉酒时,还要念着别的女人名字,皇兄,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