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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朕就是有权

朕妻 江南归 4886 2022-11-04 17:04

  三壮摇头:“不知,但定有人嫉妒我有西凤酒喝,便将此事报给了唐公公,唐公公这次大抵又要关我禁闭了。”

  风裳将被子抱紧更多,问:“你怎知道有人将你饮西凤酒之事报给了唐公公?”

  说到此,三壮脸上便现出了极为愤世嫉俗之神色:“昨夜我不舍将此等好酒一夜饮完,喝了些便放在了柜中。今晨醒来时,酒坛子中酒竟空了,且那酒坛上用毛笔写了一大大的‘罚’字!”

  说着,三壮便将酒坛子递到了风裳怀里。

  风裳依旧紧搂着被子。

  三壮见她扭捏模样,嫌弃地白了一眼,便去扯她被子,一面嘲道:“你怎总如一小娘们般?身高本就不似平常男子高,你若再不改改你这性子,便不怪乎常人总言你娇弱如女子了。”

  风裳只着了薄薄的单衣,且束胸已脱,若教三壮察觉了便不好。

  等等...有些不对。

  昨夜她是怎回到屋中的?且这束胸是谁为她褪去的?

  这西内苑中住着的皆是北衙军中士兵,全是男子!

  “啊!”

  唐康赶到时,听到的便是风裳压抑了许久不曾叫出的女子专属的尖叫声。

  他心道这西内苑莫不成又发生了何命案?

  若这应姑娘出了事,可不甚好。

  他立即推门而进,看到的便是三壮在扯风裳怀里揣着的被子,而风裳仰着头,痛苦大叫。三壮征愣在那里,明显吓坏了的表情。

  此情此景,难免不教人深思一番。

  唐康看了看日头,陛下方下了早朝,去换衣服,幸着是他先赶来了。

  看来三壮需调个军营,不然性命堪忧。

  唐康轻咳一声,二人才反应过来,而风裳依旧一脸悲怆模样,仍难从悲伤之中回过神来。

  三壮见此,悲壮地吸吸鼻子,将酒坛重重递到风裳怀里,就跪到了地上。

  他颇有些英勇就义的壮士模样,悲戚道:“唐公公此次要怎般罚三壮都好,就是莫要再罚三壮禁闭,那屋中实在过黑。”

  风裳正看着那酒坛上的“罚”字,黑漆漆的墨迹上沾着些已干的泥土。

  忽而听三壮这么一句,差些大笑而出。

  三壮经常笑她行事女子范儿,却原来自己不还是怕黑?

  唐康憋住笑意,将拂尘一扫,便道:“此次也就暂且不罚你禁闭,便绕着西内苑校练场跑个数圈便可。”

  三壮浑身一抖:“数...数圈是几圈?”

  唐康敛敛眉,道:“陛下原话为‘看朕心情’。”

  是以,三壮便换了绢布甲,上校练场罚跑去也。

  风裳不禁为三壮抱冤,便对唐康道:“唐公公,陛下这是滥用私权。”

  反正昨晚他既言不让她对他谄媚狗腿,那她便直言进谏。

  唐康竟十分同意地点点头,神色郑重:“陛下当时亦觉如此,是以,陛下命奴才带话给大人。”

  风裳疑惑:“何话?”

  “朕便是有权,肆意妄为,你又如何?”

  接着唐康一甩拂尘便离去了,留下风裳在空气中凌乱。

  她将手中酒坛子抱起,就要甩到地上,但又瞟了一眼其上风格凌厉的“罚”字,还是收住了手。

  陛下有权,切不可轻易惹之。

  有权确实可以轻易妄为,强迫他人做不喜之事。

  风裳在床上抱着酒坛子,忽然很想抱抱凤承天。

  若青娘不是主动和王力有关系,而是被迫呢?

  昨日观王力与李满宅邸,若只是一寻常北衙的一小官吏,不可能有如此多财力支撑二人盖府邸,娶姨娘。

  就算贪污,北衙军中掌管财政者又不是他二人。

  且北衙由凤承天亲自管着,要贪污是有些难。

  那末,这二人倒可能真依附着哪些权贵,那盖府娶妾的钱许就是这样来的。

  她昨夜百思之下,总以为这西内苑内斗案件可能被误解,只是一场报夺妻之仇的案件。

  王仵作杀了那与自己妻子有染的二人,之后自杀。

  但如今再一细思索,又真的有可能是一场关乎政治的案件。

  有夺妻之因,但也夹杂了王力李满背后的人为其撑腰夺妻的因素。

  风裳来了精神,匆匆收拾了一下,食了些许餐食,便命人带她去了青娘家中。

  去永和坊的路上要经过其他一些坊间,因着今日长安风和日丽,坊间有穿梭着买卖物品的小商贩。

  其中一商贩担着两竹筐初开的花在吆喝叫卖。

  风裳想,将这的花若摘了,它秋天便不能结果实了,这位商贩大爷怎么想的?

  风裳没有多想,只看顾了几眼,便继续向永和坊而进。

  到了王仵作家时,青娘依旧在酿酒。

  她微弯着身子,扶着腰,怕挤压到肚腹。

  梨花树下挖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坑,正好将她贴封的酒坛埋进去。

  风裳见此,立即招手命身后跟着的众人上前帮忙。

  青娘道了谢,从腰带上取出薄丝帕,拭拭汗,请风裳到屋中入座。

  “今日长安天热,院中阳光盛烈,大人不若到屋中就坐。”

  风裳点头答允了。

  入了屋,只有风裳与青娘二人,其余众人,风裳都令他们候在了外面。

  风裳看着于她对面落座的青娘,眉眼安静,丝毫不似昨日王府那位妇人的懦弱谦卑之态。

  原民间也果真有这般清丽英气女子存在。

  若这些女子们入了朝廷,行事定也不比那些男子相差多少。

  风裳首先开了口:“今日娘子似乎与昨日有些不同,是要告诉应尚真相了么?”

  青娘摇头:“非也,只是大人昨日才来,今日又来,想必是不问到些什么誓不罢休的,故而奴家还是得说些什么才能换来清净日子。”

  风裳道:“那便请娘子说些什么罢。”

  青娘垂了眸,看向自己的肚腹,伸出手轻轻抚了抚,眼中露出的是慈爱,以及无奈。

  “这孩子,不是夫君之子。”

  青娘一开口,便着实是个惊天新闻。

  但又确实在风裳的意料之中。

  风裳未发言,只安静等着青娘继续说。

  青娘苦笑一声,便继续道:“夫君其实许久之前不是仵作之职,而是民间凶案惯犯。”

  风裳方饮下一口茶,差些没喷出来。

  “娘子,应尚绝没有诋毁王仵作之意,只是仵作身姿不似寻常男子高大,他是如何做了凶案惯犯,且后竟未被处死,而是转行做了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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