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特玛的,好累!
娄轻尘长长地吁气,调整呼吸,抬手拭去额头上的汗珠,缓缓沉丹,好像经历了一场喧嚣,瞬间所有一切归为平静。
幸好这段时间一直在修习,要不然这么大袋杂粮还真变化不出来。
若是以前,只会变化些小物件,而且自从她怀疑南千寒是不是对她有所观察的时候,便很少敢用一生二的万物术了。
坐在地上歇了一会,把变化出来的两袋杂粮拖到一边,去门口那看看院子里没动静,便又关上门,再来一次。
呼!
再次变化出两袋杂粮后,娄轻尘小脸发白地一头倒回去靠在床上。
任道重远,看来她就算在这个年代也不能忘了修习。
可这玩意就是要越用越好使,不用便如那钝刀子一样生锈了。
偏偏,在这个年代她要使异能,必须得万般小心才是。
歇着歇着,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只到听见有人拍门的声音,娄老二在外面叫道:“四儿,吃饭了!”
娄轻尘打了个激凌坐起来,妈呀,变化了四袋杂粮而已,她竟然累得睡了好几个时辰。
这事要是在未世还不得被子民们笑死。
摇摇头清醒了片刻,这才拉开门出去。
聂风回来了,正在讲他去张贴红纸告示的事情,说有很多人围观,大家都表示很期待明天一早的明玉豆花和阿风烧饼。
话完还有些不好意思道:“现大在家都知道有个阿风烧饼了,可我怕做不好。”
“阿风,你可以的,明天一过阿风烧饼就打出了名头,到时候我们按照量来卖,一天只卖一百个,想吃的来晚了都让他们买不着。”
娄轻尘无力地支着下巴,小脸上还要强露出笑容鼓励聂风。
聂风终于发现她不对劲了:“轻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娄轻尘摇摇手:“二姐,你一会给大姐端点过去,告诉她,哭没用,打起精神来,明天一早我们就开摊做生意,不出三天,我们就能搬出这里。
做人得争口气不是,我们一定要让赵老爷子刮目相看。”
娄二姐红着眼睛点点头。
“四儿,有你这个主心骨在,我们不怕。不过,眼下即要租房子,又要买食材,恐怕……”
“无防,我都准备好了,等天黑你去我屋里拿两袋黄豆出来泡好了,三更天我们就起来做豆花。”
“两袋黄豆?你拿什么去买的?”
“这你别管。”
娄轻尘懒懒地从怀里掏出二两银:“阿风,这些钱你明日一早便去买猪肉,瘦肉多些,渗上肥肉,回来跺成肉泥抹在饼上。”
太操心了。
这些事情在未世,她看都不待看的。
娄轻尘叹气往嘴里夹菜,现在吃饭也根本就顾不得会不会胖啊之类的,只有吃饱才有力气。
阿风困惑:“你哪来这么多钱?”
“呃,寒大人赏的。”
娄轻尘没说实话,这钱是她顺手从顾纱妍身边的素素那里拿的,此事不提也罢,要素素忘掉这件事情,也就是一个响指的事。
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君子,看着当天素素打赏那些衙差的时候那么豪爽,她便略取二两银来,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阿风皱眉:“既然你出了面粉,那肉钱便应由我来出,这二两银你收着。”
娄轻尘说:“你出手艺就好。”
可是聂风不答应,硬要把钱还给她,推搡之下竟然把娄轻尘推得一跟头栽倒在地上。
“啊!”
好痛啊!
聂风和娄老二吓得脸都白了,平时多么结实的小身板,这会怎么这么不经推。
两人连忙把娄轻尘扶起来。
“轻尘你没事吧?”
“我……我不是故意的。”聂风急得满面通红,他宁愿摔的人是自己,也舍不得娄轻尘摔。
娄轻尘坐好苦笑着摇摇手,突然心生一计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方才只是有些头晕而已,以后万一我再头晕,你们只管让我休息不要来打扰就好了,睡一觉起来,自然会好的。”
二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毛病。
就在这时,娄老二看到地上有个亮亮的圆润物。
她连忙上前捡起来:“咦,轻尘,这不是你的珍珠?”
这颗珍珠娄老二认得,当时还说是那个什么表哥给的,后来才知道是寒大人,没想到,她现在还带在身上,那前些日子往家里拿的米面是哪里来的?
娄轻尘连忙接过来,恐怕是刚才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
她看着衔在指间的珍珠,勾了勾唇:“我就拿它去租个房子吧,要租个大房子。”
她不想再留着南千寒的任何一样物件在身边了,不如就来个了断,从此互不认识。
娄二姐觉得她怪怪的,便皱眉道:“四儿,你要是舍不得就留着吧,我们租间小点的房子,前段时间不是卖了几天豆花嘛,我手边有一点钱,租个小房子不成问题,至于生意,我们可以继续摆摊。”
“那不行,明玉豆花和阿风烧饼都不是路边摊,我们须得有个像样的门店。”
娄轻尘绽开乐呵的笑意:“珍珠又如何,财物也只是过眼云烟而已,若是再留在身上,像刚才那样掉出来被人捡了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到不如拿它去做些实事来得痛快。”
看她态度坚定,娄老二和聂风便不好再说什么。
头天晚上,聂风就和了整整两大盆面发酵。
他暗自担心卖不完,但这是头糟生意,心里再有想法也不能说出来,不仅不说,还偷偷拜月祈福,希望老天爷能保佑他们生意顺风顺水。
这天晚上三更时分,三姐妹起来开始做豆花。
娄大姐此时也想通了,她知道娄轻尘说得没错,哭哭啼啼不是办法。
要想让赵家人看得起,首先自己要挺起脊梁骨做人。
眼前的大姐,身子骨似乎比平时还要好,干起活来劲也大。
三姐妹有说有笑,聂风在一边帮着打水倒水,专使重力气。
不久之后,杨柳巷的赵家老宅里,飘出阵阵豆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