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谁能作证?
沈长歌的心头思绪万千,在瞥了墨初一眼后,她便快速收回视线看向沈德。
“父皇,请您相信儿臣,这幅画并非儿臣准备的,儿臣也不知它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还请父皇明察。”
沈德自然也是不愿相信太子是这般没分寸的人,可这幅画的的确确是从太子准备的礼盒里拿出来的,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如若太子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即便他想偏帮着太子,也难以服众啊!
暗自沉思片刻后,沈德问道:“你说,你为朕准备的寿礼,乃是一心大师的画作?”
“是。”沈长歌忙道,“儿臣敢对天起誓,这幅淮阳王的画并非儿臣的,儿臣绝不敢有半句谎言。如若儿臣有欺瞒父皇之处,父皇可随意处罚儿臣。”
说着,她一撩衣袍下摆,便是恭敬地跪了下来,一副坚定决绝的样子。
沈德皱眉沉默不语,面色严肃冷峻地注视着她,周身散发着让人心生敬畏的威慑。
他相信太子说的,可眼下证据摆在面前,太子又当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除非,将那幅一心大师的画作拿出来?
在他暗想间,沈天华忽然开口道:“父皇,儿臣也不相信太子会这般不知轻重,竟敢将淮阳王的画当做寿礼献给父皇,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还请父皇能查明此事,还太子一个清白。”
他这番话说得言辞恳切,似乎是真的在为沈长歌焦急,真的在担心她。
然而,沈长歌却明白,她和沈天华的交情,还不至于让他这般维护自己,替她抱打不平。
心下了然,但她却并未表现出来,也没有看沈天华一眼,自始至终目光都落在沈德的身上。
迎上沈长歌那坚定的目光,沈德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些,问:“太子,可有人能够证明,你为朕准备的寿礼,是一心大师的画作?”
听到沈德这话,沈天华微微扭头看向沈长歌,面上是一副担心的神色,但眼底却藏着一丝冷意。
知道一心大师画作的人,除了太子之外,想必也只有东宫的那些宫人奴婢。
然而,那些都是太子的人,定然是帮着太子的,他们的话不足为信。
只要太子拿不出一心大师的画作,那么,太子就难以解释的清了。
这般想着,他的唇角边勾起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然,下一秒,他的笑容便顿时僵在了唇角边,眼眸中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皇叔可以为儿臣作证!”
沈长歌急忙开口,下意识地抬手指向沈奕卿。
“不瞒父皇,儿臣打算献给父皇的那幅一心大师的画作,便是从皇叔那里得到的,皇叔可以证明儿臣没有说谎。”
听到她这话,沈奕卿立马起身走出席位,来到她的身边,微微低头,道:“皇上,微臣可以证明,太子所言绝非虚假,太子为皇上准备的寿礼,的确是一心大师的画作。”
他的神情平静淡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很普通的事实,但他看向沈长歌的目光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关切和担心。
当淮阳王的画展现在众人面前时,他便打算站出来为太子作证。
但此事太子明显是被人陷害,如若他当时就站出来,只怕难以让幕后凶手再有所动作。
因此,他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静观其变,等待何时的机会再站出来。
但现在皇帝问起来了,他自然不能再旁观下去,只能赶紧为太子证明清白。
沈奕卿这话说完,沈长歌立马扭头看向他,眼眸中满含着感激。
还好一心大师的那幅画是皇叔给她的,不然,此时此刻,她还真的难以自证清白。
就算她让墨初和小顺子站出来为她作证,但只怕也会被人说他们是她的人,他们的话不足以当做证据。
但皇叔就不同了。
皇叔的性格在场的众人都很清楚,想来没人会怀疑他的话。
“摄政王,你确定太子所言非虚?”沈德谨慎地问道。
沈奕卿面不改色,坚定地回答:“微臣可以证明,太子所言句句属实。”
“好,朕相信你。”沈德长长地松了口气,“摄政王的为人,朕很信得过,既然有摄政王为太子作证,那么,朕相信此事并非太子所为。”
沈德这话,让沈长歌那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却也让沈天华脸色骤变。
但他隐藏得很好,转瞬间神情便恢复了平静,只是拿着画的手却是不自觉地紧了紧。
怎么会这样?
没人告诉他,那幅一心大师的画是皇叔给太子的啊!
如若他早些知道这一点,绝不会采用这个办法来陷害太子!
这下可好?
他刚才还站出来为太子说情,如若现在又怀疑皇叔帮太子做伪证,必然会引人怀疑。
可若是就这样让太子脱身,他又委实不甘心。
就在他暗自纠结时,一直旁观看戏的沈青扬忽然出声道:“父皇,皇叔和太子向来关系密切,他的话只怕有失公允,难免不会有故意偏帮太子之嫌。儿臣觉得,皇叔的话,不能当做证据。”
他这话,让沈天华那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
还好四皇子反应及时,说出了他不能说的话。
沈青扬这番话也成功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沈长歌也扭头看向他,精致的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看向他的目光也带着几分审视。
沈青扬这是故意落井下石,还是此事就是他所为?
沈奕卿那平静的脸色也有了些微的变化,神情显得有些凝重。
“四皇子这话,是在怀疑本王?在皇上面前说谎,那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四皇子还真是看得起本王,本王可没那么大的胆子,胆敢欺君。”沈奕卿冷笑着说道,气势逼人。
面对气势强盛的他,沈青扬本能的有着几分胆怯,但还是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迎上沈奕卿那凌厉的目光,他慢条斯理道:“皇叔言重了,我只是给父皇一个提议罢了。太子若是清白的,自然还有别的证据能够证明,不是么?”
说完,他还故意向沈奕卿露出抹随和的笑容,眼底却带着几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