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前院来圣旨了,王爷让您穿戴好去正院接旨。”灼若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额头上全是因为快速奔跑而流的汗水,说完还张着嘴巴大口的喘息。
楚嫣然正在描眉的手一顿,没想到圣旨这么快就下来了,看来皇上很着急这场战役的开始。她也不着急,慢条斯缕地描完眉才起身,宛若从衣架上拿下一件玫红色裙衫给她穿上,才出了凌嫣阁。
等楚嫣然到了正堂,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人,她也不理会那些意味不明的眼神,瞥见她那个便宜爹爹也在里面,只见他一脸谄媚的陪着一个公公样子的人说着话。看到楚嫣然来了才停止谈话,也不训斥她来得晚,朝着那位公公向自己指着道:“福公公,这就是小女楚嫣然。”楚嫣然的父亲并不是不疼爱她,只是因为她多年不在京,难免有些生疏。
福安顺着诚王世子的指引打量了下楚嫣然,眼里只觉惊艳,心中暗想:“这位郡主竟然如此国色天香,想来皇上那挑剔的眼光也会满意。以后可得侍奉好这位小主。”朝着楚嫣然行了一礼,道:“参见郡主,有劳郡主走这一趟,奴才是来为陛下向郡主传旨。”福安低着头,双眼只瞄到楚嫣然的裙角。
“公公不必多礼,是嫣然出来晚了,请您见谅。”看得出这应该是皇上身边的人,楚嫣然也不敢矫情。
“哪里哪里?”福安又对着诚老王爷说:“王爷,咱们现在宣读圣旨吧。”
老王爷带领着一大家子人跪在前厅聆听圣旨,楚嫣然和诚王世子分别跪于他两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惟赞宫廷而衍庆,端赖柔嘉,诚王之嫡孙女楚嫣然,毓质名门,秀外慧中,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朕为君子,亦有好逑,特封为昭仪,入住甘泉宫未央殿,于下月十二进宫。”福安念着这份谕旨,心里嘀咕着“陛下啊,您也不用这么直白的夸赞自己吧”。
圣旨一出,除了诚王爷和楚嫣然以外的人都愣在那里,没想到楚嫣然刚刚回了京就入了皇上的眼,还甫一进宫就身居昭仪之位,谁不知道皇上后宫女人虽多,但是身居高位的却屈指可数,楚嫣然这还没进宫就忝居高位,封妃之时指日可待。
楚婉婷用力攥着手中的丝绢,充满愤恨的双眼紧紧盯着楚嫣然的背影。她是诚王世子最宠爱的姨娘的女儿,就因为老王爷阻挠,所以娘亲迟迟没有扶正,否则自己怎么会占着一个庶字?还不是因为爷爷偏宠楚嫣然,眼里只有她一个,她也是诚王的孙女啊!为什么小时候掉进荷花池没有淹死她?若是没有她,自己就是诚王府的嫡孙女,是郡主,那今天进宫的就是自己。她在宫宴上见过皇上,皇上高大威猛,俊朗不凡,一举一动都充满魅力,从那以后自己就对他念念不忘,好不容易再过几个月就要选秀了,自己也有很大的机会进宫,现在楚嫣然横刀插了一脚,还得皇上看重,她焉能不恨。
而与她截然相反的诚王世子却喜不自胜,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女儿会进宫,在他看来,父王那般疼爱这个女儿,怎么会同意哪?现在好了,圣旨已下,女儿一进宫就是昭仪,以女儿的样貌必然得宠,再有了皇嗣那封贵妃也不是不可能,这要是封为太子,那他就是国丈了,想到这楚子弘就高兴得合不拢嘴。
“诚王爷您老快请起吧。”楚嫣然谢了恩接过圣旨,福安亲自扶起诚王爷。又朝着楚嫣然弓着身子道:“小主好好在府里准备,皇上吩咐,您想带的人想带的东西都随您高兴。”
楚嫣然想了想,含笑道:“多谢皇上费心,劳公公替我谢过皇上。”心里评价着这个暴君还算通情达理。
等到福安回到养心殿,楚离歌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他慵懒的靠在赤金九龙争辉宝座上,听见外面有动静,才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福安躬着身子走进殿内,眉毛一挑,扬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啊?朕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正要找人顶替了你。”
福安一个激灵,马上反应过来,陪着笑脸,“请陛下息怒,奴才这腿短,不像陛下身高腿长,步履如飞,奴才这一步也赶不上陛下的三步啊。”
楚离歌面色稍缓,斜了一眼福安,“这也不是什么理由,不过,念在你是为朕办事,今儿就不罚你了。”福安奉承的话让他很是舒心,自己就大发慈悲不跟他计较。
楚离歌直了直身子,带着兴趣却又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怎么样?见到了吗?长得如何?”楚离歌为人挑剔,很少有容貌姣好的女子能入了他的眼,所以他在容貌上还是很在意的,起码他还不想委屈自己。
福安岂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微微抬起头,朝皇上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昭仪娘娘倾国倾城,艳冠京城,奴才在宫里多年,还没见过那么标致的人哪!而且奴才瞧着是个懂礼知趣的人。”
楚离歌眼前一亮,身子前驱,反问道:“真的?跟朕后宫的那些女人比怎么样?”楚离歌听到福安如此赞誉一个人,兴趣更浓。
“奴才托大,说句实话,满皇宫的嫔妃加起来也不及昭仪娘娘五分啊!当年的诚王世子妃就是京城第一美人,这昭仪娘娘比之更为娇美。”福安心里对楚嫣然的容貌惊为天人,这他一个太监看到都心中一动,何况是皇上这样的正常男人。
楚离歌这下可满意了,脸上荡出笑意,摩挲着下巴,想着该是如何的姿色让福安都如此夸赞,自言自语的说:“早知道就让她早点进宫了。”扬天一叹:“还得憋一个多月。”
福安没有听清楚离歌的话,问道:“陛下您说什么?”
楚离歌这才回过神来,满意的看着福安,便道:“差事办得不错,朕重重有赏。不过朕真是慧眼识珠,若真如你所说有如此国色,这全天下也就只配朕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