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孩子们都已睡着,看着白岑微微发抖的样子,额头上都有汗,紧张的问,“哪里不舒服吗?”
知道这是在关心自己,而且肩膀传来的疼痛感让白岑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抚摸。
可能是看到了她的动作,不由分说的拉下了她的衣领,白皙柔嫩的肌肤上有青紫的痕迹。
脸一下变得冷了下来,随即安抚好白岑了之后拿来医药箱给她擦药。
“忍一下。”
说完手上的动作更加的轻柔,整个人变得十分耐心起来。
白岑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在感慨,这哪像平常在商场上杀伐决断冷酷的人。
上完药仔细的包扎好了之后,两个人紧紧相拥,气氛十分的温馨。
门口传来响动,两个人立即分开,就看到门从外面被打开,三个小脑袋齐刷刷的烫台进来。
“妈妈,你没事儿吧?”
白郁瑶率先走了进来,尤其是在看到妈妈肩膀上贴着的绷带了之后,泪水瞬间掉了下来。剩下的两个孩子也紧紧的走上来围住了妈妈
看着小公主掉下了金豆子,白岑心疼不已,想要伸手去抱小女儿的时候,发现小腹有些微微的疼痛,不自觉的惊呼出来。
陆经年十分敏锐的观察到了他这一变化,赶紧叫来了家庭医生。
“夫人只是受到惊吓,小腹痛,孩子差点流掉。”家庭医生在检查完后对着男主说道。
白岑听了下意识摸着肚子,一脸的担忧。
陆经年听了之后,周身的气息更加的冷,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赵金月。
房间是空荡荡的冷,隔着一张桌子,赵金月被绑的结结实实,整个人禁锢在椅子前,无法动弹。
陆经年抬眸,冷冷的看过去,不带丝毫温度,“为什么对白岑动手?”
短短几个字,没有修饰,直直凉到血液里,赵金月却仿佛没有感受到。
她咬住下唇,痴迷又疯狂的盯着对面的男人,半晌,轻轻开口,“因为我喜欢你,喜欢的无法自拔。”
男人本就疏冷的气质,顿时增加几个度,周围温度下降。
同样,俊美异常。
赵金月愈加舍不得移开视线了,她笑的甜蜜,“其实,我每天都有收集你的照片,仔细摆放在房间里,不给任何人碰,即使这样,仍旧只能远远看着你。”
可是,有人得到了却不珍惜。
白岑凭什么在享受陆经年爱的同时,还是清清淡淡的?
靠的一张出类拔萃的脸吗?是不是只有毁了它,陆经年才会多看她一眼?
呼吸变得急促,赵金月昂起脖子,露出方才博弈时受的伤,鲜红的血丛划痕里渗出,丝丝缕缕染红了衣领。
她视而不见,直直看向沉默的男人,一字一句接了下去:“长期的爱而不得,让我动手了。”
“所以,你就不能,不能喜欢我一点点吗?”她自嘲,片刻,又急急补充,“哪怕是一点,我都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几近病态的告白,让陆经年脸色骤然发沉,他指节扣在桌面,发生沉闷的响声,乍然震的赵金月一个激灵。
男人的视线又冷又利,像是能看透她所有肮脏的心思。
恶言宣泄过后,她逐渐冷静下来,手掌用力攥紧,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我不喜欢你。”陆经年扬了臂,长腿收拢,坐的格外端正,话也同样无情,“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
如果每个人都像她,因为一己私欲儿故意伤人,社会还会有秩序可言?
他的讥讽过于明显,赵金月眼珠子转了转,沉默了。
她不蠢,甚至比很多人都要聪明,只是钻了死胡同而已。
她不后悔想要毁白岑的容,却……
心思回旋,在安静的近乎死寂的氛围里,赵金月问道,“我哥怎么样?”
硫酸的浓度,她心知肚明,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结果。
陆经年顿住,多了些许打量。
原本想将她直接交给司法机关,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如今,倒是不行了。
能坐到这个位置,他想的远比现在长远的多。不看僧面看佛面,赵金鹏救的白岑,如果公事公办,欠人情的反而是他。
眉略为皱了皱,他收敛了眼底的深色,起身,冷漠至极,“将她交给赵家,怎么处置由他们。”
依照赵家一贯的处理方式,送出国避风头的可能性极大。
既然出了国。
他指腹摩擦,凉至极点。
就别想回来了。
一句话宣判了最后的结果,赵金月被粗鲁的扯了出去。
身上的绳子没有完全解开,勒的皮肤很快多了痕迹,她恍若未知,怔怔然注视男人离开的背影,满是不甘。
为什么,上天总是那么不公平?
赵金月失魂落魄,任由保镖带离。
回到家时,天色渐晚,白岑倚靠在沙发上,露出一片冷白的颈,纤细好看。
陆经年方向微转,靠着她坐了下来,“在想什么?”
“想怎么跟赵金鹏道谢。”白岑撑住下巴,心思转的飞快,今天的事过于惊心动魄,虽然她没什么事,赵金鹏确是结结实实被毁了容。
而且,还是为了救她们。
不做点什么,白岑总觉得不安心。
她白皙的手抚上小腹,无意识的摩擦,掌下的血管跳动,如同孩子给的回应。
他,也在感恩。
唇角微微往上翘了翘,她想了想,干脆掏出手机看了眼。
时间还早,可以去医院一趟。
白岑偏头,“我准备去看赵金鹏,你要一起吗?”
询问的语气里并没有太多情绪,刚好符合陆经年的想法,他点头,笑的冷淡,“当然,毕竟,我也应该道谢。”
赵金鹏旧不仅仅是一条生命。
做好决定,两人来到了医院,前后花费一个小时不到。
病床上的赵金鹏做了彻底的包扎处理,俊朗的脸上多了白色的纱布,并不难看,反而有几分病美男的即视感。
他抬头,视线和陆经年对视,片刻,若无其事离开,放在了白岑手上。
她提着昂贵的补品,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似是注意到,白岑俯身,将补品放在了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