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这才看到了青衣仙,她显然也是被青衣仙这一身长袍给吓坏了,她反应了半天,这才淡淡的说道:“哦。”
青衣仙一听,立即就炸了毛了,当即说道:“你这个小娃娃,哦什么哦,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名震巴蜀,天下数一数二的一代大拿,当年京城里头修建地铁,还请我过来莅临指导,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知道我驱一次鬼多少钱吗?最少也有五位数!老子好心好意收你为徒,你竟然说哦!?”
司命被青衣仙说的更糊涂了,我听见她低声问她爸:“爸,他是不是个疯子啊?”
司命爸赶紧给青衣仙赔礼道歉,一边还说司命有眼不识泰山。
好在青衣仙不是个小心眼的人,看起来没有跟司命继续计较的意思,只是仍然感觉有点自尊心受挫,躲在一边不停的唉声叹气。
司命爸看了眼表,说道:“咱们可能得抓紧一点了,再晚只怕是要赶不上飞机了。”
说完,青衣仙扭头就走,但是他却故意走到了我的身边,低声问道:“野兽?”
我有点不知所措,连忙点头。
青衣仙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留心点,我记得白庭轩这小子十多年前出了意外,死了。”
我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傻了,身上的冷汗不自主的流了下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庭轩死了?小白死了?
不可能啊,马维祺是道士,如果小白是鬼的话,那么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更何况小白和我们相处这么久,人品是没得说的,就连性格都是特别招人喜欢的暖男性格,就算说他是鬼,那我也绝对不会相信啊,会不会是青衣仙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
可是又不像是,毕竟青衣仙乃是八大高人之一,又跟小白的师父有老交情,甚至在小白小的时候,青衣仙还抱过他,这样的关系,他又为什么会挑拨离间呢?
我刚想再问,青衣仙已经轻飘飘地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十分困惑,十分不解。
小白和马维祺显然也都看到了青衣仙临走的时候在我身边窃窃私语,马维祺赶紧走了过来,低声问道:“野兽,刚才那老家伙跟你说什么?”
我一愣,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先不说为好,毕竟我对小白基本上是百分之百信任,我当即说道:“没说啥,就是让咱们小心三大家族。”
马维祺点了点头,显然是相信了我的话。
我们陪着司命他们走出了地下车库,到了外面,司命爸打了辆车,就风尘仆仆地朝着机场赶过去了,今天晚上这一战,赵家元气大伤,肯定不会再阻挠司命的离开。
但是好在司命的后面有了着落,跟着青衣仙拜师学艺,想必下次再见到司命的时候,她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驱魔人或者是道姑了……
小白看了我一眼,低声对马维祺说道:“师父,我看咱们还是回家睡大觉去吧,两个电灯泡实在是太亮了。”
马维祺点了点头,跟我打了个招呼,带着小白就离开了。
我在马路上站了很久,一直等到司命的出租车彻底消失不见。
这一次送别,也算是彻底结束了。
我刚回到家,长吁一口气,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一种诡异的冲动从我的心里头泛起,像是有人在我的内心里面窃窃私语……
那些声音绝对不是来自同一个人的,似乎是很多人,同时在哭,哭了一会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话,然后,就在一瞬间,我忽然听到了一个令我汗毛乍起的声音!
那是赵南的声音,就是在福寿岭车站先被小白砍成了两半,然后又被方茹吞噬掉了的赵家老二赵南!
只听他诡异的声音阴测测地喊道:“野兽!”
话音未落,我只觉得小腹开始剧痛了起来,那种感觉好像是又一双爪子在我的小腹里面不停地拉扯,疼痛感几乎让我直接晕厥。
我大叫一声,一下子从沙发上摔了下来,在地上不停的滚动着。
我还是有点担忧,便拿起电话给马维祺打了个电话,对他说明了刚才的情况。马维祺这家伙还是很淡定。只是笑了笑,说这是正常情况,不要太担心方茹。赵南应该消化起来比较困难,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太可能完成的。
我也不知道马维祺这种淡定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经历了太多事情磨练出来的,反正我是做不到。
说完了这事,马维祺忽然换了种语气,很严肃的低声问道:“野兽,你现在说话方便么?”
我看了看爷爷奶奶的房间,确定她们听不到我们说话之后,这才说道:“方便,什么事情?”
马维祺的语气让我有点不自在,因为这种语气往往说明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发生。
果然,只听马维祺说道:“青衣仙临走的时候,究竟对你说了些什么?”
我一愣,没想到马维祺竟然意识到我骗了他。我之前告诉他青衣仙只是让我小心四大家族,但是马维祺显然没有相信我的说法。这家伙果然是个人精,骗都骗不了。
我有点尴尬,但是还是不好瞒住他,便说道:“那个……青衣仙说,据他所知,小白在十年前已经……已经死了。”
说完这句话,我明显听到电话那边的马维祺深吸了一口气。显然这个事实连马维祺这么淡定都无法接受,毕竟小白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简直跟活人没有任何区别,而且大赵天的也可以出来,不怕阳光,不怕红绳,而且还能拿着桃木剑和斩鬼剑对厉鬼砍砍杀杀。这样的特征。绝对不可能是一只鬼,哪怕是千年厉鬼只怕也做不到吧?
马维祺沉默了很久,这才问道:“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有点歇斯底里,“我哪里知道啊。小白很正常啊,明显是个活人啊,马维祺,你是道士啊,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该不会连小白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