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请问现在人在哪里?”席烈闻言眉头一簇,冷着脸问道。
“人,人被抓起来了,在询问室。”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方证据充足,提供的录像也确实是那样,我们也是没办法,按照规矩办事......”
“行了,报案人在哪里?”
“人在那边录口供。”男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间,答道。
话音刚落,席烈便大步流星地跑了过去,却被杰森眼疾手快地拦住。
“你要干嘛?你小心落人口实,在这等着。”
沈觅见席烈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也害怕他做什么事,跟杰森交换了个眼色,便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胳膊。
“就是,咱在外面等等......”
席烈咬了咬牙,冷着脸一语不发,但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杵在门口像一尊雕像。
不一会儿,门开了,传来一道男声,“你可以走了,还请随传随到。”
随即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看清来人,沈觅当即愣怔在原地。
“方雪???”
方雪见了她也是一个愣怔,随即挂上了鄙夷的笑容,嗤笑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你们认识?”席烈冷着脸,沉声问道。
沈觅一愣,上次方雪打她席烈来是来了,不过应该是没有料到二人居然相识,不过也好,省的她多作解释了。
“不认识,请问你又是哪位?”没待沈觅回答,方雪便抢先一步答道。
“方雪,你这是在干什么?”沈觅之前压根就不知道方雪居然在席宇的公司里上班!而且居然还告了席宇侵害她,原本她还持怀疑态度,现在,绝对是这个女人在撒谎。
“怎么,这是你找来的帮手?”方雪很不悦,看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不屑地嗤笑,“这是在警察局,你恐怕找错地方了。”
沈觅气结,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拽的方雪一个趔趄,扯着嗓子就喊,“你们说好的要保护受害人呢?这个女人要动手!”
她的大嗓门很快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均把目光投向了三人,看到席烈阴沉的脸和浑身散发的怒气,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
“这些人人多欺负人少,你们执法人员怎么不管?!”方雪急了,嗓门抬高了好几度,终于刚才跟席烈说话的男人受不了了,满脸挂着歉意的笑,挪步到他们跟前。
“席先生,这个,您要不有事出去说?这里人多口杂......”
“给我出来!”沈觅怒喝一声,拽着踩着高跟的方雪,三两下就把她拖到了警局外面。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立马去告你信不信?神经病啊天天阴魂不散的!”方雪抚着被弄疼的手腕,扯着嗓门骂道。
席烈面色一凛,一个大步上前,却被沈觅眼疾手快地拦住。
“你先不管了,杰森同志,麻烦你带着他去那边避避,我来跟她说。”
杰森闻言挑了挑眉,随即一把将席烈的肩膀揽住,“走吧兄弟,那边候着。”
“看在耗子的情面上,我现在好声好气的问你,你到底在干什么?!”沈觅冷着脸,一双眸子瞪得溜圆,好像要喷出火来。
“我说你管的真的宽,我跟什么男人在一起你要管,我怀了孩子你要管,我到警察局干嘛你也要管,你太平洋巡航舰呢?!神经病!”方雪一张嘴巴拉巴拉的,骂个不停,骂得沈觅一阵蹙眉。
“不说是吧?那我们就用最原始的交流方法?”
“我一点都不想跟你交流,你现在敢动我一下,我也不怕你,咱们刚到底!”方雪脖子一梗,不屑道。
“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告的什么人?还敢编造谎言诬告,我是念在旧情才多说几句,不然等人家查明真相,你吃不了兜着走!”之前见方雪,她还觉得挺可爱的,毕竟是耗子的女朋友,性格也好,现在看来,完全是个没脑子的蠢女人。
“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我是诬告呢?搞笑,我视频都拿过去了!”方雪根本就没被她吓到,反而更加来劲。
“别怪我没提醒你,沦为别人的棋子,受害的只有你自己!”
沈觅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想一拳锤到方雪那嚣张跋扈的脸上,可是她不能。
她现在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她是席烈的夫人,席家的儿媳妇,做任何事,大概都得三思而后行了。
“你还提醒我呢?管好你自己吧!仇家那么多,是不是你这爱管闲事的嘴惹的?”方雪见她压根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一时间气势又上来了,逮着机会就是一阵冷嘲热讽。
“我行的正坐得端,不像某些人,连洁身自爱都不懂!”沈觅一句话说的方雪脸色一变。
方雪随即笑出了声,“你们一家,有一个好东西?一点用都没有,要钱钱没有,房子也没有,听姓赵的说,你连父母都没有,爹死的早,妈还跑了,寄住在他们家,你也真是可怜透了......”
“啪!”
一道清脆的响声打断了方雪的话,沈觅的手微微颤抖,手心还火辣辣的。
“你,你敢打我?”方雪的脸瞬间肿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沈觅冷笑一声,一把抓住了她的衬衫衣领,“我何止打你,我还要撕烂你的嘴!”
语毕,她手速飞快的抓住方雪的头发,疼得方雪一阵乱叫,随即方雪也不甘示弱地扔下包包,抓住了她的胳膊,与她扭打到了一起。
一时间,各种耳光声,方雪的惨叫声,回荡在这个寂静的小角落。
方雪到底娇弱,根本斗不过这个被她几句话刺激到了的宛如疯狗的沈觅,三两下就被打翻在地,连假睫毛都被打掉了一半。
“我要告你!!你居然动手打孕妇!!”方雪捂着脸,发疯般地喊道。
“去啊,去告,我把你的丑事让全天下都知道!赶紧去告!”沈觅理了理被抓烂的头发,喘了口气,随即站起身,抓住了方雪的衣领子,作势要将她从地上拖起来。
“走,现在就去,我跟你一起!”
方雪有些惊慌地挣扎着,却不曾料到这个短腿女人战斗力这么强,她两只手掰了半天,居然没将她的手给掰开。
“你疯了!还不放开!”
“天呐,嫂子你在干嘛!”杰森听见了动静,拔腿跑来,正见到这样精彩的一幕。
弱不禁风的沈觅居然把这个女人打得趴在地上求饶!
席烈见状也是一愣,随即飞快地跑过去将沈觅拉开,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蓬乱的头发和不整的衣衫。
“你......”他也是惊得说不出话。
这个女人剽悍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们欺负人!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方雪终于得以解脱,从地上战战巍巍地站起身,哭喊着就要跑。
“你还敢跑!”沈觅一把挣脱席烈,伸出短胳膊就又抓住了她的披肩长发,疼得方雪又是一阵惨叫。
“走,姐姐今天还非让你告我不可!”沈觅说着,像一头疯牛一般,不顾两个大男人的阻挠,非要跟方雪一起进局子。
“嫂子嫂子,冷静!!”杰森飞快地挡在二人中间,做着和事佬。
方雪这下是真怕了,在杰森的帮助下脱了身,没往警局跑,掉头就跑向了街边。
“拦我干嘛!我今天非要教她做人不可!”沈觅现在已经如同一只疯狗,说着还要追上去,被席烈飞快地揽住肩膀,钳到了怀里。
“哇啊,嫂子,昨天是我错怪了你,弱不禁风这个词,低估你了!”杰森忍不住咋舌,嘴角还挂着笑意。
沈觅闻言喘了口气,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我一般不轻易发飙!”
“对对对,平时都恰似一朵水莲花,那不胜凉风的娇羞?”杰森无奈地咋舌。
席烈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她脖子上的几道抓痕,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谁说的?看到没有,这全是她的头发!”沈觅说着指了指地上一撮显眼的红发,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杰森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啊,对了,我们去看看席宇先!反正这个方雪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有什么隐情!”沈觅刚才打起架来太过亢奋,这会儿才想起局子里还关着个席宇。
几人这才移步到里面,席宇正被关在一间小房子里,手上还戴着手铐,看的人心里格外的担心。
“哥!”席宇见了他们,想站起身,无奈却被钳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小宇,这到底怎么回事!”席烈面色一凛,低声厉喝。
沈觅见他又气又急,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好好说话。
“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中午从临休室醒来,就这样了......”席宇说着,一脸的委屈和愤懑,急得都快哭了。
“小叔子,你说清楚一点,前前后后,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方雪,是你公司的吗?”沈觅蹙着眉问道。
“我中午像往常一样在公司吃完饭,然后去办公室办公,中间想休息一个小时,我的办公室里有临休室,我就去睡了个午觉,期间有秘书过来找了我一次,之后的事情......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毫无意识!”席宇急急地解释着,一双眸子迫切地看着席烈,“哥,我真的没有做那种事!”
席烈闻言蹙眉,“除了吃饭睡觉,见了秘书,还与什么人有接触?”
“没了,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像没了意识一般,发生了什么都没有知觉,也根本不知道!还有方雪,方雪只是我部门下面的一个小员工,我怎么可能带着她进我办公室做那种事情??而且,她,她也没什么值得我去侵害的啊!”
“行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处理。”席烈点点头,示意席宇别担心。
“哥!我还有件事情求你!”席宇见他要走,出声叫住了他。
“说。”
“我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估计媒体早就翻了天,来之前我已经吩咐秘书第一时间做危机公关,你能不能跟爸好好说说,先别骂我,把公司稳定下来再说......”席宇说着,红着眼眶垂下了头。
“知道了。我先去处理。”席烈应了下来,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询问室。
杰森挑了挑眉,“兄弟,以我所见,你弟弟是被人算计了。”
“废话。”席烈冷声怒怼。
“我建议,先让技术人员抽个血,留作证据。”杰森倒也不恼,只是热心地开始出谋划策。
席烈飞快的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八成是被下了药了,这会儿趁早,抽血还能验出来,晚点可就说不准了。”
沈觅不由得感慨,这个杰森的脑洞可真够大的,不过说的句句在理,忍不住也晃了晃席烈的胳膊,“就是就是,先抽血!”
“我去办,你先给小姑打个电话,让她下令封锁网路上关于小宇的报道。”席烈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便大步流星地离开。
“嫂子,这个打电话的任务要不要交给我?”杰森眨了眨眼,换来沈觅一个无奈的白眼。
“兄弟,都什么时候了,咱先忙正事!”语毕,她掏出手机,飞快的拨通了席英月的号码,席英月闻言一愣,随即飞快地应了下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几人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务,这才浩浩荡荡地奔向席宇上班的地方,到他的办公室里各种清查。
外面聚满了看戏的吃瓜群众,那窃窃私语的样子看的沈觅一阵蹙眉。
果然,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不是虫子,而是人。
估计以后席宇回来了,都无法摆脱被有色眼镜对待的日子了。
席烈挥了挥手,叫来了席宇的秘书,是一位年轻的男子。
“席总中午在哪里吃的午餐?”
“就是吃的公司的餐厅,员工餐。”男子彬彬有礼地答道。
“然后呢?吃完之后,干嘛了?”杰森一双鹰眼四处扫着,慢吞吞地问道。
“吃完之后,到办公室喝了一杯绿茶,办了会儿公,就休息了,他休息了,我也回我的秘书室休息了。”男子思索着,清亮的眸子对着席烈,看样子倒不像在撒谎。
杰森闻言瞟了一眼偌大的办公桌,目光落在了电脑旁的茶杯上,随即自顾自地走上前去,端起茶杯瞄了一眼。
“这茶谁泡的啊?”
“一般都是我负责,但是今天我因为有事耽搁了,就是底下同事帮的忙,至于是谁,我还得问问或者看了监控才知道。”秘书被问得云里雾里,以为他们是警察,看到杰森却又觉得不像,一时间也是反应不过来了。
“行了,兄弟,叫他出去吧!”
杰森挥了挥手,嘴角挂着了然的笑意,随即端起已经凉透了的茶水,递给了席烈。
“你尝一口。”
席烈蹙眉,不悦地瞥了他一眼,“你是说有人把药放这茶水里了?”
“不一定,所以叫你尝一口啊!”杰森老不正经地说着,烦的席烈恨不得一脚把他给踹出去。
“拿去检验吧!”
杰森无奈地耸了耸肩,绕到了里面的临休室,沈觅也跟着好奇地过去瞅了一眼,发现简简单单的,除了一张床,一个挂衣架之外,没有什么好看的。
淡淡地瞄了一眼床上,杰森确定着摄像头的位置,随即在床边比划了两下,倒颇有些大侦探的样子。
“走,看看监控去。”
然而很可惜的是,保安室说,席宇为了自己的隐私,把临休室的监控画面给强制关掉了,所以现在只能在办公室的那个监控里看到方雪确实走进了那个房间,之后过了没多久,便踉踉跄跄地捂着胸口跑了出来。
“那个什么雪的,她的视频又是哪里来的?难不成,那种情况下还有心思自拍?”杰森忍不住咋舌。
沈觅听到这个名字又是一阵烦躁,“肯定是这样没跑了。”
“行了,等验血和茶水检验结果出来,应该也差不多了,还是先跟小姑见个面,把舆论的事情处理了......”杰森说着,作势就要拉着二人离开。
沈觅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这个人大概是魔怔了,这种时候了三两句都惦记着小姑,惦记着席烈姑父这个位置!
“那个,我还有点事情没来得及说......”
上了车,沈觅突然拍了拍脑子,“那个方雪,以前是我准弟媳来着,结果后来劈腿了,劈腿对象,是一个富家公子,叫罗彦北,上次你见过的!”
“罗彦北?”席烈闻言脸色瞬间一冷。
“这不就是前天跟着一起跟踪到海城的人员之一嘛?”杰森插话道。
这下轮到沈觅云里雾里,“什么跟踪到海城......我错过了什么?”
“这都不重要,方雪劈腿罗彦北,还存心诬陷席宇公子,席少将,你莫不是跟这个罗彦北有仇吧?还是在外面惹上了什么花心债??”杰森虽然平时很不靠谱,分析起事情来倒头头是道的,颇有几分道理。
“还有......外界传闻罗彦北,好......好男色......”沈觅咽了咽口水,不敢去看席烈的脸色。
杰森闻言居然在这么严肃的场合笑出了声。
“哈哈,我就说可能惹上了花心债嘛!怪你太过帅气?嫂子你也是惨,居然连男人都要提防着!”
席烈烦躁地一掌扇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这些事情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席烈阴沉着脸,问她。
沈觅眨了眨眼,干笑一声,“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了这么多,就是各种不小心就听说了......”
“罗彦北......”席烈喃喃着重复,一双眸子紧蹙着,似是在冥思苦想。
“罗家我知道,但是我与这个罗彦北根本毫无交情可言,你说我们见过我根本连名字都对不上,至于什么仇什么怨,我还真不知道。”
“行了这些都是后话,咱先把小宇弟弟弄出来再说,慢慢去调查,有的是时间陪他玩。”杰森说着,车子已经来到了警察局门口,席烈收起心神,下了车。
在警局忙活了许久,在席烈的压力下,检查结果几个小时后便出来了,果然如杰森所说,席宇的血液里含有大量的唑仑,也就是俗称的迷药。
也是在杰森耐心的科普下,沈觅才知道这是一种强烈的口服麻药,快速见效,且昏睡期间没有任何知觉,与他的猜测统统都对上了号,让她不得不佩服起来这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像个痞子一样的席烈战友来了。
加上席宇办公室的茶水和监控,基本可以证实在出事的那个时间段,席宇应该是毫无知觉的被迷倒了。
就这样,席宇被人陷害了一把,却又因为三人的超高效率,很快便被放了出来。
“谢谢哥和嫂子,还有这位......”车上,席宇感激地道着谢。
“小宇,咱们公司,和罗氏有什么竞争关系吗?”席烈蹙眉,沉声问道。
席宇闻言一愣,“罗氏?没有......不但没有,我们还是合作关系。”
席烈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陷入了沉思。
“小叔子,你以后在公司里,那个啥,多多注意,现在很明显有人要在暗里动手脚......”
“不怕。”杰森冷不丁地说道。
“为什么?”沈觅不知道他机灵的脑袋瓜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开口问道。
杰森赫然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人家今天这件事做得这么浅显,这么容易破案,用意很明显,就是吓吓你,也就是想给点苦头吃吃,至于以后嘛......”
“以后怎么样?”沈觅的好奇心完全被他勾起。
“以后可不是这么儿戏了,所以,多多注意没什么用,人家在暗处,想下狠手时,躲不掉的。”
沈觅:......
席宇:......
“行了,小宇,他说的有道理,你该做什么做什么,躲不掉的,咱们刚正面。”席烈叹了口气,“加强点安防,车换一下,开我那辆,防弹的。”
“......哥,怎么连你也这样,我怪害怕的......”席宇毕竟年纪小,这会儿被两个大哥一本正经的一说,整个人都不好了。
回到家,席英杰早就冷着脸在大厅候着,沙发的另一边坐着脸色不太好的席英月。
见了席宇,席英杰差点按捺不住,挥起拐杖就要打人,被席英月一把抓住。
“行了,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吩咐厨房做点豆腐迎接一下!”
杰森眼睛一亮,冲席英月笑了笑,却被人华丽丽的无视了。
“说,怎么回事!”席英杰沉声一吼,气呼呼地坐到了沙发上。
席烈叹了口气,这才开始慢吞吞地说起了事情的原委,听得席英杰直蹙眉。
“是谁?难不成想对付我的公司不成?”
“目前还不知道。”
“看来我还得回到我的位置上,居然欺负到我儿子头上!”席英杰气得吹胡子瞪眼,嚷嚷着就要回公司。
席英月不耐烦地蹙眉。
“大哥,你安生点,小宇回来了就叫他好好休息,我忙得要死,不听你们在这里有的没的了,还有一堆后续报告要拦,小宇你考虑下要不要发个通告,想好了联系我。”
语毕,她噌地站起身,瞥了几人一眼,便大步流星地离去。
沈觅有些愣,她的印象中,这个小姑除了很会喝酒很酷之外,干什么工作的她好像还真不知道。
现在看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行了,小宇,你去休息吧,事情解决了就好,剩下的事情,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席英杰被席英月训得没有脾气,只好冲席宇挥了挥手,示意他上楼去。
沈觅眨了眨眼,“我,我去安慰下小叔子,跟小叔子说几句话!”
随即不管三人的不解目光,快速地跟了上去。
“嫂子,怎么了?”席宇的眉目间有些倦色,整个人这会儿像被抽去了精气神,格外的无力。
“小叔子,我问你点事情。”沈觅说着,将他拽到了一边。
“这两天跟小星还联系吗?”
席宇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我跟你哥去了海城度蜜月,你是不是跟小星提过?”
席宇眉头一簇,“我只是随口一提,然后她说太巧了她也准备去海城度假......怎么,你们碰上了?”
沈觅咋舌,何止是碰上那么简单!!
“没事,还有,关于小星的婚约,有新消息吗?”
“这个倒没有,今天忙成这样,还没有时间跟她联系,”席宇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嫂子,是,是又出现了什么变故了?”
沈觅闻言答不上话,只好扯着嘴角笑了笑,“小叔子好好休息,我就是随口关心一下。”
席宇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点了点头,乖巧地回了房间。
刘辰星说的话现在已经不能信了,沈觅深知这一点,至于那个婚约是不是真的随刘辰逸那个蛇精病的心情而取消或者不取消,一时半会儿她还真确定不了。
也许这是小星给她下的套也说不定。
反正席宇和小星的这个事情,她突然不想插手了。
之前只是担心席宇被刘辰逸整,影响到整个席家她才想办法联系了小星,却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卷入到两人的纠葛里去了,还把自己跟刘辰逸又扯到了一起,现在看起来简直多此一举,愚蠢至极!
她烦躁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发现席烈说的真对,她大概是没长脑子!
下了楼,席烈正在和席英杰谈话,听来听去,说的还是小宇的事情,杰森时不时在一旁分析几句,她心事重重地在席烈身边坐下。
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整个事情,所有的事情,都跟她脱不了干系。
包括方雪的陷害,好像也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何德何能,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祸害了身边的一堆人。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席烈垂眸,大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爸,我们先回了,有进展了再来,觅儿好像有些累了。”
语毕,云里雾里的沈觅又被他带了回去。
“兄弟,家里可有我的栖身之处?”杰森仿佛一直没有个正经的样子,哪怕周围的人都身处乌云之下,他也能自顾自地开着玩笑。
“你可以睡地上。”席烈毫不留情地答道。
“我这个身份不能外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杰森不悦地蹙眉。
“他瞎说的,家里有客房。”沈觅干笑一声,今天席宇能这么快速地被放出来,还真得感谢这位大哥,一分析一个准。
杰森闻言哈哈大笑,“还是嫂子好,看看这人,真小气。”
沈觅看着眉头紧蹙的席烈,心里憋了好几个问题想问,却鼓不起勇气来。
比如......
杰森在部队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这么聪明有经验?
他在部队里是不是个武将,对这种破案的还,还不太熟悉?
总感觉今天他都无法正常思考了,整个人都因为席宇而乱了。
也许说出来会被打,她还是乖乖地噤了声。
回到家里,席烈三两下将杰森赶到客厅,随即从包里掏出一包中药,跑到厨房就开始忙活。
“哟哟哟,平时舞刀弄枪的席少将还是个居家男人,记下来记下来!”杰森说着,举起手机一顿狂拍,席烈闻言眼角一抽,抬手就是一根筷子扔了过去,看得沈觅心惊肉跳的。
杰森笑嘻嘻地凑上前去,嗅了嗅让人不由自主会蹙眉的苦味,眉头一拧。
“这药......”刚一开口,便被席烈一记冷眼给堵住了嘴。
“大补啊!”他哈哈一笑,拍了拍席烈的肩膀,“加油加油,把嫂子补成无敌铁金刚,以后近战战斗力爆棚,像今天那种胭脂俗粉,一个打十个!”
说起来,沈觅这才觉得脖子火辣辣的疼,一照镜子发现方雪那丫头指甲还厉害得很,抓了好几道印子都破了皮,有的还淌出了红红的血迹,到现在还在慢吞吞地往外冒。
席烈见状扔下药罐,示意杰森给他看着,随即取出医药箱,将沈觅拉到了沙发上,这才仔细地帮她消毒上药。
刺痛一阵阵袭来,沈觅不由得倒吸冷气。
“说你自损八百你还不信。”席烈眉头紧蹙着,手下力道却没有减轻。
“......她有点欠打。”沈觅不满地嘀咕着,“好歹我还赚了二百!”
“还真看不出来你还会打架,我以为你是跳起来打别人膝盖的那种选手。”席烈不知是心疼还是生气,忍不住开口损她。
“跳起来打......打别人膝盖?为什么?!”沈觅一个蹙眉,不知道他又是在哪里学来的台词,随即顺着他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自己,恍然大悟:“我去,你嫌我矮是不是?”
“没有,不要过分解读,阐述事实而已。”席烈板着脸,当做没看到她阴沉的脸色。
“过分了你!”沈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今晚你去睡地上!”
“别乱动。”席烈无视了她,手下一个用力,疼的她一声惊呼。
“看来你今天是没有见识到我打架时候有多猛,什么跳起来打别人膝盖,我跳起来能打你天灵盖你信不信?”沈觅说着,一拳锤到了他健硕的胳膊上。
席烈岿然不动,扯了扯嘴角,笑了。
“看你活蹦乱跳的,真好。”他道。
“哎呦呦看不下去了,涂个药都打情骂俏的,让我这种单身狗怎么活?”杰森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过来了,忍不住咋舌。
“不爽你也去。”席烈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也想去啊,你们考虑下,把小姑的电话号码给我?你们也看到了,我是脑力男,今天下午那一波操作,多么的帅气!”杰森嬉笑着靠近,席烈抄起一旁的抱枕就朝他扔去,被他飞快地接住,“看,身手也不凡!”
沈觅无力地笑了笑,“你俩凑一对算了,我不介意......”
席烈给她涂完药,叮嘱她别沾水,沈觅看了看垃圾桶里好多根带血的棉签,吓了一跳。
“我流了这么多血??这突然想再去找方雪打架的冲动是怎么回事,死丫头下手真的狠!”
“嫂子你也不赖,专门挑疼的地方打,把人家的脸都打花了......”杰森咋舌,“女人呐,何必为难女人......”
沈觅撇了撇嘴,突然想到,今天一言不合就开打,从方雪那里一句有用的消息都没问出来,甚至是不是那个罗彦北搞的鬼,都不知道。
更别提罗彦北有什么动机了。
要是罗彦北当真,当真是对席烈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干嘛对席宇下手,冲着她来就对了啊,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让人都感受不到什么强烈的决心......
冲动劲过去之后,她干了那碗中药,便觉得一阵困顿,冲二人挥了挥手,便很不好意思地回了卧室倒头就睡,席烈慢腾腾地收拾着医药箱,脸上带着阴郁的表情,看的杰森直蹙眉。
“这药,时源那小子开的吧!”杰森意有所指地瞟了瞟那空碗,幽幽地叹道,“没办法,谁叫我那么有经验,闻一闻,看一看残渣,就知道是干嘛的了......”
“恩。”席烈平静无波的答着,“管好你的嘴。”
“啧,我可没那么无聊,嫂子这么活蹦乱跳的,你该高兴才是,怎么一天天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席烈瞥了他一眼,“我一直这么沉稳。”
杰森无奈地摇了摇头,嗤笑一声,不再答话,只是舒服地窝在沙发上,透过落地窗远眺着云城的风景。
“你这房子真不错,以后我要来常驻。”
席烈啪地一声合上了医药箱的盖子,冷冷地吐了一个字:“滚。”
“你居然这样对我,那我只能......找嫂子告状了。”杰森老神在在地挑了挑眉,看着席烈紧蹙的眉一阵暗爽。
“那我只能先找时源过来把你的嘴缝上,密不透风的那种。”
语毕,席烈不再搭理他,扔下他一个人在客厅里瘫着,自己回了房间,看着床上隆起的一小坨,忍不住叹了口气,帮她关上了窗帘。
随即退出了房间,给时源打了个电话,却不曾想时源和陈鸣已经回了部队。
一时间,他也无力地瘫坐到客厅,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杰森不知是有眼力见还是怎么,倒也不再打趣他,闭目养神了起来。
。
豪华公寓内。
“呜呜,彦北,你看看那个疯女人把我打成这样,还差点把我打流产了......”方雪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哭得梨花带雨,眼线都花了。
罗彦北闻言,勾唇一笑,俯下身,仔细地盯着她的脸蛋看了许久。
确实惨。
颧骨一大块淤青,嘴角也破了皮,眼球里面充血了,脸上一大片浮肿,一个标准的巴掌印正端端正正地印在左脸上。
“你不也打过别人?”他实在无法想象那个瘦猴子一样的短腿女人是如何把这个发起狠来什么都不管的方雪打成这副德行的,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那,那是她多管闲事,该打!可是今天,今天她也是多管闲事,居然还动手打我......”方雪显然是没料到他会无动于衷甚至嘲笑她,心里有些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啊,她今天多管什么闲事了?”罗彦北悠然一笑,随即直起身子,慢腾腾地坐到了沙发上。
“她好像知道了我今天做的事情,一口一个叫我小心点,可凶了,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底气,嫁了个人,变成地痞流氓了似的!”方雪想到今天被打,心中郁结难平,忍不住控诉道。
“那你说什么了?与我勾结在一起,是我指使你去做的?”彦北挑了挑眉,云淡风轻地说着,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
“没,没有,我怎么可能说出你来?”方雪连连摇头。
罗彦北闻言失望地摇了摇头。
“你应该说的,我的目的,就是要你说出去呀!不然我花这么点心思,还得不到点应有的重视,岂不是在浪费时间?”
方雪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也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云里雾里,连哭都忘了。
“彦北,你,你说清楚一点,我为什么要把你说出去?那不是暴露了吗?”
“啧啧啧。”彦北咋舌,颇为嘲讽地看了她一眼。“所以说你致命的缺点,就是蠢。”
“我......”方雪帮他做了事情,还要被他这样说,一时间委屈不已,争辩的话说不出口,倒是先哭了起来。
罗彦北烦躁地瞥了她一眼,随即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幽深的眸子闪了闪,嘴角带着些森冷的笑意。
“只有他重视到了我,我们才有正面开战的可能,不是吗?”
安心不乱说:
好感动各位小仙女的关心,对我来说只要不发烧,更新大大的有!
身体好多啦,谢谢大家~~
万字奉上,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