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静谧,见她久久不说一句话,肖震沉思了一会儿,伸手想去扶她起來,趴在地上的人动了,他又把手缩了回去。
“丁晴,你……”他的身体骤然一颤,黑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下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错愕的看着她。
丁晴从地上爬起來了,眉目微皱,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周围的空气因为她突如其來的表情变化而凝聚在一起。
只听得她淡漠疏离的开始赶人了,“你走吧。”指甲嵌入掌心,一点也不痛。
“我……”肖震想说些什么,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出不來。
“还不走?等下我男人了我可不好交代。”一句话,将两人的距离划开。
“你男人?”肖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声调提高了几分倍,质问道:“那个有妇之夫?那个今天把你推倒的那个男人?你怎么这么……”不自爱三个字,他最终还是忍住沒说出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一口气。
丁晴冷瞥了他一眼,“想说我怎么这么不要脸,这么不自爱是吗?”是吧,她就是这样不自爱,沒得救了。
肖震哑口无言,不可置否,他是想这么说的。
沉默就代表默认了,丁晴的心里有股说不上來的酸楚,这样一來也好,省了很多不必要的解释,解释也是无用之功。
她缓缓的走到门边,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钉子上面,钻心的疼,她打开房门,冷着脸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肖震动了动身体,并沒有起身离开的意思,瞥眉看着她。
“怎么,不走等着看我跟那个人怎么恩爱吗?如果你愿意,我是不介意的。”整个身体依靠在门边,脸上的笑笑得是那么的风情万种,双眼魅惑的望向蹙眉看着她目不转瞬的男人。
沉默许久的肖震,起身走到她身边,“你,你不要这么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扳过她的人面朝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现在跟我走还來得及。”
“跟你走?以什么身份跟你走?跟你走了之后你要怎么安置我?是租个房子给我落脚,然后自生自灭是吗?还是说你肯娶我这个不要脸不自爱的残花败柳?嗯?”
一连串不知道答案的咄咄逼人的问題,让肖震垂下了眼眸,又是一阵沉静。
不会虚情假意的他,现在的反应是最真实最自然的反应,骗不了人,丁晴的心彻底死了,也只有这样的咄咄逼人才能让他知难而退,不要再枉做好人。
如果他现在真的答应,也只是可怜她而已,而她……不需要施舍和可怜,就连同情的眼神也不要在他眼里看到!
她太了解他了,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万分,虽然他在某些方面很有自信,可他在某些重大事情的抉择上不够果断和勇敢,总是畏畏缩缩的,不像其他人一使用激将法就往前冲。
而肖震,你越是激他,他越退缩,最后导致放弃。
唯一便是最好的例子!
他喜欢唯一,却不敢大胆表白,只知道默默在背后关心,当他知道他的对手是东方翼的时候,他自卑了,再加上她时不时的说他拿什么跟东方翼比,他的自信心彻底被击垮,于是他最后选择了退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唯一走进了别人的怀抱。
换做是是其他男人,被这样一激,为了证明自己比另一个人强,也许会更加努力的去争取,并不是像他这样,独自躲在角落自哀自怜,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幸福却无所作为。
可她偏偏就是喜欢这样的他,除了不够果断勇敢,其他的在她看來都是优点,可是自己的死乞白赖换來的是无情的拒绝。
现在好了,她可以彻底放手了,心死了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再也不用顾及他对自己的看法。
“你先跟我离开这里再说,好吗?”肖震沒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題,说着就想拉着她离开。
丁晴用力甩掉他的手,“不必了。”
离开了这里回不到他心里,有什么区别!
“你走吧。”再次下了逐客令,说完转身直接朝洗手间走去,留他独自站在门边。
在洗手间换衣服的她,听到门外传來他失落的声音,“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你自己保重!”接着听到“砰”的一声,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痉挛了一下,门关了,他走了,丁晴感觉心也随着他的离开停止了跳动!
“叮咚……叮咚……”
又是一阵急促的门铃声音,來不及再伤心流泪,丁晴深呼吸一口气,擦干眼泪,补了下妆,整理好情绪,嘴角微微上翘,出现在镜子里的不再是伤心难过的人,而是一个妖娆美丽的短发女子。
不用想,这次來的不是别人,肯定是刘岑辉,丁晴不慌不忙的换好衣服,朝镜子里的人一声冷笑,走出了洗手间。
“怎么这么久才开……”
差点因为丁晴坏了好事的刘岑辉,找了个借口出门,怒气冲冲來到相约的酒店,然而在看到丁晴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愣是把最后一字给憋回了喉咙,还吞了吞口水,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她。
火红色的近似透明的衣服将她的魔鬼般身材显露无疑,水水的红唇看起來像玫瑰般娇艳欲滴,精致的短发俏皮而又美丽,修长白皙的长腿由于衣服自然或是故意的分叉,显得十分妩媚,所有呈现的一切无时无该不是在牵引着刘岑辉的所有神经。
原本是要來质问她为什么要坏他的好事,刘岑辉似乎早已忘记了來时的目的,两眼冒光的盯着对面玲珑剔透的人看,他感觉整个人兴奋难耐。
在丁晴的惊呼中,刘岑辉一把拉过她,将她抵到门上,就这样在沒关门的情况下一手抓住她的右手往上顶着,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间,伸过头就想上去一亲芳泽,岂料她的头一侧躲了过去,眼里的嫌弃一闪而过。
丁晴低头,忍着手臂带來的疼痛,双眼秋波闪动的看着他,娇艳欲滴的嘴一张一合,“你还是过來了。”
刘岑辉掐了下她的腰,痞笑道:“怎么可能不过來,你要的不就是这样吗?”尽管沉浸在美色中,刘岑辉还是沒失掉最后的一丝清醒。
在來的路上,他就在想,见到她就掐死她算了,然而……哪有男人见到美色还能痛下杀手的,何况是他刘岑辉。
他当然知道这是丁晴故意弄得这一出,既然人家都主动成这样了,他又何必收起來不吃呢,更何况吃完了之后再回到现实中來,也不是不可以的。
狡猾如他!
丁晴一脸委屈,“那刚刚看你怎么是一脸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是准备來打骂我一餐还是准备杀了我的?”说实话,开门的那一瞬间,看到他的脸,她有过几秒钟的害怕,害怕就这样死在他手里。
直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唯有进一步的稳稳的抓住他的心。
“你肯定是看错了,我怎么可能打你骂你,更不可能杀了你,我可舍不得,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对了。”
“哪句话?”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
“我來就是准备吃了你的。”说时迟那时快,这次容不得丁晴反抗,也來不及反抗,他再次堵上了她的嘴,在丁晴的脸上脖子上一顿胡啃,一点也不温柔,上下齐手似乎很久沒开荤了一样。
喘息的声音在房间门口飘荡至外面的走廊里,大庭广众之下沒有丝毫的顾忌。
就在刘岑辉想抱着丁晴走进房间去的时候,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拉扯,给甩到了房间里的空地上,半会儿沒缓过神來,刚想破口大骂,一记重拳已经打在了他脸上,打他的人嘴里还念念有词,“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坏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让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是他!肖震!
丁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不是丢下她走了吗?怎么又中途折返回來了?他到底想干嘛,既然不喜欢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刘岑辉看起來高高大大的,可是在跆拳道黑带的肖震面前,就像只随时可以被人捏死的蚂蚁,毫无招架之力。
很快,他就被肖震打得鼻青脸肿,倒在地上直哼哼,不敢动弹半分。
丁晴虽然恨不得刘岑辉现在立刻被肖震打死,可是肖震也要跟着受牵连,这不是她想看到的,他现在还不能死,至少不能被肖震打死。
“跑进來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你到底想做什么?”从震惊中反应过來的丁晴,快步走过去,蹲下用整个人拦手挡在刘岑辉的身体前面,仰头冷漠的盯着肖震。
肖震指着她身后的人,“他那么对你,竟然还敢來找你,我帮你教训他!”说着气不过又想上前去打刘岑辉。
“他怎么对我用不着你操心,我是心甘情愿的。”这话既是对肖震说的,也是说给身后的人听的,说完转身查看刘岑辉的伤势,故作着急关切的表情,问道:“岑辉,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