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东方翼捂嘴轻咳,把唯一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红着脸看着他。
“大,大叔晚上好啊。”唯一磕磕巴巴的连忙打招呼,就连之前的埋怨和不爽什么的通通抛之脑后。
东方翼闻言淡淡应了一声,蹩眉,口气不善的问:“怎么穿成这样?”
听到他这么一问,唯一红着脸不好意思的上挡下挡着,好像某人要吃她豆腐似的。
“这个……那个……”唯一极力摆手,“不是我选的,都是他们那帮人弄的,等我一睁开眼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不好看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做衣服的人太小气了,就弄了这么点布料,我都不知道该挡哪里才好。”提起这个她就来气,滔滔不绝的大诉苦水。
眼看时间来不及了,东方翼只好叫人弄了一个雪白的绒毛披肩搭在唯一的肩上,看着顺眼多了。
“上车吧。”
“哦,好的。”
唯一踩着好几公分高的高跟鞋小心翼翼的踏进车里,真憋屈,做淑女真TM累,穿的少不说,还得顶着高跷走路,刚站得太久,脚好痛哦!
就在唯一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子缓缓的开动了。
唯一很不自在的坐在东方翼旁边,背脊挺得直直的,双手放在裙尾那里,用手挡住一不小心就会露春光的地方,哎哟喂……谁来救救她啊,这还是人做的事吗?
这辈子她都不想再受这样的罪了,还是她的帆布鞋牛仔裤T恤衫穿起来最舒服啦!
东方翼坐上车后闭目养神,但明显感觉身旁那个人的不自在,“放轻松点,怎么弄得好像要上刑场一样的。”
唯一腹诽,比上刑场还可怕,简直就是随时等着被吃干抹净似的。
“大叔,谢谢你!”为了防止尴尬,唯一换了话题。
东方翼眼都没睁开的应了一声,知道她谢什么。
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很恨那个女人,可她毕竟还是善良的。
大人虽有错,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她求他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只要他同意,她愿意加长卖身时间。
有权有钱就是好办事,短短的几个小时,他便让人把小孩送到了那里最好的医院治疗,不但把所有的医药费都出了,并且给那个女人在医院找了份打扫卫生的事做,一来有能力养活自己,二来可以随时照顾小孩。
其实他哪里需要她加长卖身时间,时间长短对他来说都一样,不对,是对她来说都一样,她这辈子是不可能有自由身了!
在许千影又哭又笑的对他们两个感恩戴德中,唯一和东方翼离开了。
恨,已经不重要了!原谅,也已经不重要了!各归各位,各过各的生活,便好!
就在两人有搭没搭的聊天中,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小高走下车打开车门,东方翼走了出来,随后唯一也下了车,随着他走了进去。
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酒会大厅和各色各样端着酒杯的人,以及等在门口拿着相机的记者,唯一膛目结舌的停在门口,踌躇不定。
妈呀……她不敢进去了,她立马转身准备逃走,被东方翼拉住了手臂,“怎么了?”
“我不敢进去。”唯一吞了吞口水,把东方翼拉到一边,质问,“大叔,为什么要我来参加这种酒会呢?我就是一个打扫卫生的,来这里不适合吧!”
“你以为让你来吃喝的吗?当然也是来端茶倒酒的,结束后顺便打扫卫生。”东方翼看她急于逃跑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怕这个。
好吧,唯一无语了,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咬牙切齿的说:“大叔,敢情你把我打扮成这样,是为了来陪酒卖笑的吗?”哪有打扮成公主的三陪嘛。
“废话少说,大家都在等着,我们是主人别失了理!”说完牵着她的手准备进去。
唯一到翻翻白眼,什么我们是主人啊,你是主人我是奴隶好吧,“那个,大叔啊,你先进去,我去下洗手间,等下去找你。”她一紧张就想去洗手间。
东方翼拿她没办法,时间快到了,不能耽搁了,今天来的都是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虽说他不用看他们的脸色,但他也不想给人留下话柄,只好由着她,自己和小高先行一步,临走时警告她别想逃跑!
世上如果有早知道,唯一一定不会矫情跟着东方翼一起走进去,就算是不习惯那些刺眼的闪光灯和大庭广众的目光,她也不会一个人去洗手间的。
唯一磨磨蹭蹭的从厕所出来,走到洗手台洗手,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又有点飘飘然了。
“想不到,你打扮起来还挺人模人样的嘛!”
唉,走到哪都能看到她,真是晦气。
唯一斜眼看了眼说话的人,媚笑道:“是啊,比起某人是人模人样许多。没办法,年轻就是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裴若雅忍住怒气,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我为什么就不能出现在这里!”唯一反问。
裴若雅并不在意她的牙尖嘴利,笑若春风,“听说你在东方翼公司打工还债,怎么样,需要老师帮忙吗?”
这可是她打听了很久才打听到的,原来她和东方翼只是债权关系,这可让她开心了很久。
可是每次找他出来谈一谈,他都以没时间为借口推脱了,刚好今天他的公司四周年庆典,举办这个酒会,她刚好也受邀在列,她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额,看来她都调查清楚了,那以前的那些举动都不打自招了,唯一用手挡住脸,带着哭腔说:“真的吗?老师准备帮我赎身吗?”
听她这样一说,裴若雅隐藏内心的激动,“是的,只要你答应,现在就可以离开。”看来,没有什么是钱办不到的事嘛!
唯一捂嘴假装不敢相信的样子,“哇……老师好有钱哦,可是……”
“可是什么?”裴若雅急忙问,生怕她不同意反悔。
“可是……我觉得还是欠大叔的好,这样的话……我这一辈子都离不开大叔,只要有我在,你也自然得不了逞。”唯一得逞的朝她吐吐舌。
“你……”裴若雅狠狠的拍了下洗手池的水,该死,竟然耍她!
不好玩,这么快就生气了,真是的,漂亮衣服都被她弄湿了。
“别你呀我咋的,我不奉陪了。”唯一走到烘干机前,一边烘手一边看着气得火冒三丈的女人,说:“老师,学生先走一步咯。”
唯一抛给她一个无比嚣张的媚眼,转身离去,“啪!”一个重重的物体摔在地板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那个发出巨大响声的物体自然就是丁唯一同学啦!
唯一脸着地的趴在地上,好几秒钟不能动,她抬起头愤愤的看着罪魁祸首,乃乃个熊,为人师表的人竟然背后出阴招,给她下绊子,害她摔了个狗吃屎!
唯一属于那种要么跟对方废话到底,用话直接击退敌人,要么不跟对方废话,直接用拳脚扑倒敌人。
“丫!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是吧!今天不把你老师变老尸,我就不叫丁唯一了!”太不把俺的跆拳道黄带不当回事了!
唯一发飙了,忍着疼痛怒气冲冲的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就把裴若雅扑倒在地,骑坐在她的身上扯住她的头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外面想上厕所的人听见里面传来的惨叫声,纷纷逃离是非之地不敢进去了。
酒会上流光溢彩灯火辉煌,在乐队的奋力演奏下,优雅的曲子飘散在酒会的每一个角落,周围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小声交谈着,时不时传来碰杯的声音。
在一片热烈的响声中东方翼结束了酒会的开幕词,他端着酒杯在人群里客套一番后,四周看了看,没看到唯一的影子,抿了一口红酒,透过红酒杯看着门口方向,那家伙该不是逃跑了吧!
“好可怕的声音啊,洗手间是有人在打架吗?”
“不知道,我本来想进去的,可是……只听见有女人在里面惨叫,好恐怖!”
“好像是为了男人争风吃醋。”
东方翼不时的对上前来的人点头碰杯,但他还是听到了几个女人经过他身边时的议论声。
女人打架?还是在洗手间!这家伙刚不是去洗手间了吗?难道……
东方翼来不及多想,放下酒杯就朝洗手间赶去,丁唯一,你要是又打架,你死定了!
东方翼赶到女洗手间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阵阵惨叫声,虽然听不太清,但他还是听出了丁唯一的声音。
不知道她为什么又跟人在打架,也不管这是女洗手间,东方翼想也不想的一脚踢开门,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一幕。
门虽被踢开,里面的两个人却一点也没有发现,正在撕扯着。
面对着他的那个人披头散发,脸上被抓花了,嘴角还流着血,手臂还被另外一个人抓着,明显处于劣势。
虽然惨不忍睹,可他一眼就认出那个人是丁唯一。
背对着他的那个人似乎占优势,从背后看去只是头发散乱一点,就在东方翼愣神的一瞬间,背对他的那个女人扬起手准备往唯一的脸上煽去。
东方翼紫色的眼眸刹那间变得冰冷起来,大步走上去一把抓住准备煽出去的手,冷冽的语气犹如冰山,“你竟敢打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