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村民们真是奇怪,之前还对我们喊打喊杀的,现在反而打算款待我们。”刑迁业说道。
“我也觉得奇怪,之前说是要调查的。后面,他们也就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就放我们走了。”花明托着头,似乎遇到了巨大的难题。
“不是他们想放过我们,只是他们忘记了要怎么做而已。”林清清说道。
“林姑娘,这句话怎么说?”刑迁业疑惑地问道。
“我觉得,他们是想把我们当作入侵者对待的。要不然,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也就不会把我们抓起来了。”林清清说道。
“可是后来他们就放了我们啊。要不是他们,我和花明说不定都冻僵了。”刑迁业说道。
“所以才说是忘记了啊。最像是忘记如何对待瘟疫一样。”林清清语气变缓了许多。“人们在执行程序的时候,是不分善恶的。”
“什么意思?”刑迁业问道。
“刑大夫,如果有地区大量感染了瘟疫,你会怎么做?”林清清问道。
“如果情况已经无可挽回的话,会封锁发地地点,最糟的情况下,还有可能会直接烧死患者。”刑迁业说得很是沉重。
“那你感觉自己错了吗?”林清清问道。
“没有。”刑迁业摇了摇头,说道。
“你看吧。但如果你们并不知道面对瘟疫要怎么做的时候,是不是就会用正常对待患者的方式呢?”林清清说道。
“也就是说,如果原本有程序可以执行的时候,人们是不会去考虑善恶的,只会程序优先。
但是,当人们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的时候,才会表现人性的善良。林姑娘,你的意思是这样的吗?”刑迁业总结着,然后抬头问向林清清。
“林姑娘,没想到有时候,你想得挺悲观的呢。”花明躺在毯子里,说道。
……
林清清并没有发觉,因为太长时间的管理工作,她变得有些理性过了头,甚至像是如今这种不通人性的方面。
但一边的刑迁业却是知道的。所以他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想让林清清的情绪尽量安定。
林清清与刑迁业,花明三人,此时正裹在村民们提供的毯子里,所以才有空互相讨论着。
过了一会,有一个年轻的村民走了进来,说是村长设宴邀请大家。
林清清三人穿上了村民递来的衣服,然后走出了村舍,跟着那们带路和村民,去往村长的小屋。
刚刚出了小屋,林清清就感觉到,外面的气温出奇的温暖。再一细看,这雪仪村里的村民,都没有穿太厚的衣服,只是一些简单的长衫。
“刑迁业,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村子里面太过于温暖了吧。”林清清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特殊的地形吧。要知道,我们进来的时候,遇到了那么多的困难,说时这个村庄应该有些特别的地方。”
刑迁业说完,就随手摘起了一朵野花,放在手里细细地看着。
他身后的花明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问道:“刑大夫,你发现了什么吗?”
“我还不能够确定。”刑迁业说道。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村长的小屋里面。
这一次,小屋里面并没有多少的人。只有几位头发苍白的老者。
“村长你好。”林清清朝雪仪村的村长问候道。
“林姑娘,你说是你从江乐村来的?”坐在旁边的一位老者问道。
“秋长老,不要这么心急。”坐在上首的村长说道,然后才朝着林清清说道:“尽管你们告诉了我们不少东西,但我们却还没有向做介绍。这姓万,是雪仪村的村长。”
“万村长,这里真的叫做雪仪村吗?”花明问道。
“是的,如假包换的雪仪村。”万村长严肃地说道,看来他并不喜欢被怀疑。
“我知道万村长会不高兴,但我查过镇上的记录。这里并没有什么雪仪村,倒是这里原有一座雪仪城,有一天,雪仪城变成了无人生还的鬼城。”花明说道。
“嗯,这里最初的时候,的确叫做雪仪城。”万村长吸了口气,说道。
“原本是北方少有的一处重堡,物产发达,人口逾至数万。是这此最为富饶的城池,更是军事重镇。”
“雪仪城居然真的存在。”花明显得有些兴奋。
“但是后来,雪仪城被外族入侵,屠城,整个几万人口的古城存活下来的不一百人。”万村长抬起了头,似乎在回忆那段岁月。
“居然有这么一回事。”林清清的心情也有些沉重。她经历过的一切告诉她,有些事情远比听起来血腥。
“然后,雪仪城就化作了废墟。但我们这些古城的‘余孽’还留在古城里。为了保护我们自己,我们甚至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这就是被称作鬼城的原因了吧。”花明点点头说道。
“其实并不完全是这个原因。大概是四十年前吧,我们与另外一个村子发生了血拼,那场血拼越来越猛烈,直到最后,我们两个村落都没剩下多少人。
那时候,雪仪村附近都是没人收拾的尸骨,而我们也有意用这种方法来威慑我们的敌人。”
说完,在场的老者们都有些低落,但他们眼里的有一种狠劲一般的东西,让林清清知道他们并不是因为杀了人而痛苦。
恐怕,他们痛苦的是因为在那场血拼里,改变了什么吧。
“村长,你没有说出全部的东西的吧。”花明笑着问道。
林清清瞪了一眼花明,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还敢去挑衅对方。
“村长,这个家伙还小,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林清清说道。
“年轻的来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万村长厉声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而已。这些家伙在那段日子里做了山匪,杀了不少人而已。”花明笑着说道。
花明说出这句话以后,雪仪村的村民立马怒视着花明。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屋地门口已经被一群壮年人堵住了。
万村长怒视着花明,却见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罢了,罢了。”万村长像是失去力气一般坐了回去。“年轻人,你是从哪里知道我们的身份,我还以为外面没有人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