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别做傻事
初夏试图欺骗自己,这是在M国,她已经安全生下了宝宝,已经自由了,以后可以随时随地自由的行走在大路上。
然而,安晨的话,如同一桶冷水,把初夏从头到脚,浇了一个透心凉!
“初夏,这是在滨市,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
安晨握着初夏的手,告诉初夏这场意外的车祸。
在初夏昏迷期间,广坤和傅慕笛已经来过好多次了,见初夏没醒,广坤和傅慕笛又匆匆回了广珠集团。
“孩子,孩子去哪了?”
初夏质问安晨孩子哪去了,这是初夏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没有了孩子,初夏所有新生的希望和勇气都没有了!
初夏盯着安晨,眼睛里都是刀子,想找到答案。
害怕初夏再次受到刺激,安晨不敢说出孩子已经没了的事实,同样,不想欺骗初夏,安晨也没有给初夏编织一个幻想的梦。
“医生,我要见医生!”
初夏咆哮着,用插着针管的手,拍打着呼叫按钮。
女人头痛欲裂,刚才的梦是真的吗?
是谁偷走了她的孩子,到现在为止,初夏都没有见过孩子一面,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孩子就这么没了!
初夏的眼泪,大把大把的往下流,所有的痛苦都变成了一支支的利箭,把女人的心穿成了一个千疮百孔的筛子。
和心里的疼痛相比,身体的疼痛反而没有那么明显了!
“初夏小姐,请你冷静,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杨明浩。”
杨医生拿着诊断报告,站在初夏的病床前,表情冷酷地做着自我介绍,仿佛病人身上的痛苦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杨医生,我的孩子去哪了?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初夏声音呜咽,醒来的时候,肚子已经空空,孩子去哪了,初夏不愿意相信那个痛苦的消息。
“不好意思,初夏小姐,您乘坐的车子发生了车祸,当时出现了大出血的征兆,你到医院的时候,我们立马给您安排了手术,可是孩子因为缺氧,还是没有……”
初夏抱着头,捂着耳朵,眼睛里全是恐惧,失落,痛苦,女人最不愿意相信的东西,已经发生了!
“所以,孩子已经走了。”
话从杨医生嘴里说了出来,给初夏下了最后的审判,初夏盯着杨医生,脸上的痛苦变成了麻木和痴呆。
杨医生原本想安慰这个女孩子,无奈只能抽动了几下脸上的表情,转身离开了病房。
等到杨医生刚离开病房,就听到了初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音,杨医生加快了步子,离开了这个痛苦的场合。
外面的一双双眼睛,正在盯着这个痛苦的女人,杨医生不能同情她。
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一个先来。
今天这个日子就是初夏人生中重大的转折点,本来以为有了安晨的帮助,就能在M国独自美好了。
没想到通往机场的路上,迎面开来了一辆大货车,直接把安晨和初夏驾驶的车子顶了出去,安晨坐在驾驶座上,系上了安全带,没有大碍。
车祸发生的时候,安晨本想抓住初夏的手,然而速度太过,安晨和初夏两个人同时被震动,陷入了昏迷状态。
当安晨醒来的时候,初夏还在手术室做手术,安晨想进去手术室看初夏的情况,却被护士喝退了。
等到初夏被退出了手术室,安晨才被告知,初夏的孩子没有了!
安晨抓着主治医生的肩膀,眼睛有点发红,难过得不知所措,安晨知道这个孩子对初夏来说意味着什么。
没有了这个孩子,初夏和傅北琛再也没有任何的联系了!
滨市的病房里,白色的灯光格外晃眼,晃得初夏都睁不开眼睛,初夏万念俱灰,躺在床上蒙着头,情绪无法得到释放,任凭眼泪直往下流。
那个孩子,初夏还没有见过面,就这样的没了,这剥夺了初夏做母亲的权利,初夏说什么也不相信,这个孩子就这样走了。
安晨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初夏心死如灰的样子,很难过,安晨抱住了初夏,想安慰这个受到伤害的女人,却被初夏拒绝了。
初夏有气无力地说道,“安晨,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想自己安静一会!”
这个女人不肯接受安晨的安慰,安晨悄悄地叹一口气,给初夏盖了盖被子,悄悄地退出了病房。
离开房间之后,安晨就默默的坐在门口,通过玻璃看着这个发呆的女人,生怕这个女人一时冲动,会想不开干傻事。
就在安晨坐在门口,等着初夏叫他的时候,傅北琛来了。
傅北琛穿着商务西装,打着领带,穿着很正式,一看就是从谈判桌上,临时离开的,
原本傅北琛是去外地出差的,因为傅氏集团的新项目,傅北琛马上就要和对方签约了,可是得知初夏发生车祸,傅北琛连忙扔下签约笔,直接开车返回了滨市。
前段时间傅北琛太忙,根本没有看到初夏留在滨海豪庭的纸条,更不知道初夏跟着安晨去了海市,傅北琛在外地出差,还以为初夏一直老老实实待在滨海豪庭呢!
没想到,初夏却偷偷地跑去了滨市,还发生了这一次的车祸,从路上一路开回滨市,傅北琛本来就很郁闷,看到安晨待在门口,傅北琛更是怒不可竭。
傅北琛推开门,看到初夏躺在床上,蒙着头,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个女人是不想理他吗?
一怒之下,傅北琛一下子把初夏的被子掀开了,而女人的眼泪流水似的哗哗地往下流。
傅北琛好像是根本没有看见初夏的眼泪,不仅没有安慰初夏,反而变本加厉指责初夏,开始抱怨,
“你没事跑什么跑,现在把孩子弄丢了,你得意了吧?”
傅北琛的话,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插入初夏的心里,事到如今,初夏已经失去了孩子,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傅北琛了。
可是现在这一刻,初夏终于看清了傅北琛,这个男人自私自利,从来都是顾着自己的情绪,不管别人的感受。
傅北琛不仅不安慰初夏,反而把所有错误都放在初夏身上,去指责她,初夏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贪恋。
把眼前的男人当作空气,初夏闭上眼睛,继续流泪。
傅北琛感觉到初夏对他说的话无动于衷,男人的力气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怒气没出释放。
傅北琛特别的生气,他一脚把床边的椅子踢翻了,顿时,椅子四分五裂,都被这个犯神经的男人踢碎了。
初夏闭着眼睛不理会傅北琛,明明初夏才是受害者,才是需要被安慰的,这个男人现在是发的哪一部的神经。
听到病房里的嘈杂声,安晨连忙地冲了进来,满脸愤怒,冲着傅北琛喊道,
“初夏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你要发神经去外面发,别再这里!”
安晨挡在初夏的病床前,指着病房门口,冲着傅北琛吼道。
原本看到安晨待在门外,傅北琛就一肚子的气,看着安晨护着初夏,以一种自己人的身份自居,傅北琛更是愤怒了,男人胸中的怒气开始燃烧。
只见傅北琛指着安晨的鼻子骂道,
“安晨,都是你,这个杀人凶手,明明知道初夏怀孕了,还带着她去海市玩,你这是安的什么心啊?”
傅北琛左手抓着安晨的衣领,右手指着安晨的鼻子,对着安晨大吼,眼见傅北琛的手指就要指在安晨的鼻子上。
安晨一个用力,一推把傅北琛推出去了,安晨脸上的愤怒不比傅北琛少,甚至比傅北琛还要气愤,
“傅北琛,明明是你不关心初夏在先,现在却反而说是初夏的错,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安晨指着傅北琛的鼻子骂道,要不是初夏的情绪很脆弱,安晨都想在病房里给这个傅北琛几拳头。
可是现在初夏在养病,不能受这样的气,安晨把攥紧的拳头松开了,指着病房外,冲傅北琛吼道。
“傅北琛,有本事去外面,我们单挑!”
傅北琛眼睛里都是惊异,愤怒,这个安晨一向没有主心骨,软弱不堪,此时,为了初夏,竟然开始质疑他的权威。
傅北琛冲着安晨点点头,嘴角浮起了一抹轻视的微笑,抬腿就要跟着安晨出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安晨扭头想离开的时候,就看到初夏一把掀开被子,拉开窗户就要往楼下跳。
“初夏,别这样,不要做傻事!”
安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窗户前,抱住初夏的腰,拦下了初夏,另一边的傅北琛懵了,没想到初夏竟然这般的痛苦决绝,试图用死亡结束这些痛苦。
傅北琛连忙和安晨一起,把初夏驾到了床上,初夏则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刚才初夏几近绝望,这两个人却在这里吵吵闹闹。
听到两人在这里吵闹,初夏已经无语了,女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奔着窗户就往下跳,没想到安晨眼疾手快,把她拦住了!
和沉重的痛苦相比,和沉重的心里折磨相比,死是唯一的解脱,因为失去了精神支柱,初夏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和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