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微不可见的幅度,徐贺非心里一松,当下便胸有成竹起来,抿了一口茶,笑的裂开整长条白牙齿,差不多裂到耳根。ΨΨ
太子倒是并未察觉徐贺非的微态度,对天机殿也是好奇,四处张望最高掌权者的住处。
墙壁上大大的虎头,栩栩如生,再是挂着一柄剑,剑鞘弧度惊人,三分之一出几乎笔直横斜。
不像权贵,反而有种打猎的感觉,说明其主人至少是个不拘小节的了。
他收回目光,“最好是历代皇帝的东西,价值连城为次,我愿意百两黄金换取。”
不得不说,这番言论实在是太出乎徐贺非的意料,一琢磨百两黄金也确实能买下小点的城池,然而物色的宝物,很难办。
徐贺非很是为难,好半会儿想起来一个,他摩挲手掌,“有一个,无论是名还是价值,当属位列前茅。”
太子提起一点兴趣,身子前倾,“哦,是何物”
“翰林氏的玉佛,仅有巴掌大小,妙不可言的是,雕刻的栩栩如生,晶莹剔透。”徐贺非侃侃而谈,越说越觉得此物甚好。
太子额首,认真的注视徐贺非的眼睛,礼貌的道,“是何物,可否取来一观”
“玉佛原本是放在库里的,但是现在,徐某不太记得在何处,周六,你记得放哪了么”
周六猛然一震,半惊讶半疑惑,“掌门,咱们殿内还有一尊玉佛吗”
“为何这么问此物独一无二,何来的两尊“徐贺非几分傲气。
周六盯着掌门看许久,忽然升起一个不妙的想法来,“您该不会忘了吧“
“什么“徐贺非不确定的道,凝眉思索,脸上带了点游移,不敢接触到太子的眼神。
周六艰难的道,“早就送给李大人,大人还回了一个帖子,称赞咱们好客。”
气氛一下子冷了。
太子淡淡的看他,直看的周六瑟瑟发抖。
掌门一摆手,“太子殿下勿急,容徐某再想片刻。”
“好,您继续想。”
“罗敷女的玉镜可在库里”徐贺非有几分不确定。
周六更是郁闷,哭丧着脸,“早就给了命妇张老夫人,当时为的就是能免去其丈夫纠葛的事,为此不光少了个老客,还送出去宝物一件。”
“小翡翠鼎”
“送走了。”
“成色最亮,素有上天恩赐之称的金瓶”
“您上次失手将其丢进火炉里,您忘了吗”
一问一答的越来越快,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仿佛掌门平白失了许多记忆一般。
徐贺非小心翼翼的道“啊,那十六片扇。”
“掌门,夫人不正用着呢么,因为是象牙做的,夫人不喜大象,给了服侍的人,让在煎药的时候扇么还说不让殿内人再买象牙制作的东西。”
史氏的神色顿时变了,好家伙,她离开的时候宝贝可不少,这么十多年越来越倒退
徐贺非呆滞许久,看起来打击不小,面色更是憔悴不已。
某一刻回神,他先向太子请罪。
“对不住了太子殿下,实不相瞒,前段时日徐某练功差点走火入魔,虽然无大碍,但记性出了差错,一直在用药养着,为了静养,对外一直说外出未归。”
太子听完,脸色稍好些,多有恍然大悟之感。
“原来如此,既然身负重伤,自然需要好好静养,但也要多走动走动,说不定看见熟悉的事物,更快想起以往的事。”
“殿下说的是,会多走动的。”
徐贺非看了眼周六,“周六,你可记得还有何物是贵重的”
“回掌门的话,铜锣山上常有鹿群出没,百年前全是五彩鹿,头顶五种颜色,当真是灵鹿。当时皇帝见之喜爱,命人狩猎,几乎绝种,不久前殿内弟子在说如今的鹿群里,尚存在稀少的五彩鹿。”
徐贺非手掌一拍腿,豪爽的道,“对,这个甚好,若是殿下亲自狩猎,也不用给徐某百两黄金,就当是铜锣山赠予殿下的礼物。”
太子先是看了眼智鱼,智鱼道,“若无出色宝物,那这是极好的,不如一试。”
又看着史氏,“二娘看,这样如何”
冷不丁的问及意见,所有人有意无意的留意她的动静。
少倾,史氏想了想道,“不如去看看,再说与昌邑王殿下约法三章,同意公平竞争的,红云珠也是能一并力争的,双管齐下,这一次不会再空手而归了。”
说这话时,史氏捏了捏小兔儿的爪子,心道实在不行将你献上去。
眼睛红彤彤的小兔瞪着一双眼,后爪扑棱棱的踢这个人,然而腿太短,怎么也踹不实,平添灵活。
正死心不动弹,肚子又被一把捞着,揉了好几下,揉的毛发乱七八糟的,最后拉起短小的尾巴。
不甘玩弄,赤兔奋力反抗
史氏将赤兔放在腿上,一手划过的背,然后一下一下的梳理顺畅,两手将其整个虚拢着。
那兔子便一下子老实的躺着,一动不动。
“夫君,这画像看过了,宝物也问到了,不如现在就走吧,妾身想去看看高乎裔,他救了妾身,需得好好看顾,另外白衾他们,也不知是否安好,趁着天黑之前,也许还能出去一回,五彩鹿,五彩鹿,鹿最是灵活。”
“嗯,走吧。”太子点点头。
徐贺非看起来有些不舍,他摩挲手掌,“徐某就不送殿下了,这个点该喝药的。”
临到最后,徐贺非忽然看着周六,“你,既然有人要暗杀太子殿下,那你就跟着,有丝毫闪失,拿你试问”
简直天降苦难,周六苦着一张脸,差不多能滴下来苦水,“掌门这您不能这样”
“放心,太子殿下直到离开无事,便奖你十两白银。”徐贺非笑了笑道。
“诶,好嘞”周六变脸迅速,和上了发条一般,小跑着跟在太子身后。
交谈几句,一致确定先去高乎裔那里。
遥遥的,一个面色蜡黄、眼神浑浊的男子格外引人注目,他的身躯微微佝偻,枯白的头发,散发着沉寂的气息。
粗一看,就是个半只脚入土的低矮老头子。
差不多走近后,史氏看老头子,再看看里面,轻声道,“这里面是否有位胸口中刀的人”
他裂开一个阴森的笑,“哦,是你们,王爷有令,里头你的仆人高乎裔小桨二人,杀了大人,不日便要送往官府。”
太子眸子里闪过一抹亮光,“你是昌邑王殿下的人”
“是。”老头子傲然的道。
“如何能证明你是昌邑王殿下的人”
老头子旁边可再没有其他人,想必是因为出了人命,提前清走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戾后》,”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