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桨倒是先皱起了眉头,“贱民便是贱民,怎可伤了……”娘娘?
一道不算锐利可是极其惹人注意的眼神落在身上,小桨有所觉的望了眼傅笑涯,面生疑惑。
微一侧脸正好瞧见史氏在看着他,那眸子是无神的,然而却让他一下子噤声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桨才反应过来这位武力远远高于众人的傅笑涯,似乎并不知晓他们的身份。
史氏虽是眼睛看不见了,但深知太子的性子,这时候怕是有些着急,不由得一手胡乱的握着太子的衣袖:
“无妨,傅兄已踩断了那人的脚骨,即是已经付出了代价,便不必再生周折。”没了回应,她疑惑的唤了声,“夫君?”
刘据嘴抿的紧,低声道,“亏我……”话说一半不说了,转了话头,“看不见了也好,只能时时在我身边。”
愣了许久才品味出意思来,史氏耳尖微动,“恩……是……夫君说的是。”
不得不拉来另一个话头,“智鱼和白衾怎么不在这里?”
这一说还真是,唯独没听见这两人的声音。
小桨踌躇地上前一步,回道:“智鱼脸上受伤,又丢了剑,是以留在村子边上躺着,白衾陪在他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他低下的面上有几分促狭,显然是觉得有白衾在,智鱼不会乱七八糟的做些什么。
史氏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她下意识晃了晃手里的剑:
“无事就好,智鱼的剑在妾身这里,若是见到了再给他……这出来时是几个人,回去时还得是几个人。”
小桨立即点头应是。
“夫君来时,妾身正要去偏殿询问真龟村主谋之人以及旱魃之身所在,这便一起?”
小桨一下子提起了精神,“公子夫人,小的不久前亲自捆的那几人并关在这个屋子,可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不过……小的故意让其中一人发了信号才出手的,这样不必我等打探,那主谋之人便会前来,算算时辰应当也差不多了。”
“哦?”刘据有些意外,第一反应是小桨办事不当,这品了第二遍,意识到他们要的是与主谋之人碰面,而不是占据此地,便点点头,“……也好。”
傅笑涯却是有了主意,“不如在下再问问,问完后便去村子里,这一番走来很是炎热,须得解解渴。”
一提到炎热,几人心情平复下来又迎来了燥热感。
傅笑涯身子本就轻盈,一眨眼便利落的进去了,身后的小桨在刘据的示意下跟上,不过小桨手里还拿着剑架着王都越。
这王都越关键时候说不定能派上用场的,放了也不是,杀了也不是。
正发愁,小桨见脚下有绳子,随意扯了一根过来,三下两下捆了王都越。
而那王都越畏畏缩缩的缩在一边,顺应的被捆上,心里想着顺应着来,肯定好受些,至少不能再被人将嘴堵住。
小桨未有留意,转身正要跟上,不想,傅笑涯早已转过身来关上门,露出一条缝。
“在下为了逼问出来答案,手段过于残忍,一人便可,省的看的上吐下泻,请各位在外头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这……”小桨瞪大眼。
见有异议,傅笑涯的脸色变得很冷,“你不盘问了一番了么?也没问出什么,勿要捣乱,反正一会儿你们要找的人便要来了,我这旱魃尸身可还没谱儿。”
话语透露出来的全是瞧不起的意味。
“碰”的一声关上门。
端的冷热无常。
史氏扯扯刘据的袖子,“这样也好,反正所寻之人正在来的路上,也不着急了,小桨正好说说打探到了什么。”
“嗯。”刘据又是应了一声,失而复得总是要比平时还要百依百顺些,“那……可有对你做些什么?”
“并无,傅兄只是想要妾身做他的师娘,他师傅不在此处,妾身自然是没有危险的。妾身的年龄也真的可做他的娘了。”史氏是笑着说的。
刘据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一番言论怎么听都是别扭的,好半响才发觉哪儿不对劲,“那便不要叫他傅兄了。”
史氏又是笑了,继而一本正经地轻声道:
“他武艺高强没有坏心,耳朵软,喊一声傅兄他便更好说话些,夫君既然这么说,那便喊回傅公子吧。”
有理有据还很顺应他,刘据眉宇立即多了几分舒心,眼角一颗泪痣似是鲜艳了些。
不消片刻,里面鬼哭狼嚎,几道血溅在薄薄的门纸上。
待门推开时,一股子血腥味,史氏不留痕迹地退后几步。
走出来的傅笑涯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他关上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拿着一块布在那里擦拭手上的血迹。
他蹙着眉头道,“问不出什么,只问出了主谋之人甚是害怕蛇类,这关头哪里来的蛇?这知道了也是白知道。”
一阵默然无言,小桨看着他咽了口口水。
史氏微微侧过脸来,“傅公子早已探过这里上上下下,这边再无进展,其实再无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不如去井里打些水来,畅饮一番,多日缺水口干舌燥的很啊!”
若是史氏能够看见便能看清对面四人皆是点头的。
小桨应了声后拉起蹲在地上的王都越,狠狠的道,“老实点!”
王都越听见解渴二字,连连点头,自然不会不顺应。
众人正往外走,堪堪走至后院的门口,史氏耳朵微动,极远的地方有一大批人正马不停蹄的赶来此处,轻声道:“有好多人来了!”
小桨与傅笑涯面色一变。
不过小桨是在权衡过后,发觉难以护住两位主子,脸色才变难看的。
傅笑涯是兴致盎然,终于要找到所要东西的急切神色。
史氏又道:“离得尚远,不如先去村子里喝了水,身子虚弱怕是连走的力气也是没有的。”
傅笑涯连扇子都停了,旱魃尸身固然要紧,可是口里也确实干渴的很,思量了一番,连道,“甚好甚好。”
刘据与史氏互相失而复得,心思自然是没那么忧虑,这档口解渴反而是大事。
于是步子便快了些,犹如一阵旋风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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